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以后不准跟他见面时初坐的近,厉晟尧脸上的表情她看的是一清二楚的,连同男人的眼神,他的眸本就黑,此刻更像是笼罩着一重阴云密布,深不见底。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她就知道大事不好,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不敢猜,甚至不敢深想,心下一笑,时初啊时初,你怎么就这么胆小了呢。
她正欲起身的时候,一双手却适时的拽住了她的胳膊,男人的手指粗厚的手指捏在她皮肤上,刮的她皮肤有点儿疼:“你去哪儿?”
“睡觉。”
“刚刚吃完东西,这个时候睡觉对胃不舒服,我陪你出去走走。”他这么说着,便转身替代她拿了一件外套,看样子是真打算出去走走。
“你不是有事?”她可是看到了他纠结犹豫的表情,虽然他并没有说什么,只说了几个字,我没时间,有事你安排。
“走吧。”他却没有答,直接拽着她出走了。
时家极大,占地面积极广,林林落落的几幢小楼分布在这座别墅里,显得冷清又温情。
时初被他拽着,说是散步,其实说白了是回忆故景,有一处秋千在那里,他会指着说,小时,你还记得吗,那是咱们当年玩过的秋千。
总之一路上遇到的东西,厉晟尧都能说出所以然来,她都忘了,她跟他还有那么多回忆,只是,这些总归是回忆。
小时候的时初就是一个小捣蛋,陆家立志将她培养成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小淑女,可是到时家不久,所有的心血都全白费了。
时家不同于陆家从商从政,时衣锦一辈子从商,心思开阔,时唯的死已经让他自责大半辈子,所以对时初的教育方式几乎就是放养的。
他从小把时唯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千金小姐,可是女儿并不一定快乐,她甚至说自己不喜欢这种牢笼一般的生活,所以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时衣锦几乎把时初捧在手心里宠爱,因此她小时候在时家上房掏鸟,下河摸鱼,跟人打架,斗欧这种事情没少干。
时初又爱来时家,所以等陆家把她带回去的时候,原本端庄的小淑女彻底变成了一个小流氓,后来,陆家管不了了,陆恩慈又常年在部队,根本顾及不了家里的情况。
陆朝衍又打小就宠着这个妹妹,所以,陆荣升的管教等同于虚设,而今天厉晟尧的态度,又让她想起了过去。
她记得很多事情。
童年缺失,让她对厉晟尧很是依赖,小时候没少在他屁股后面二哥哥长,二哥哥短的叫,而厉晟尧天生性冷,比普通孩子多了一份矜重,唯独对她,无可奈何。
她小时候,总是喜欢追着他满世界的跑吧,,秋千,凉厅,处处都有他们的身影,还有马场,只要他在的地方,都有他。
突然,她说了一句:“我累了。”
厉晟尧说的正在兴头上,这样一个平素沉默寡言的男子,第一次跟她讲了那么长的长篇大论,眼底的喜悦还在流淌,却又瞬间凝固起来:“那咱们回房吧。”
依是小心翼翼的语气,恐怕她真的累到了一样,厉晟尧何曾做到如此,他素来不需要要看人脸色,唯有时初,小心忐忑。
时初只觉得鼻子一酸:“厉晟尧,你不用这样。”
“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儿。”以前她受了很多苦,如今他回来了,想法设法对她好一点,而且女人家怀着孕,本来就难受,可他至今还没有补一个婚礼给她。
该补一个婚礼给她,盛大也好,平静也好,总之,补个婚礼给她。
时初心中一痛,望着他的时候眼神有些惶然:“厉晟尧,不用了,我没那么矫情,以前再苦再难的日子我都挺过来了,现在又算什么。”
脱口而出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暗暗自责,时初啊,你瞧瞧你又说了什么话,总是这样,她疼,也让他跟着疼。
厉晟尧果然大恸,懊恼自责在心底不断翻滚,他知道时初患得患失,惶恐不安,他都明白:“没有下一次了。”
她起先不解,随后了然,他说的是怕是没有再一次任务吧。
其实并非不能理解,时初明白一个军人的使命,国家需要你的时候哪能不沉溺于温柔乡,只是陆家,跟厉家的关系,始终是她心头沉甸甸的大山。
以前不懂的时候,还能死皮赖脸的跟在他身后,喊一声二哥哥,二哥哥,你陪我玩,二哥哥,我想要什么,仗着还小,什么都可以跟他索要。
只是长大了之后,反而不敢了。
时初看了一下表:“苏寒那边如果是非你不可的事情呢,你还是去吧,处理完了,才能安心,我让司机给你备车。”
“小时,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你重要。”他沉沉的说道。
“如果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呢。”时初突然说了一句,那一瞬间,男人漂亮的瞳仁里像是流出了一种深沉绝望的情绪,像是一瞬间将他眼底的东西拉的饱满万千,他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她,院子里的灯光很白,很饱满,一重一重在她脸上晕开,如同晕染在她身上的一种奇光华彩,明明柔软漂亮,却多了一道隔离的情绪。
“那,我走。”这句话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才说出来,厉晟尧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你早点休息。”然后转身离开。
他走了之后,时初才转过身子回了房,而他本来远去的身影再一次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直到电话再一次响起来,他去转身而去。
时初这一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