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奇怪道:“是,明月的月,关口的关。怎么,大人听说过我?”
杨宇结结巴巴地道:“偶像啊!哦,不,没见过,快快,里面请!”
杨宇心说,开玩笑,我是看着关叔的书长大的!咳、咳,醒醒,不对,快穿回来。
两人入内坐下,杨宇执意让月关与自己平坐了。王达征还没回来,便与这秀才闲聊,发现这秀才虽然逢此大难,前途尽毁,但并没有因此彻底沉沦,即使在狱内竟然也坚持读书,让杨宇肃然起敬。
即使在逆境中仍然能不改初心的人,总是值得让人敬佩。杨宇初时以为,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人,遇到上种事,就算不是哭天喊地、疯疯癫癫,也肯定怨天尤人、后悔不已。
等王达征一回来,杨宇和月关拿了账本翻看,还好,颜波说的明白,王达征倒没拿错。不过实际上,王达征为了保险,可拿来不少册子。
杨宇赶紧和月关捡着紧要的抄录,直忙了好久,眼看再不送回去天都亮了,这才让王达征赶紧送回去。
杨宇伸伸懒腰,好家伙,这一晚上,累的背都僵硬了,一歪头看到月关抄录的账本,只见字字力透纸背、矫若惊龙,真是一手好字,不由汗颜,自己这书法爱好者,穿到这儿还真是丢人啊!
杨宇休息了一会儿,和月关一起走到屋外,已是九月,凌晨的空气清冽冰凉,杨宇深吸一口气,觉得精神一振,望着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说道:“天,就要亮了。”
月关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对,天,就要亮了。”
杨宇在树荫下的躺椅上,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朵兰坐在一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拱的说着话。
那天晚上,颜波招了以后,杨宇又封官许愿一番,确保颜波不走露风声才放他离去。
第二日,杨宇便命张君海和七宝把自己的奏折送回京里了,张君海圆滑,七宝稳重,杨宇足以放心。
奏折说明了自己发现的颜太守贪脏枉法、百姓迫不得已才上山为贼的情况,并且呈上了一部分证据,应该很有说服力了。
那奏折还是让月关拟了,自己又手抄的,尽量把字写的好点,信后注明“臣杨宇亲笔所书”,好让皇帝老爷知道自己也是有点墨水的,可以当侍读啊可以当侍读。
奏折已经报走,安民、追捕余寇的事自有人在忙,杨宇看似悠闲,其实脑中日夜不停的思索。
猎户已经确定是假的,至于李大胡子,杨宇派张君海和王达征去找了卖豆腐脑的老大娘,竟然……也是假的!体貌特征根本对不起来!
杨宇在脑中大体勾勒出了自己来蒙城以后的事实真像,一直有个神秘人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这个神秘人肯定是官府中的人,熟悉自己的行踪,并且私通山贼!
这个神秘人先使人假扮猎户,报告了假的大寨的位置,杨宇估计这是个原来废弃的山寨,因为攻打的当天看到很多新的修补之处。然后神秘人和山贼弄了个假的李大胡子,至于山贼,估计是老弱病残。
攻打山寨时,自然有人先把李大胡子杀死,也许原本就是个尸体,毁了面部。如此一来,自己这个饮差杨宇就可以回京交差了,自己走后,山贼当然该干嘛还是干嘛。
这个神秘人是谁呢?自己被骗的好惨啊,杨宇好生郁闷。
颜太守横片暴敛、欺男霸女是铁证如山了,但是杨宇想不通,他有什么理由在剿匪这件事上糊弄自己,通过以前的接触来看,颜太守还是挺支持自己巢匪的。
那是向东阳?此人骄横跋扈,倒很有些土匪作风,可一直协助自己剿匪的,却是汪保直,按理说,汪保直更有机会,而且缴费就是他陪自己去的。是他们中的,还是另有他人?
唉,杨宇叹了一口气,这比从外地客商那里骗点银子可难多喽……
等皇上圣旨回来,就要对颜太守采取行动了,那样,会不会打草惊蛇,惊动与山贼有勾结的人呢?
嗯?打草惊蛇?
好像,惊了蛇也没什么坏处啊,蛇在草丛里看不到,如果它惊了,那才能找的到啊。
蛇,藏在草里,不被人发现才是最危险的,如果被发现了,那还不一棒子打死就是?
杨宇眯起双眼,又开始算盘上了……
次日一早,下起了秋雨,秋雨打落枯黄的树叶,小北风刮着,一夜之间,又冷了不少。
颜太守却心满意足,他的第七房小妾才纳了不久,还没有新鲜够,而且这个女子很懂的伺候人,昨晚又是一夜销魂。
早餐是蒸蛋、煎饺和一份瘦肉粥,还有两个爽口的小咸菜,颜太守认为生活吗,就是享受,而要想更好的享受,就得当更大的官。
颜太守胃口很好,一边吃一边随口问侍立在一旁的管家:“那个杨宇没说什么时候走吗?”
管家双手贴在大腿两侧,微微躬着身子,说道:“没有。下边的人说这位杨大人,不是四处游玩,就是陪那位柳校尉逛街聊天,悠闲的很呢,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以小人看,是不是想让我们打点打点?”
颜太守满不在乎地说:“该打点的就打点,我就没见过不爱财不爱女人的。再说,上头的人不伺候满意了,我们下边的当官怎么当的安稳呢。”
管家一点头,道:“大人说的是,那小的今天就去安排。”
正说着话,颜波慌慌张张的跑来,脸上身上都是雨水,一进门就喊道:“叔,叔,不好了,那杨大人要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