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蒙城郡三大员酒量都这么大,昨晚杨宇一再推辞,还是喝得有点大了,此时有些头痛。
随即,杨宇赶紧抖擞精神看向场中,场中郡兵正列了队,为这这位新到的饮差将军演练,自己若是萎靡不振也太说不过去了。
杨宇从颜太守口中已经知道,蒙城郡共有郡兵两千余人,紧急情况下可再召集两千人左右,目前有两名副都尉,杨宇未来之前由郡丞向东阳带领。
杨宇初见这位颜太守,看面相觉得此人很可能沉迷于酒色,印像并不太好,可从昨晚和今早的交谈中,倒是发现颜太守剿匪的心情很急切。
并且,颜太守公开表明全力配合杨宇一切军事行动,和杨宇说一应物资取用只管向通守汪保直索要,军中事务尽可问向东阳。让杨宇好生惭愧,心道没想到这颜太守人还是不错的,自己还教训王达征要有容乃大,自己却先对人有了成见。
杨宇想想,就算颜太守真的好酒色,那最多也是私德有亏,只要政务清明,也算是好官。又想起自己剿匪还带着朵兰,不由更是对颜太守的坏印像一扫而空。
杨宇细看台下郡兵演练,一招一式似模似样,不过杨宇总觉得哪里不对,少些什么。杨宇皱了眉头,仔细想想,不由恍然大悟。
少杀气。郡兵不要说和边军比,就是和自己拉起来的队伍比,所表现出来的面貌或者说气质,缺少那种一往无前、你死我活的杀气。
在柳官驿,新招的未训练的民壮,看上去也比这些郡兵要彪悍。如果说边军似狼的话,这些郡兵此时看上去,虽然队形整齐,可更像一群羊。
此时是通守汪保直和郡丞向东阳陪着杨宇,汪保直见杨宇皱起眉头,开口问道:“将军可是觉得郡兵兵力远弱于边军?”
杨宇觉得直接说出来有点伤人,于是尽量婉转的说道:“想是边军训练已久的原因,看起来要比郡兵精气神好一些。”
向东阳不屑地道:“根本不是训练的事,这帮孙子就算再怎么训练也白搭。北疆那边的人多彪悍啊,一言不合就开打,这边的人都没个种,忒老实。”
杨宇好奇地问:“不知向大人家是哪里?”
向东阳眼皮一翻,说道:“就本地的啊。”
杨宇:“……”
汪保直看的呵呵直乐,说道:“边军守边卫疆,对抗的都是突厥强兵,自然战斗力远超郡兵。可将军也不必过虑,郡兵虽然弱于边军,可山贼和突厥比就更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杨宇点点头,又问:“不知山贼有多少人?一般都藏在什么地方?”
汪保直还未开口,向东阳又道:“这哪儿知道啊,要是知道老窝在什么地方就好办了。唉,年年剿匪,这山贼倒是一年比一年多了。”
汪保直才接着道:“向大人说的对,其实山贼的兵力并不见得强于郡兵,只是他们每次下山抢掠都不一定去哪儿,往往等我们得了消息赶去,山贼早已洗劫完退回山里了。
可这东山山脉绵延几百里,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躲在何处。其实这剿匪,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找到贼窝,必能一举剿灭,永绝后患。”
向东阳“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杨宇听了半天无语,没想到郡里竟是对山贼有多少人、在哪里一无所知,这匪可怎么剿啊?再加上这郡兵的战斗力……
“那匪首是什么人总该知道吧?”杨宇不甘心地问道。
向东阳道:“这个倒是知道,山贼头子叫李达,匪号叫李大胡子,原本是个屠户。”
谢天谢地,总算不是一无所知,“最初是因为什么起事的?”杨宇接着问道。
这次向东阳哼了两声没有说话,杨宇感觉这位向郡丞似乎一肚子怨言,看谁、看什么都不顺眼,估计是对自己这个“空降”来的将军有点意见。
汪保直涩然道:“这几年连续大旱,虽然朝廷减免了部分钱粮,可……”
没有再说,杨宇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连年大旱,生活无以为继,占山为王,杨宇感情上可以理解,但山贼危害百姓,他却是必须剿灭的。
杨宇看完郡兵演练,心里没了底气。当初皇上安排他来剿匪,心里还觉得小事一桩,山贼哪能比得上穷凶极恶的突厥人?
可没想到郡兵素质差,更重要的是,对山贼的情况知道的太少了。而且到了蒙城郡,杨宇就成了外地人,地形、民情一概不知,此时的他,情况倒类似柳官驿的突厥兵,而山贼吗,情况倒像当时的自己。
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先尽可能地掌握更多的情况,这样一无所知,冒险用兵肯定难以取胜,杨宇心中想到。对,就先从地形入手。
一晃几天过去,新来的剿匪的杨将军除了安排带来的亲兵指导郡兵训练外,基本没什么动静,太守颜玉良好奇的问向郡丞,向东阳嘿嘿笑着说:“过家家、玩泥巴呢!”
颜太守一愣,说道:“过家家?”
向东阳说道:“是真的,咱们这位杨将军,让人弄了好多沙子、泥巴搬他那儿去了,也不出门。听人说,和同来的女校尉,天天关了门不知在里面干什么呢。”
颜太守一听,两人都低低的笑,露出你懂得的神色,笑了一会儿颜太守正了正色,说道:“少年得志,难免有些失于稳重,再说,少年慕色,人之常情嘛。走,随我一起去看看这位杨将军。”
两人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