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伍立文和柳氏经过单大夫的医治,已从保安堂出来回到租的屋子里三天了。
这些天,陈大叔给如花家拉了两车的麦杆和收来的八十几个辫子。如花就教了志勤几个编草帽,和教给陈大叔家里的不一样,如花他们编的草帽分成人男女、小孩男女各两种样式的,他们编的这些草帽不仅因为有蒸过由黄色变成了白色,而且男式女式都加了可以系的布带。
尤其是女式的,还有花边和花朵装饰。帽子的样子是如花借鉴现代的遮阳帽、牛仔帽的样式,男式的用蓝色或灰色的布带缝的边,女式的则用艳丽的红色、粉色等缝边,小孩子的帽子还做成了头顶镂空和不镂空的两种,有不捂汗的,也有防晒防雨的。
因为这种草帽带花样,编起来比教给陈大叔家的要难的多,几天下来,也就八种样子各编了三项出来。
看着志学费力地压着辫子整形,如花想起柳氏他们回来的当天,志学跪在爹娘面前,大声痛哭的模样,如梅也跟着一起跪着,两人求着爹娘原谅他们一时的举动,害得全部钱财被抢不说,还害了柳氏没了孩子,害了伍立文和柳氏差点都没了命。
天下做父母的,有几个会和自己的孩子斤斤计较,柳氏夫妻自然是原谅了他们,柳氏说这都是命,那孩子福薄,去了也少到这世上来受罪。伍立文叹着气,还是说教了志学一顿,并宣布以后家里的钱财都由如花掌管。
柳氏问:“如花,想啥呢?”
如花回过神,“没想啥,娘你有啥事?”
“如花,娘反正在床上休息,你就给娘些活计做,帮你们分分布头也行啊,这闲躺着,可不得劲了。”
“娘,你这才躺了几天就不得劲了,我可打算让你好好休息至少一个月呢。”如花知道,小产和生孩子其实没多大的区别,可耗人了,尤其是单大夫说了柳氏以后不能过于劳累,要好好补养身子的话,所以她要让柳氏像做月子一样的在屋子里好好休息至少一个月。
“娘那有那金贵,最多再躺两天就行了,你不让我帮你们做针线活,那我就去给你们做饭,厨屋里烧着灶火,娘不怕吹风了。”
“不行,说了一个月就一个月,我们五个,不,还有爹,六个人都监督着娘,看你敢不听话劳累试试。这样,再过个七、八天,我找点轻松的活给娘,娘就听话,再忍忍,这可是为了你将来老了不受罪着想,娘你可得放在心上,别偷偷不听话哟。”
娘俩正说着,如梅掀了门帘子进来,“如花,陈大叔和陈小哥来了,在院子里呢。”
“你爹没请进屋里坐?”
“爹请了,陈大叔说院子里凉快,不进来,再说还等着如花去聚香楼呢。”
如花收好手里的针线给如梅,“大姐快收出去,别让娘偷偷拿了。娘,说好了,你可得听话,不许再提帮忙干活的事,就好好歇着。我把做好的那几个菜和陈大叔他们拿去聚香楼,看人家要不要买,一会儿就回来。”
柳氏笑嗔了一眼如花,说道:“知道了,快去快回,你那几个菜我闻着都馋,一定能卖出去的,这样你陈大叔家又有了进项,两个闺女也就够陪嫁银子找婆家了。唉,你姐和你的嫁妆,我和你爹也得早早为你们打算才是。”
如花听柳氏又说这个,忙闪人躲了,留下如梅面红耳赤地继续听柳氏唠叨着。
终于进到她曾打着掌柜的亲戚的聚香楼里,如花不像陈家父子般拘束,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四下里打量着,对聚香楼里大气不失华丽的装饰很是赞赏。
“姑娘,掌柜的有请,请跟我到二楼。”店小二恭敬地请如花上楼,从他把这个姑娘带来的四碟菜端给掌柜的后,掌柜的尝了味道,立刻就让他来请人。
“如花,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你有事就喊我们。”陈大叔明显有些紧张,这样高档的酒楼他一辈子也就这一天进来了一下。
“行,大叔和陈小哥在这里等,我和掌柜的谈好,就叫你们。”
跟着小二来到二楼,进到一间,八仙桌边坐着一人,如花进去时,那人筷子不停地继续夹着四个碟子里的菜。
小二咳了两声,“掌柜的,这位姑娘已经来了。”
“哦,请,原来是个小姑娘,来来来,快坐下,这菜是谁做的?怎么这么好吃?用的料可都是些平常人都不曾吃的,你要卖这菜谱吗?快说说。”外人都看着聚香楼日日客满,可这掌柜的知道,那都是表面的情况,酒楼里若再不出个新花样来,别说客人不满意,就连他家老爷也该叫他卷包袱滚蛋了。
如花从善如流地坐下,说:“掌柜的觉得这几道菜好吃就好,我先给掌柜的报一下这四道菜的菜名:沸腾鳝鱼段、紫苏炒田螺、干锅牛蛙、炸子鸡。除了要卖菜谱外,像这道菜里的田螺和这道菜里的鳝鱼,还有这道菜里的牛蛙,这几样食材我也要卖,掌柜的若诚心喜欢,咱们就谈谈。”
“平常我家酒楼买一道菜谱也就三到十两,你这菜色我既说了不错,那我一道就出十二两,这几样食材嘛……一斤就十文吧。”方才还一脸急色的掌柜,一谈起生意来,那奸商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
“掌柜的不诚心啊,你出的价别家酒楼都给的起。”说着,如花伸手去取她家的碟子。
掌柜的慌忙拦住了,手里的筷子更是迅速地又夹了一筷子鳝段放到嘴里,边嚼边语音不清地说:“那你出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