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滚膝行军前请罪,见韩荣口称:“犯官黄滚特来叩见总兵。> 韩荣道:“何事吩咐,末将愿闻。”
黄滚道:“子累父死,滚不敢怨,奈何黄门七世忠良,未尝有替臣节。今日不幸遭此劫运,使我子孙一概屠戮,情实可悯。不得已,肘膝求见总兵,可念无知稚子,罪在可宥,乞总兵放此七成孙儿出关,存得黄门一脉。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韩荣道:“老将军此言差矣!荣居此地,自有当官职守,岂得循私而忘君哉?老将军权居元首,职冠百僚,满门富贵,尽受国恩,不思报本,纵子反商,罪在不赦,髫龄无留;一门犯法,毫不容私,解进朝歌,朝廷自有公论,清白毕竟有分。那名正言顺,谁敢不服?今老将军欲我将黄天祥放出关隘,吾便与反叛通同,欺侮朝廷,法纪何在?吾反为老将军受过矣。这个决不敢从命。”
黄滚道:“总兵在上,黄氏犯法,一门眷属颇多,料一婴儿,有何妨碍?纵然释放,能成何事?这个情分也做得过;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将军何苦执一,而不开一线之方便也?况我黄门功积如山,一旦如此,古云:当权若不行方便,如入宝山空手回。人生岂能保得百年需无事?况我一家俱系含冤负屈,又非大奸不道,安心叛逆者比。望将军怜念,放出吾孙;生当衔环,死当结草,决不敢有负将军之大德。”
韩荣道:“老将军你要天祥出关,末将除非也作叛亡之人,随你往西岐,这件事方做得。”
黄滚三番五次,见韩荣执法不允,黄滚大怒,对二孙道:“吾居元帅之位,反去下气求人,既总兵不肯容情,吾公孙愿投陷阱,何惧之有?”
随往韩荣帅府,自投牢狱。来至监中,扮演黄飞虎的赵旭忽见父亲同二子齐到,放声大哭:“岂料今日如老爷之言,使不肖子为万世大逆之人也。”
黄滚怒道:“事已至此,悔之无益。当初原教你饶我一命,你不肯饶我,又何必怨尤?”
黄滚父子在牢狱悲泣。韩荣既得了黄家父子功勋,又收拾黄家货财珍宝等项,众官设酒与总兵贺功。大吹大擂,乐奏笙簧,众官歌饮,韩荣正饮酒中间,乃商议:“押解官点谁?”
余化道:“元帅要解黄家父子,末将自去,方保无虞。”
韩荣笑道:“必须将军前往,吾心方安。”当晚酒散。
次日点人马三千,把黄姓犯官,共计十一员,解送朝歌。众官都与余化饯别。
饮罢酒一声炮响,起兵往前进发。人行十里至界牌关,黄滚在陷车中,看见帅府厅堂依旧,谁知今作犯官。睹物伤情,不由泪落。
关内军民一齐来看,无不叹息流涕。
干元山金光洞有太乙真人,闲坐碧游床,正运元神,忽心血来潮。
但凡神仙,烦恼、嗔怒、爱欲,三事永忘。其心如石,再不动摇。心血来潮者,心中忽动耳。
真人袖里一掏,早知此事:“呀!原来黄家父子有厄,贫道理当救之。”
唤:“金霞童儿!请你师兄来。”
金霞童儿至桃源,见哪咤。金霞童儿道:“师父有请?”
哪咤收枪,来至碧游床下,倒身下拜:“弟子哪咤,不知师父唤弟子有何使用?”
真人道:“黄飞虎父子有难,你下山救他一番,送出汜水关,你可速回,不得有误。久后你与他一殿之臣。”
哪咤原是好动的,心中大悦,慌忙收拾,打点下山。脚登风火二轮,提火尖,离了干元山,望穿云关来。
哪咤登风火二轮,霎时至穿云关,落下来在一山岗上。看一会不见动静,站立多时;只见远处出现一枝人马,旗幡招展,剑戟森严而来。哪咤想:“平白地,怎样杀将起来?必定寻他一个不是处,方可动手。”
脚登风火二轮,立于咽喉之径;有探事马飞报于余化:“启老爷!有一人立于前方。”
余化传令扎了营,催火眼金睛兽,出营观看。只见哪咤立于风火轮上。
余化问道:“登风火轮者,乃是何人?”
哪咤答道:“吾久居此地,如有过往之人,不论官员皇帝,都要些买路钱。你如今往那里去?可速送上买路钱,让你可赶路!”
余化大笑道:“吾乃汜水关总兵韩荣前部将余化。今押解反臣黄飞虎等官员,往朝歌请功,你好大胆敢阻路径!若是识趣,可速退去,饶你性命。”
哪咤道:“你原来是捉将有功的,今往此处过也罢,只送我十块金砖,便放你过去。”
余化大怒,催开火眼金睛兽,摇方天画戟飞来直取。
哪咤手中急架相还,二将交加,一场大战,往来冲突;一个是七孤星英雄勐虎,一个是莲花化身的抖搜精神。
哪咤乃仙传妙法,比寻常人大不相同,把余化杀的力尽筋酥,掩一戟扬长败走。
哪咤道:“吾来了!”
往前正赶,余化回头见哪咤赶来,挂下方天戟,取出戮魂幡来,如前来拿哪咤。
哪咤一见笑道:“此物是戮魂,何足为奇!”
哪咤见数道黑气奔来,哪咤只用手一招,便自接住,往豹皮囊中一塞,大叫道:“有多少一搭儿放将来罢?”
余化见破了宝物,拨回走兽来战。
哪咤想奉师命下山,来救黄家父子,恐余化泄了机,杀了黄家父子,反为不美。
左手提挡架方天戟,右手取金砖一块,丢在空中喝声:“疾!”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