蓝蝎子呆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问道:“那么,这种痛苦要怎样才能忘记呢?”
“为什要忘记?”王禅淡然一笑。“时间永远不会冲淡痛苦,时间只会让人习惯痛苦,人生路上每个人都怀揣着痛苦与悲伤,即使如此我们也要带着它们笑着前行。”
蓝蝎子呆呆望着王禅,眼中突然流下了眼泪……
孙小红也在痴痴地望着他,此刻在她看来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的悲伤。
蓝蝎子已走了,是带着眼泪走的。
王禅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笑,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何我没杀她!”
孙小红没有说话。
“自然不会是因为她的美貌。”
孙小红冷哼一声,低头望着地上那件奇异的兵刃,仍旧没有说话。
王禅笑了笑,缓缓开口道:“曾经有人和我说过,一个人若还有泪可流,就不该死,况且江湖中像她这样的女子死一个便少一个,可以的话,我不像让她们死在我手里。”
“好了,我们走吧。”
“去哪?”
“回保定,是时候该解决问题了。”
……
孙小红的步子很轻快,就像是永远也不会疲倦似的,因为无论对什么事,她都有很大的兴趣。
她年轻,她对生命正充满了热爱。
王禅虽然同样年轻,可两世为人的他,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心态却早已不再年轻。说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
当初刚穿越成少林小沙弥时惶惶不安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再回少林不知是何年何月,也不知道自己那个便宜师父有没有在记挂着自己。
王禅轻笑一声,抬头间竟然真的见到了和尚,而且还是少林和尚。
“施主可是君子剑,王施主?”当先一位身披暗红袈裟的老僧开口问道。
说话声很平淡,眼神却如刀般锐利。
话音刚落,其余十几个僧人已将王禅他们团团围在了中央。
孙小红看到这,眉头不由往上一挑,开口道:“你们这些和尚这是什么意思?”
“心眉师兄死了。”
“心眉死了?”王禅眉头微微皱起,当日在兴云楼他并未杀他,而以他的功夫,在这武林中能够杀死他的人实在是不多。况且在这江湖上,很少有人愿意得罪少林。
“真不是施主你动的手?”那老僧沉声问道。
“我如果要杀心眉,他还能活着走出兴云楼?”王禅嗤笑一声,心中却已经了然。
心眉之死八成和少林寺那个吃里扒外的叛徒有关,只是王禅没想到林仙儿死了之后,那家伙竟然还出来作案。
王禅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不知大师法号,还有心眉是死在哪里的?”
“老衲心树,心眉师兄是死在回寺的路上。”心树看着王禅的眼睛,缓缓开口道。
“果真不是施主你动的手?”这是心树今日第三次发问。
看着他郑重的表情,王禅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是。”
话音刚落,心树大师忽然朝王禅跪了下来,不仅是他,四周那些少林僧人一时间全都跪了下去。
孙小红看到这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巴,小心用手拉着王禅的衣袖,小声嘀咕道:“王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这些和尚还气势汹汹的,现在怎么一下子就给跪了,这是在演哪一出啊?
“我也正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呢?”王禅看着心树他们,开口笑道。
“此事事关本门机密,王施主先答应我的要求,我才能具实告知。”心树抬起头,看着王禅,神色凝重道。
“不说拉倒。”王禅笑了笑,转身就走。
看着王禅渐行渐远的身影,心树脸上满是挣扎,犹豫再三站起身来,大声道:“王施主,我们借一步说话。”
王禅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群灰袍僧人,伸手捏了捏孙小红的手心,示意她在原地等待。
“这是我少林本门的秘密,而且关系重大,我本不愿向你提起,只是如今我也是没了办法,希望王施主能够帮我们这一次。”心树也知道自己所提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要知道心眉生前可是为难过王禅。
王禅没有说话,等着他说下去。
心树小心看了王禅一眼,见对方没有拒绝,心中一松,开口道:“少林藏经之丰,冠绝天下,其中便有不少佛门重典,也有许多武林中的不传之秘。”
王禅道:“这我知道,说重点。”
心树顿了顿,脸上没有流露丝毫不满,开口道:“百年以来,江湖中也不知有多少妄生贪念,要到少林寺来盗取藏经,但却从来未有一人能如愿得手,全身而退的。”
他肃然接道:“出家人虽戎嗔戎杀,但藏经乃少林之根本,是以无论什么人敢生此念,少林门下都不惜与之周旋到底。”
“可这两年来,本寺藏经已有七次被窃,除了一部耐平心经外,其余都是久已绝传的武林秘笈。”
王禅面色平淡,此事他已经知晓,可还是十分配合问道:“这盗经的人是谁?”
心树皱眉道:“最奇怪的就是这七次失窃事件,事先既无征兆,事后也毫无线索可寻,第一、二次发生之后,藏经阁的戒备自然更森严,但失窃的事仍是接二连三的发生,本来掌藏经阁的三师兄,也因此引咎退位,面壁思过。”
“因此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掌门师兄再三嘱咐严守秘密,到现在为止,知道此事的连你也只不过九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