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义也捏了捏拳头,神色上多了几分怒色,任谁听了这样一段故事都会有怒气。不过沈冲两兄弟却没有任何异动。
沈冲仍旧坐在角落闭目养神,而阿飞的脸还是那张冷酷的脸,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们又如何知道,这事就一定是铁传甲做的?”阿飞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金风白怒吼了起来,大声道:“不是他做的?怎么可能不是他做的?!翁庄只有我们八兄弟和他知道,而大哥出事那晚他恰好离开。这十八年来我们寻遍了天下也找不到他!他若不是做了下作的事,何必躲躲藏藏十八年!”
独眼妇人力大如牛,一把将铁传甲扯了过来,从鼻孔里吹出一口气道:“你们若不信,可以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铁传甲低着头,轻声道:“我……我确实对不住大哥!”
独眼妇人道:“你们看,你们看,是也不是?你们倒是说他之人该不该杀?”
赵正义伸手做砍头动作,沉声道:“该杀,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阿飞冷哼了一声,刚想有所动作,却被沈冲拦住。
“哥,你别激动,我和你一样,也觉得铁传甲有话没说完。这样吧,铁传甲,你今日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这里所有人的剑加起来也不够我哥一人的快,你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说吧!尽管说出来!”
“这位兄弟是何意思?难道是我等逼迫铁传甲认罪?”瞎子冷道。
“你眼瞎了没关系,但是心千万莫也瞎了!”沈冲拍了拍铁传甲,将其身上的捆绑去除,同时也解开了穴道,轻声道,“我知道你有苦衷,说吧。”
中原八义如临大敌,立刻围成一个圈,将沈冲和铁传甲围在中心。
“飞少爷。”铁传甲看了眼阿飞道,接着又朝着沈冲跪下一拜,道,“冲少爷,对不起。这事确实是铁传甲有错在先。还请你们走吧,铁传甲没有被胁迫,不过是贱命一条,还请你们不要错怪了中原八义!”
“你愿不愿意说,是死是活,这事与我何干?”阿飞甩了甩袖子,去到了沈冲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倒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别人不知道阿飞想什么,但是沈冲比谁都清楚。若是今日沈冲不在,阿飞二话不多说必然带和铁传甲强行离开,这儿啊也确实没人能够拦住他。江湖上的生存法则,便是谁的拳头硬谁有理。
但今日沈冲在,阿飞则想看看自己这个孪生弟弟如何解决眼前这个局面。
沈冲哈哈大笑了起来,道:“铁传甲啊铁传甲,你可是李寻、欢的兄弟,自然也就是我沈冲的兄弟。今日我若是不管你,以后还如何有脸面去找李探花喝酒?”
这两人原来是旧识,而且是很好关系的那种!众人早已怒发冲冠,只待一句命令后他们都会如同疯狗一般扑向沈冲。
边浩自觉自己有错,若非他带来了阿飞,也不会引来这蛮横的小和尚,他取下长枪,指向沈冲道:“阁下是诚心来捣乱的!还请自觉离开,否则刀枪无眼!”
“那你倒是试试,你的枪是不是能够刺中我!”沈冲冷笑道。
“屋子太小,还请阁下出门一战!”边浩道。
咔……
金属碰撞声响起,随后边浩便感觉虎口生疼,手上的长枪旋即应声落地,他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必了,你不是我弟的对手!”阿飞道,击落边浩手上长枪之人也正是阿飞。
边浩重新捡起长枪,大声道:“打不过也得打!沈冲,可敢一战?”
阿飞冷哼了一声,不耐道:“若是其他人要去送死,我也就懒得管了。但你是个有血性的家伙,你不该死,我更不能让你死在我弟手里!”
边浩还要说话,瞎子怒吼了一声,道:“边老三,还不退下!”
边浩奋力将长枪一丢,砸门而出。
“江湖上亘古不变的道理中,其中有一条,我瞎子易二从来都没有忘记。谁的拳头硬,谁便有道理!今日你要带铁传甲走,我们不阻拦,但我瞎子可以向你发誓,一定会再次抓到铁传甲!”瞎子沉声道。
沈冲反而笑了,道:“我沈冲有时候确实是蛮横了些,还请诸位海涵。在少林中,每日里都被师傅师兄们捧着,有这样一些娇惯的毛病也属正常,还请理解。”
这话听起来却不像是解释,反而是挑衅。不过瞎子这十八年来什么屈辱都忍受过,这区区嘲讽还真没法让他上头。
“铁传甲,还不能说了么?”沈冲蹲下来柔声问道。
铁传甲低下了头,当他抬起来时,说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冲少,还请你不要为难他们。我确实对不住翁大哥。”
“冥顽不灵!”沈冲一甩袖子怒道。
其他人则脸上出现了嘲弄的表情,他们在笑,笑铁传甲的固执,笑铁传甲的呆笨!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一旦铁传甲说自己不是帮凶的时候,沈冲就能帮其免死。
可他们却没有想,如此固执的一个铁汉,哪怕失去生命也不肯说出自己没错,就这样一个人又如何会卖友求荣?
沈冲有些意兴阑珊,突然看向说书先生,道:“说书的,我今日也有个故事希望借你的口传播出去,可否?”
说书老头摸了摸胡须,恭敬道:“自然可以,老朽义不容辞。”
“哈哈……好,那你且听好了。话说中原有八人,号称中原八义……”
沈冲说的故事与刚才瞎子他们所说的一模一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