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漠拉着慕容泠风的手,将一串珊瑚手钏套在了她的左手上,并且嘱咐她,“不要摘下来。”
慕容泠风瞧了眼那串红色的手钏,并不是很喜欢,她的身上从来没有这般鲜艳的颜色,她也一直不喜欢红色。红色像火又像血,与小公子温润如水的属性相悖,所以她宁愿把自己沉浸在无力的苍白中也不愿去沾染这抹热烈的火红。这些云漠都是知道的,现在怎么又会送一串红色的手钏给她,还不准她摘下来。小公子晃了晃手腕,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我也不喜欢。”云漠拍了拍她的手背,把她揽进怀里,“但是,这段时间,它可以帮到你。听话,带着它,不准摘下来,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小公子这边温情脉脉,外面可是乱了套了!柯岩自己动不了,却把人都喊了来,连离埙、骆秋、柳玲珑和南宫云寒都跑来了。听柯岩的说法小公子就自己跑进了石头里,就再也没出来过。骆秋摸摸山石——这就是一块完完整整的大石头,没有任何异样,“你确定吗?小公子是怎么进去的?”
柯岩连连摇头,“我也不清楚,一开始小公子只是摸不到石壁,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她就跑进去了。”柯岩本能地把他撺掇慕容泠风的那段省略了,只说是小公子自己进去的。
离埙手底下灵力聚集,似乎真的是想要把这块巨石劈开,“风儿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吗?”他指着一处说道。
柯岩有些心疼这块家传的石头,可是他也明白,如果再不能把小公子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他只得点点头,扭过头去,不想看到传家宝被毁的一幕。
骆秋在离埙身边也是担心不已,“你可小心一点,慢慢来,可别伤着小公子。”
离埙瞪他一眼,“要不你来?”
骆秋赶忙往后退了一步,“你来你来!我这点小伎俩更没有准头了!”
离埙将手中的灵力推向山石,他也怕伤着小公子,因此只用了一成功力。灵力击打在山石之上,山石纹丝未动,连点土渣渣都没掉下来。离埙看着自己的手,是不是该加大点力度?
站在他们身后的南宫云寒只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莫名地有些慌,隐约间还有些疼。
离埙又加了三成力一掌击向巨石,巨石之上震动了几下,并没有任何损伤。然而就在这时,南宫云寒一口血喷了出来。所有人都被他吓到了,站在他身边的柳玲珑连忙扶住他。南宫云寒右手捂着胸口,口中的血还在不住地往下滴。吓得柳玲珑手足无措,“你……你怎么了?”
南宫云寒从头顶一直疼到脚底,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撕裂般的疼痛。他抓着胸口疼得说不出话来。
骆秋碰了下离埙的肩膀,示意他朝地上看。
只见南宫云寒滴在地上的血汇集成了一条线,像是有人在引导他们一般慢慢地流向了山石。
柯夫人站在儿子身边,有些不确定地小声问道,“岩儿,你觉不觉得这山石比之前小了些?”
柯岩摇摇头,“不是小了些是正在变小。”
南宫云寒只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疼,体内不知有什么正在撕扯着叫嚣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变了许多,可又被什么禁锢住了而无法膨胀,这种被限制的痛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柳玲珑已经扶不住他了,只能任其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柳玲珑和南宫云寒没有接触过灵力,所以无从察觉,但其他人生来便修习灵力,他们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有一股强大醇厚的力量,正如洪水般从巨石冲向南宫云寒。
“离大人……”骆秋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指着地上的南宫云寒,“他……他不会是……”
“你才发现啊!”离埙轻笑了一声,“他如果不是慕寒,怎么会有忠诚之血,他山石又怎么会在他的手里。”他望着天边因巨大的灵力波动而引起的电闪雷鸣,“九王即将回归,吾王又在何方呢?”
这场激烈的灵力波动持续了很久,直到整座假山都消失了,天空才渐渐放晴。
南宫云寒大汗淋漓地躺在地上,他山石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停留在他的胸口上方,散发着白雾一般的光芒,像是在帮他恢复体力。半晌后他抬起手握住了他山石,他山石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宝剑。剑柄处是山河日月,剑锋则闪着凌厉的光芒。南宫云寒撑着宝剑站起来,在他起来后,宝剑又变成了他山石,南宫云寒把它挂在了腰间。在他身边的柳玲珑第一个察觉到,现在的南宫云寒似乎比以前多了些沧桑感,不是一个愣头青的大男孩了,而是有了一种成熟的男人味。如果说以前的南宫云寒是皇城的守卫官,那么现在他更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
南宫云寒看了眼离埙和骆秋,朝他俩走过去。骆秋微微颔首抬手一礼,“慕王。”
离埙却没有骆秋这般讲究,他朝南宫云寒伸出手,咧嘴一笑“欢迎回来,慕寒。”
南宫云寒亦回以微笑,和他的手紧握在一起,“好兄弟,辛苦你了!”
两兄弟紧紧地抱在一起,眼中有喜悦,亦有感慨。
“吾王何在?”南宫云寒问道。
离埙叹着气摇了摇头,“吾等不知。”
南宫云寒皱起眉头,“潇呢?”
离埙转头望向假山的方向。假山已经消失了,可在它原来的位置却起了一团浓浓的白雾,什么也看不见。
南宫云寒挥挥手,白雾散开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