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连草都不长一根的小岛,上面有什么东西都一览无疑,自然也不怕有什么危险。彼得斯就真的放下舷梯,陪着卡卡和迪甘下了船,登上小岛,向海鸟走去。
走近了看才发现,这是一只海鸥,头部和颈部有一些细细的褐色羽毛,翅膀上也是褐色的,不像从腹部看着那么通体雪白。它倒没有昏迷,感觉到有东西靠近,就睁开了眼睛,看见他们走过来,惊慌地拍打着翅膀,“欧欧”地叫着,努力想要飞起来。
然而它半身的白色羽毛几乎都染成了红色,双脚也没办法伸直,一直竟飞不起来,不过在地上挪动了几厘米,只是让它的伤势越发严重而已。
迪甘就赶紧伸手去抱,想不叫它再动,免得撕裂伤口,只是对方不领情,对着小手就是一嘴。幸好彼得斯反应快,赶紧把迪甘的手拉回来。迪甘看着它又细又尖的长嘴,吓出一身冷汗。这要是被叨实了,得连皮带肉被撕掉一大块。
彼得斯一手捏住它的嘴,一手伸到鸟腹部把它抱了起来,掂了掂道:“这鸟刚成年,看这瘦的,顶多三百克。可怜的,这伤要是不遇上我们,可挨不过今晚。”
迪甘点点头,牵着哥哥跟在他身后往船上走。看它这血流的,伤势肯定不轻,这么冷的天,再加上失血,又没吃的,半夜就得冻死。
卡卡不错眼地盯着海鸥,它身体其实不算小,从头到尾至少有30厘米长,只是体重却只有300克,除了是为了飞行,也是因为瘦。海鸥这会儿倒是温驯,被彼得斯抱在手里,既不挣扎,也不鸣叫,让卡卡有些担心。
杰拉德远远的看见他们抱着鸟回来,已经准备好了伤药,只是它伤的十分严重,不但腹部被那条鱼的尖牙刮出了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尾巴生生被拔掉了好几根羽毛,左脚也断了。杰拉德给它把脚包得厚厚的,道:“这伤可要养不少时间,迪甘,你这是要养着它么?”
迪甘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海鸥的小脑袋,又感觉了一下它腹部的起伏,道:“养呗,虽然不是老鹰,也将就了。”要是它不会飞走,等回了农场,肩上站着海鸥,手里牵着迷你马,也算是另类的“左牵黄,右擎苍”了。
给它把伤口全部包扎完,天气这么冷,也不能就这么放在甲板上过夜,只是船上也没有鸟笼。迪甘想了半天,本来想把它放在客厅的,那儿也有暖气,但又怕它半夜醒来会乱飞乱撞,把客厅弄得一团糟,他们还要用呢。
最后还是让它在空着的那间客房安了家,船上的日常用品和床上用品都是管家准备的,哪怕是空着的那间客房也准备了一套。迪甘把被子叠成一个窝,把海鸥放在上面,就当是浪费一条被子了,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它冻死。
回到甲板,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他们上船晚,没看到海上日出,欣赏海上日落也是一样的。远远的晚霞被映得红彤彤的,太阳的光辉映在粼粼的海水上,天空与大海形成一个椭圆形的橘色圆圈。落日将将悬挂在海平面上,看着就像个咸的流油的鸭蛋黄一样。迪甘这么跟卡卡一说,让卡卡笑的弯了腰。
“迪甘,你的文艺细胞呢?别人形容落日都是各种美,美人美景什么的,为什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美食?”咸鸭蛋这东西卡卡知道,迪甘让妈妈做过,他可爱吃蛋黄了,就是蛋白太咸了。
在咸蛋黄沉进海里有一小半的时候,远远的开过来一艘游艇,比他们租的这艘要大一些,至少有四十米长,船上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见音乐的声音。迪甘好奇地拿起望远镜看过去,一群男男女女大概有十来个人,在甲板上端着酒杯,玩的正热闹呢。
迪甘翻了个白眼,拉着卡卡进屋,还不到九岁大的孩子,看这些不太合适。
巴克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他晚上下的虾笼,得明天早上才能提起来,好在下午的螃蟹还有几只,拿来蒸了,调了醋汁醮着吃。晚上做的旗鱼,鱼皮、鱼肚都能做成菜,倒没有迪甘想的只吃鱼肉。
杰拉德还钓起来一条鲑鱼,也就是三文鱼,不是很大,但片成生鱼片,也够几个人吃的了。刚出水的新鲜三文鱼,比市场里冰冻的可好吃多了,加上巴克秘制酱汁和芥末,吃的几个人眉开眼笑。
只是这东西一次也不敢吃太多,每人的盘子里也就一厘米厚的六片。迪甘爱吃薄切的,叫巴克:“把它们再片薄一些,每片都切成两片再端上来。”于是六片变成了十二片,倒显得更多一些。
卡卡却爱吃厚一些的,咬着口感更好,显得更鲜嫩些。拿叉子戳起一片粉嫩的鱼肉,看它颤颤巍巍地抖着,少少地醮上一些酱汁和芥末,塞进嘴里咬下去,鱼肉的汁水猛地溢出来,和着咸香的酱汁和辛辣的芥末,满足极了。
迪甘不爱吃鱼皮,如果是烤鱼或者煎鱼,鱼皮煎的焦黄,他还爱吃,炒出来的鱼皮口感跟肥肉似的,最让他反感,看盘子里的鱼皮也不知道是怎么烧出来的,还带着原本的颜色,他连尝都没尝。倒是鱼肚吃了不少,觉得口感很q,带着弹性。
旗鱼鱼排也不错,煎得很香,配上鲜嫩的芦笋,相得益彰。
吃完晚餐出来,那艘游艇已经停靠在了小岛边,离这边大概二、三十米的距离。也不知道是晚风微凉还是怕扰邻,音乐已经关了,那群男女都进了屋,只有两、三个人拿着鱼竿坐在在船舷边钓鱼看风景,看见迪甘和卡卡,都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
别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