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卿回到屋里。
走到床边坐下,从袖袋里摸出个小盒子,看了两眼,塞在枕头底下,有些负气地一个仰倒,躺在床上。
柳氏这里和两个女儿吃完了饭,也无心赏月,惦记着志学,便一起去志学屋里看了看,二河告诉她们志学喝了药,只醒了不到一刻钟便又睡着了,柳氏避开志学包着纱布的头,摸了摸志学的脸,又开始难过起来,如梅和如花劝了一会儿,这才和如梅、如花一起出了屋。
送柳氏回去后,如梅一路上心事重重,如花就提出和如梅散散步说说话,如梅心不在焉地也就答应了。
今日的月亮很圆,也很明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之上。周围那些繁星一闪一闪的,也甘于做着绿叶,陪衬在明月的四周。
晚风徐徐,吹起柳枝,沙沙作响。
因为是中秋佳节,府里的游廊上都挂着灯笼,倒是把周围的路照得清楚。如花和如梅并排一起在前走着,巧夏、巧冬和大双、小双都不近不远地跟在自家小姐的身后。
“大姐。”走了一会儿了,看如梅没有说话,如花便叫了一声。
如梅扭头看向旁边的如花,疑惑地轻应了一声“哦!?”
“大姐还在担心大哥?”
“嗯。”迟疑了一下,如梅点了下头。
“你也看到了,娘方才提起韦家姑娘时,不似以前那么热络高兴,我想着,定是娘觉得韦家姑娘招惹了那个容家公子,又有那么一个后娘,娘恐是有些不喜这门亲事了。”
如花听了,觉得也是,要不然方才她提议回家后就给大哥把韦家姑娘娶回家来,她娘却没有立即应声。这可与家里给她写的信中的情形不一样了,她记得不只爹和大哥,就连二哥的信里也提起过,柳氏自给大哥订了亲后,对这位韦家姑娘赞不绝口,一直说要早点把人家娶回来的。
如梅叹了口气,又说:“姥姥身体不好,跟爹和娘都说了,希望大哥早点把婚事办了。”也说了要自己早点嫁到梅家去的,如梅微微一顿,“还有俊表哥和杰表哥,大舅母这些日子没少托了人去给两个表哥相看姑娘。”
如花拉着如梅倚在石桥边上,说道:“还有姐姐的婚事吧,我想姥姥也说了要给你早点办了的。”
如梅苦笑一下,点了点头。
“大姐,先不说大哥的事,咱们来说说你的事。”
看如梅黯然的神色,如花就知道她这个姐姐还是被谣言的事给打击到了,便缓了下语气说道:“这些日子为了爹和大哥、二哥他们的秋闱,有些事就没有仔细说,今天,爹终于是考完了,本来我想当着大家的面一起说的,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我就先跟你说说吧。”
“大姐,你有事闷在心里可不好,就算你觉得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能承受得了,但作为你的亲人,我们怎么会袖手旁观,不顾你的感受,不想着为你讨个公道呢?你来这里有几日了,可你也不问问我,造你谣的人是谁?是怎么查到他们的?又是怎么收拾了他们的?”
如梅张了张嘴,看如花有些生气,便说:“二妹,你别生气,大姐……大姐听你说你已处治过那些人了,我想着事情都过去了,就算我知道了又如何,平白的又添堵,我……我不想知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能掩耳盗铃装不知道,我可不行。我还得要给你好好说道说道,当然,我是生气,我生气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大姐装驼鸟,不像韦家姑娘一样遇事果敢坚韧,大部分是我生我的气。大姐你就是这个性格,又没遇到过大事,自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而我,我却不应该,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缘故,那些人才来害爹娘,害咱们一家人。”
接着,在如梅疑惑的眼神中,如花讲了她查是谁造如梅谣的经过。
造谣这种事,说好查也不好查,说不好查呢,是因为口口相传,所涉及的人太多。说好查呢,则是谣言一定是有个源头的,只要查清楚是谁第一个说了那些谣言的,这事情自然而然的也就能水落石出。
造如梅谣言的这件事查得还算是非常顺利的,在一个个传播谣言的人往上追查以后,这造谣者就水落石出了。造谣言者是容员外太太崔氏身边的一个婆子,平日里就爱逞口舌之快,没少说别人的是非。
这婆子因为在容二公子的院子做看门的活计,倒是对容二公子曾和如梅相看的事知道一些,也许是容二公子自己没注意,曾和小厮说过自己对如梅的心意,诚心求娶,人家却没看上自己。
这婆子本就是个嘴碎的人,正好遇上伍家出事,一家子人都被传讯到衙门去受审了,这便和几个平日里倒是非的婆子、媳妇一起,添油加醋地说了出去。那些人都是谣言的传播者,不管信不信的,就把如梅眼高于底,爱慕虚荣,勾搭男人什么的话给传了出去。
如花一查出来,便直接派了郑海找上了容家,容员外在查证了一天后,就把这个姓王的婆子绑到了郑海的面前,还有府里几个也传了这话的人,也都当着郑海的面,每人二十板子,姓王的婆子直接打了五十板子,最后没撑住,死在了郑海的面前。
“死了?是她造的谣?”
如梅脸色一白,夜色渐浓,如花倒是没有看清楚。
握住如梅冰凉的手,如花说:“大姐,这事的矛头直指容家,但容家却是把这个姓王的婆子推出来顶缸的。他们以为推出几个仆人就算完事了,我根本不相信容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