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禅反手握着尖刀往身后一斩,只见两道寒光闪过,束缚在朱碧二女手上的麻绳应声断成数截掉落在地。
阿朱和阿碧万万料不到王禅会在这紧急关头赶到相救,心中又惊又喜,刚想开口却发现说不出话来,连忙取出口中的麻核桃。
王禅看着朱碧二女的窘态,不由笑出声来。
“阿碧,看来某个人活得好好的,完全是我们瞎操心!”阿朱瞪了王禅一眼,没好气道。
阿碧冲王禅行了个礼,笑道:“王公子,别听阿朱姐姐的,当时她知道你去了曼陀山庄不知道有多担心。而她又怕极了舅太太,一个人不敢来,非要硬拉着我一起过来寻你。”
面对好姐妹的出卖,阿朱冷哼一声不作辩解。因为在她心中只要是开口辩解了,那就代表她输了。
王禅伸手摸了摸鼻子,轻笑道:“大家没事就好。”
而这时王语嫣从门外赶了进来,看着阿朱阿碧,连忙跑了过去,开口问道:“阿朱阿碧,你们有没有什么关于他的消息?”
王语嫣此时脸上满是关切担忧,竟是连倒在地上的严妈妈也给自动忽略了,而她口中的那个他自然是指慕容复。
阿碧开口回道:“公子爷到少林寺去了。”
“去了少林寺?你们前次不是说他去了洛阳丐帮吗?”
“公冶二哥说接到公子爷的书信,他到了洛阳,找不到那些叫化头儿,就上嵩山少林寺去。”
王语嫣接着问道:“那他去少林寺干什么?”
阿碧道:“公冶二哥说,公子爷信中言道,他在洛阳听到信息,少林寺有一个老和尚在大理死了,他们竟又冤枉是我们姑苏慕容杀的。表少爷很生气,好在少林寺离洛阳不远,他就要去跟庙里的和尚说个明白。”
见阿碧没有说清楚,一旁的阿朱补充道:“少林玄悲大师在大理凉州身戒寺中人毒手而死,而杀的手法正是他最擅长的韦陀杵,他们说,这种伤人的手法,只有我们姑苏慕容氏才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才能做到。”
“而且除了少林派之外,还有别的人也要找慕容氏报仇。”
王语嫣脸上忧色越来越重,急声道:“还有些什么人?”
“伏牛派有个叫做柯百岁的人,他的拿手武功叫做什么‘天灵千碎’。”
王语嫣道:“嗯!那是伏牛派百胜神鞭第二十九招中的第四个变招,虽然招法古怪,却算不得是上乘武学,只不过是力道十分刚猛而已。”
阿朱开口说道:“这人也死在‘天灵千碎’这一招之下,他的师弟和徒弟,自是要找慕容氏报仇了。前些日子他们恰好是碰到了进城采买的阿碧,要不是有王公子,阿碧或许已经遭遇了不测。”
王语嫣沉吟道:“那个柯百岁,说不定是我表哥杀的,玄悲和尚却一定不是。我表哥不会‘韦陀杵’功夫,这门武功难练得很。不过,你们如见到我表哥,可别说他不会这门武功,更加不可说是我说的,他听了一定要大大生气……”
“好了事情你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要是待会儿给你妈发现了,就麻烦了。”王禅忽然开口说道。
他口中的麻烦是指王语嫣麻烦,对王禅而言,整个曼陀山庄加在一起都不会是他的对手,自然没有麻烦一说。只是好歹在人家府上看了这么久的书,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那王姑娘保重,我们就先告辞了,你放心公子爷一定不会有事的。”阿碧连忙开口说道,显然还给刚才的事情吓得不轻。
看着王禅他们离去的身影,王语嫣的小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终归还是是没有勇气说出那句“带我一起走”。
石屋的石门缓缓关上,直至完全闭合。
......
王禅带着朱碧二女快步走向湖边,一路上轻松避开庄上婢仆,三人上了朱碧二女先前划来的小船,扳桨向湖中划去。阿朱、阿碧二人一齐扳桨,直到再也望不见曼陀山庄花树的丝毫影子,她们这才放心。但怕王夫人驶了快船追来,仍是手不停划。
划了半天,眼见天色向晚,湖上烟雾渐浓,阿碧开口道:“王公子,这儿离阿朱姐姐的下处较近,今晚就先在这暂住一宵,明天再做打算,好不好?”
王禅点了点头,回头看了阿朱一眼。
见湖上清风拂动她的衫子,黄昏时分,微有寒意、
又划良久,夜色下各人的眼鼻都已朦朦胧胧,只见东首天边有灯光闪烁。阿碧道:“那边有灯火处,就是阿朱姐姐的听香水榭。”
小船向着灯火直划。
突然间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一颗大流星从天边划过,拖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阿朱低声说了句话,王禅却没听得清楚,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说出口。黑暗之中,只听她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了,是为你家公子爷担心吗?”王禅开口问道。
阿朱轻轻摇了摇头:“公子这一生逢凶化吉,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危难,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顿了一顿,轻轻的道:“每逢天上飞过流星,我这愿总是许不成。”
江南自来相传,当流星横过天空之时,如有人能在流星消失前说一个愿望,则不论如何为难之事,都能如意称心。但流星总是一闪即没,许愿者没说得几个字,流星便已不见。千百年来,江南的小儿女不知因此而怀了多少梦想,遭了多少失望。
小时候,阿朱看着流星,却忘记了许愿。长大了一点,惦记着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