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陶威捂着胸口,轻轻地低应一声。
京城刘府。
刘大奶奶挥退来禀报的丫环,进了里屋,见刘司臣靠坐在贵妃榻上,手持着一本书。
“相公,盯着王码巷的人来回禀,项家的人都回来了。”
刘司臣放下书册,点了点头。看妻子盯着他看,轻轻一笑,问:“你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何要你派人盯着项家?”
刘大奶奶咬了咬唇,点了下头。
刘司臣伸出手去,刘大奶奶看了一眼,便将手交到刘司臣手上,刘司臣拉着她坐在贵妃榻上,刘大奶奶低着头,轻声道:“妾身不明白,相公曾说要和颖惠乡君建立良好的关系,对咱们有利。可为何?为何又把项公子他们推向那个人?”
刘司臣淡笑着,轻抚着刘大奶奶光滑的纤纤玉指,道:“不是我把他们推向陶威的,是他们原本就有着牵扯。你莫不是忘了,陶威这两年一直不在京城,他一回来,便就升了官。”
刘大奶奶吃惊地看着刘司臣,“这和项家有关系?”
“呵呵,那倒没有。我是说,他这两年不在京城,定是受了皇命去办事了。而我的人发现他在肃南府和颖州府都出现过,那么我猜,他定是皇上派去盯着安东王了。而他出现在颖州府,就可解释睿亲王护送他回京的事了。”
“可这和项家有关系吗?”
“和项方无关,和那个吴杏儿有关,她救过陶威,要不然,陶威在京中何时能自如的到别人家去吃饭。”
刘大奶奶想了半天,猜测着问道:“相公你叫我暗示项太太去玉泉寺,就是为了要项家和吴杏儿插手到陶威和郑如烟之间的事中去?”
“他的未婚妻不愿意嫁他,还要跟人私奔,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告诉他这个未婚夫一声的,何况,郑如烟他们正巧在玉泉寺稍做停留,那正好方便那个和尚去为陶威带路,不知不觉的就可以给他下药。可惜啊,那和尚居然会被郑如烟、张子文这两个手无敷鸡之力的给废了,接下来的棋都打乱了。”
“那和尚和陶威有仇?”刘大奶奶很聪明。
“嗯,和陶威有仇的人……太多了。”又岂只是我一个呢?刘司臣的眼神一黯,垂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腿,不知道他的手已捏得刘大奶奶的手疼的直冒冷汗。
刘大奶奶瞥见丈夫的眼神,咬着牙,没有呼出疼来。
等杏儿第二天得知外面传的郑家千金在自家店铺遇贼人的事后,不禁一阵咋舌。杏儿心想:这郑家为了掩饰郑如烟和张子文私奔的真相,这随口胡乱编造的借口也真是绝了。大白天的,在京城里,有贼人冲进店铺打劫,这不是明晃晃的在说内城里巡视的神武卫和京兆府的衙役以及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是吃闲饭的吗?
郑家人找借口也把陶威再一次得罪了,不知道等陶威缓过劲来,要怎么报复郑家和张家。还有那些在城门口盘查的人,他们就不想想,他们家的小姐说不定早和情郎逃出城外了。
还有玉泉寺那边传来的消息,寺里死了个被贼人害死的僧人,杏儿心惊之下,倒是猜出灰衣僧人落败于郑如烟和张子文之手,没有郑如烟和张子文的消息,那就说明他们两个人逃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杏儿还是早早的起来,和汪婆子出餐点车,卖早餐,多出来的时间,她也不在屋里呆着,因为刘三奶奶和那个黎泰不知发了什么疯,总是找她,她便出完摊子后就往外跑,不到吃饭的时候不回来,有时候在茶铺里,花十几文钱,点一壶茶,听说书的讲故事,一坐就能坐上大半天。有时候去丽人坊的绣楼,和乔珊瑚一起聊聊天,说说丽人坊近来又接的单子。
在茶馆里打发时间的时候,杏儿听了不少的秘事。因为这里是茶馆,别的没有,人却是最多的,贩夫走卒,名流乡绅都有,人一多了,自然说闲话的也多,从朝堂政事到各地风土人情,甚至哪户人家妻妾不和都有人说,也有人听。有时候说书先生说的故事,还没有这些人的小道消息叫杏儿听得津津有味呢。
这一天,刚坐下没多久,小二刚上了一壶茶上来,杏儿就听到邻座的两个人,在议论一件京城的大事儿。
郑如烟和张子文的事暴露了。陶威亲自把抓到的两个人送到了郑府和张府,这一下子,整个京城都知道陶威的未婚妻给他戴了绿帽子。
本来,郑如烟和张子文两人私奔,郑张两家都心知肚明,顾着名声瞒了下来,就像郑如烟说过的,郑家要是没找到她,过一阵子,郑家会放出郑如烟遇贼人惊吓过度,最终不治而亡的消息。
可是郑家和郑如烟打算的好,却没想到陶威会把他们抓到了。陶威把人往郑府一送,扬长而去,郑家还在想着补救的法子,试图跟陶威和解,可第二日,陶威直接就在金銮殿上发难,指责郑家教女不严,妇德败坏,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哪怕是陛下亲口赐的婚,他也要抗旨不娶。
庆宣帝怒了,众朝臣也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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