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哥知道,贼已经上了船,撵是撵不下去了,只好载着走啦。
而杨小小呢,虽说被司机找借口多要了十块钱,可出于对劳动人民的同情,她也决心不跟他计较了。
好不容易坐一次出租车,她得让自己留下个好心情,免得以后再坐出租车时,心里会有阴影出现。
为此,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和耳机,准备听着音乐,好好享受一下坐车而不挤的乐趣。
不料,她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微信有新消息的提示。这令她想起,就是这东西令自己在马三斤的办公室里,受了惊吓,还差点儿尿了裙子。
她不禁又怒了,横眉冷对新消息,伸出她的枯树指狠狠戳了它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鬼,居然这么坏,夜里还出来吓人。
谁知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她就进入了狂暴模式,开始罗列出各种脏字,来表达自己对这条微信的愤恨。
那简直是一阵语言风暴,令天地无光,出租车司机变色,他被吓坏了。他从小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过一个女孩子这样骂人的。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得罪了这位旷世女骂将,得到了她这么多华丽辞藻的问候。
“兄弟,你是男扮女装的吧,呵呵,我猜一定是的,现在的小青年都喜欢做伪娘,你是不是也是一个伪娘?”等杨小小终于停止了痛骂,司机大哥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杨小小余怒未消,带着一丝谁敢得罪我,我就问候他全家的杀气,冷冷地问道。
“那个,别误会,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这骂人的气势,巾帼不让须眉,太爷们儿了,所以才对你的性别有了那么一点点怀疑。消消气,消消气,小妹妹,生气对身体不好的,很容易伤皮肤,让人看起来显老。呵呵,呵呵。”
司机被杨小小饱含威胁的语气给震慑到了,赶紧小心翼翼地陪不是。
“这叫有气势?比起我哥马三斤来,我这差远了。哼,真是少见多怪。”杨小小鼻子一哼,非常鄙夷地看了他一样,不理他了,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比她还要有气势,这得是多恐怖的骂手?还是她哥哥,看来这个女人大有来头,很不好惹,算啦,还是少说为妙,尽量别招惹她了吧。
怕字当头,司机闭嘴了。
“这帮混蛋,居然这么不要脸,搬东西竟然不叫我一声儿,事后还把照片发到朋友圈儿里显摆。你们对得起‘朋友’这俩字儿吗?”
杨小小看着同事们在朋友圈儿里发的那些从马三斤办公室搬东西的照片,肺简直气炸了。
“何况,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家的啊,你们就这么搬走了,招呼也不打一个,有没有一点礼貌?考虑没考虑过老板妹妹,也就姑奶奶我的感受?就算公司欠你们点儿工资,也不至于这样吧。”
气得不行了,杨小小就想给他们发点儿什么,提醒一下这些东西她也有一份儿的,他们不能太自私,吃独食,于是她在他们发的照片后面评论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我不说,给点儿封口财。”
她想着,自己这样明确的表达了自己要点儿小钱的意思,他们应该不会不给她点儿什么意思意思吧。可没想到,她这评论刚一发出,立刻招来骂声一片,吓得她赶紧把手机给关了。
“老板的妹妹,资本家的帮凶,还好意思跟我们提钱?”
“你是在得了便宜卖乖吗?取笑我们穷人。”
“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你一次打一次,当吸血鬼的妹妹就算了,还在办公室装傻博同情,你最可恶了。”
“枉我把你当姐妹,你骗的我好惨啊。要不是我二姨妈的表妹夫的大表哥,在看守所跟你哥一个房间,得到了内幕消息,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会演戏,你怎么不去拿金像奖啊,你个心机婊。”
“早就看你不是好人,从你今天下午离开的眼神儿我就看出来了,你绝对是一个有故事有深度的坏女人。”
众怒难犯,杨小小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她跟马三斤是亲兄妹这件事情,应该就是声称,自己有二姨妈的表妹夫的大表哥获得的内幕消息的安吉拉散播的,她平时就是公司里的小广播,这种关键时刻,她还不一得到消息就把它给广而告之了。
不过,想想公司这帮人也够可笑的,平时呢就把她当傻瓜一样看待,今天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居然又骂她是心机婊,可是,中午马三斤被带走的时候,她明明告诉过所有的人,她是他们老板马三斤的亲妹妹的,那时候,他们怎么就没人信呢?
怎么安吉拉刚一散布自己不知道从哪里贩来的小道消息,他们就信了呢?难道就因为她长得胸大无脑,跟办公室里的几个家伙都玩儿暧昧,她的话就特别有可信度吗?
这样想想,杨小小又释怀了,他们本来就没把自己当朋友看待,何必在乎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和谩骂?切,让他们都随风去吧,今晚回去,趁他们都睡了的时候,就悄悄地把他们全拉黑,让他们骂不到我。嘿嘿。
就这样,杨小小一路生着气,想着心事,被吓得噤若寒蝉的司机大哥拉回了家。临下车的时候,他好像忘了,连加的十块钱也没跟她算,就哧溜一声,一溜烟儿的跑掉了。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唉,我这么善良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到哪儿都能遇见好人啊。”杨小小推着车胎瘪成胶带的自行车,感叹着世间自有真情在,独自穿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