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差大人突然令亲兵接管了住所的守卫工作,并且拒绝任何人的求见,这事像风一样快速传遍了蒙城官场,各级文武官吏听到后反应不一,有的惶惶不可终日,有的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发乐。
刚到下午,各种关于饮差的故事版本就流传出来了,有的说钦差大人明着是剿匪,实际上是来查蒙城官场来了,现在掌握真凭实据了,要办人了所以如此。
有的说钦差大人接到有人举报,说有的官员与山贼勾结,剿匪期间还通风报信,之前杀的李大胡子竟然是假的,杨大人要彻查此事所以如此。
最香艳的一个版本,说钦差大人去醉红尘喝酒,一个**也算个奇女子,和杨大人一夜fēng_liú后,在床上揭发了蒙城一个大官,当初就是这个大官把她逼良为娼的,杨宇听了即心痛又气愤,当即表示一定把这个官碎尸万断,为这个**报仇。
杨宇听着王达征报告的外面的情况,真是哭笑不得,这些流言里,有些是自己有意放出的消息,可就算这些消息,也被流传的面目全非了。不过李大胡子确实是假的,杨宇让王达征去找了卖豆腐脑的老大娘,体貌征根本对不起来!
谣言啊,真是传播最快的瘟疫。
杨宇又问:“颜太守、汪保直和向东阳,他们三个人什么反应?”
王达征道:“颜波说,颜太守惊慌失措,中午饭都没吃。汪保直表现的很平淡,就和没什么事儿似的,向东阳有点兴奋。咱们的人都盯着的。”
唉,幸亏从柳官驿调了这一百亲兵,要不自己在这里没有可用之人,可抓瞎了。
杨宇说:“好,继续盯着,其他有点级别的官也盯着。我估计,要真和山贼有勾结的,听到这消息肯定坐不住了,最不济也得送个信儿给山贼。”
王达征应了,想了想又说:“杨宇,你说颜太守不会铤而走险吧?晚上要不要多调点人手来保护你?”
杨宇头摇的和波浪鼓似的,拒绝了,说:“还是多派人手盯着可疑的官员吧,那是主要的。”
杀饮差啊,那可是视同造反的大罪,杨宇可不信,颜玉良仅凭区区蒙城一地,有造反的本钱和胆子。
最后,王达征还是安排了二十个亲兵,住进了杨宇的小院里,人虽不多,但个个带弩。这个时代,弩算得上是危险武器了,再加上这么近的距离,二十个带弩的亲兵,挡住五十多个人也不奇怪。
晚上,已至半夜,太守府的书房内,颜玉良对管家说:“你的家人已经带着银子走了,就算两辈子锦衣玉食也够了,你放心去吧。成了,就说是山贼刺杀,今后你我共亨荣华富贵,败了……你可一定要成败啊……”
管家没有穿长袍,穿了一身夜行衣,闻言没有说话,还是那样微微躬了下身子,悄然溶入到夜色中。如果王达征在这里,肯定会发现,管家的轻功,竟然比他还要高明几分!
颜太守在书房内,坐立不安,转了一圈又一圈……
管家来到杨宇住的小院外,侧耳侧听,什么动静也没有。秋雨已经停了,空气清冷,管家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很兴奋,自从被颜玉良从狱里捞出来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做这种生意了。
轻飘飘从墙上跳下来,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管家很满意,虽然生活安逸,自己的武功没有落下。
在假山后稍停,还是没有声音,管家想,这位饮差大人太大意了,竟然夜间巡逻的都没有。
后窗,后窗竟然没锁,只轻轻掩着,真是天助我也!看来今晚太轻松了,颜太守可以继续作他的太守了,自己不光银子到手,还能继续有命享用了,口中的毒药丸用不到了,管家心情无比舒畅。
掀窗,狸猫一般轻轻一跃落地,异变徒生,管家只觉得一股寒风袭来,凭借多年行走江湖的本能,管家调动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拧身错步,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
管家心中骇然:想不到这位钦差大人这么俊的劲夫!
管家堪堪躲过一击,立即将手中的匕首刺出,事已至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黑夜中,管家迅捷无比的和钦差大人换了几招,尽量不和对手的兵器相交,避免发出声音。很奇怪,对手好像也和他是一样的心思。
兵器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一起,虽然声音不大,可在寂静夜里听起来还是让人心惊。随即两人都向后一跃,管家左膀受了伤,他自信对手的右腿应该动不了了。
管家又惊又怒,心中念头急转,不对,这事不对!
突然,房门嘭的一声被撞开,同一时间所有的窗户也被撞开,火把将整个房间照的通明,众多侍卫将弩箭对准了屋内的两人,大叫:“统统别动!”
管家和对面的黑衣人都没有动,面对这么多持弩的亲兵,这么近的距离,别说受了伤,就是没受伤也躲不过。
管家定睛看去,对面果然不是钦差,也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不用拉下遮脸的布,管家就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肯定和自己一样,窝囊……
门口的侍卫往两边一分,杨宇哈哈大笑踏步进来,得意地说:“本钦差略施小计,还真有人蹦出来了,还俩,还打起来了,你说说你说说,怪我啊,不老实睡觉出去嘛?去,把面罩撕下来,咱们看看是谁。”
当真是得意的摇头晃脑,众侍卫和两个刺客虽然都没有反应,可都在心里想:原来钦差大人早就算好了,故意设下这陷阱!全然没注意杨宇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