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仁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看到颖惠乡君伍如花时,立刻起身,抽空对一旁的人说了句:“尚老板稍坐,在下过去打个招呼。”
尚奇瑞目送徐国仁急匆匆地出了棋室的门,只隐约看到几个女子从门口走过,尚奇瑞想了想,起身追着徐国仁出了棋室。
如花从徐国仁的脸上收回目光,转眸看向正向她行礼的尚奇瑞。
“草民见过乡君。”
尚奇瑞恭敬地行了礼,垂立在一旁,没有看到徐国仁投来的那一抹探究的眼神。
“徐老板,你和尚老板有生意要谈,本乡君有事先行一步。”
徐国仁正为怎么和如花搭话找机会谈谈生意,不想如花一张口就要走,他可是特地来这里和如花“巧遇”的,怎么能只打了个招呼就放如花走呢,徐国仁焦急地欲出言挽留,没发现如花方才话里对尚奇瑞的称呼。
尚奇瑞抬眸看向如花,眼前的少女一身淡桔色的短袖小衫,里面月白色对襟中衣,下着一袭明蓝色的湘水拖曳裙,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一支银色琳琅梅花步摇,又簪了一朵串着珍珠的珠花。纤细均匀的身材,一头乌黑亮泽的青丝,雪白的面孔,明眸善睐,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当年的小女孩已长大了。
尚奇瑞压下心底深处对那段流放路上日子的深刻记忆,冲如花露出一丝微笑来,拱了拱手,道:“几年不见,乡君越来越尊贵了,劳乡君还记得草民,草民不胜荣幸。”
徐国仁冲尚奇瑞看了一眼,又飞快地扫了一眼浅笑嫣嫣的如花,暗想,灏亲王几年前就与这位颖惠乡君有生意来往了?想到灏亲王世子的表哥白凌飞在京城的那几家店铺的生意,徐国仁突然了悟的看了眼如花,那些生意竟是白凌飞和如花合作的,若是如此,怕是徐家和颖惠乡君合作的可能性会又低了两分。一时间,徐国仁有些责怪起当初从伍家带回了学成的绣娘的张掌柜了,若是他多留意一些,也不会叫白凌飞和如花先一步搭上线,不说伍家那些铺子的生意有多好,就是如今每日限买的烤鸭一项的收益,也足以叫他们眼红。
徐国仁在想什么如花没有注意,此时的她正浅笑着冲尚奇瑞说道:“是尚老板客气了,本乡君不记得别人,也得记得尚老板不是,毕竟当初,本乡君和尚老板有段时间也算是合作愉快的。听闻尚老板这几年在盛京打理生意,此番来京城,定是又有大生意了?本乡君在这儿就先预祝尚老板马到成功、财源滚滚了。”
尚奇瑞唇边的笑一凝,仔细地看着如花,有种如花知道他此行来京城的目的的预感,心里怪异难解,却又抓不着头脑,只能猜测着如花依旧不肯放过他,派了人在监视他,想到这儿,尚奇瑞袖下的手握紧成拳,一股恶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直到如花离开,尚奇瑞才发现一旁的徐国仁脸色也不太好看,尚奇瑞心思转了转,力邀着徐国仁去酒楼吃饭小酌几杯,徐国仁本欲不答应,转目看到这一拨又一拨的客人,计算了一下这个健身娱乐室每日的收入,又思及尚奇瑞依附着的是灏亲王王府,徐国仁改了心意,笑呵呵地和尚奇瑞一起走了。
如花坐在专设供她办公的一间房间里,对面坐着她从仙素斋调来这里做掌柜的巫海安,当初与灏亲王谈合作入股做健身娱乐室生意的时候,两人谈成的合作协议中就规定了,灏亲王出铺子入股,并负责出面解决铺子遇到的来自各方的麻烦,而其余的从装修布置到经营项目、用人、管理、账目等,都归如花来负责,所以,如花任人为亲,把一早就跟着她的基地招唤来的巫海安从京城的仙素斋
调到了这里当掌柜,仙素斋那边则提拨了二掌柜接了巫海安的掌柜职务。
“黄顺那边进行的怎样?”
巫海安听到如花问他,立刻回道:“盛京那边珍珠供不应求,除了那个尚老板外,还有五家的人找他谈珍珠供货的事宜,黄顺都推了,只说是珍珠产量少,最早要两年后才能和他们合作。今年只能在京城和江南选一到两家合作做珍珠的生意,所以尚老板才来京城想跟灏亲王汇报此事,想借灏亲王的势把这个生意谈下来。”
如花一笑,“他这是打着谈成珍珠的供货生意后,求灏亲王留他在京城打理这珍珠生意呢。”
巫海安知道如花只是在发表她的看法,并没有问他的意思,便只听着没有说话。
如花将整理好的银票拿给巫海安,“这些银票你交给黄顺,找个时间和他签份珍珠供货协议,咱们的首饰铺子也能有珍珠饰品售卖了。”
巫海安接过银票一笑,说道:“主子是做戏要做全套,这银票还得过黄顺的手一趟啊。”
如花笑笑,“不全是做戏呀,这银票是给他准备出海购货的资金,你告诉他,江南那边魏老板的丝绸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和咱们的货一起拉走,该给魏老板的银子一分也别少了,要是魏老板要给我结绣坊成衣的钱,你叫黄顺就收下,记好账。从中抽出五万两再进一批瓷器,也一并运到海州的仓库。”
巫海安一一答应了,又问:“京城除了主子的金玉缘珠宝首饰店能卖珍珠外,另外一家要选谁?主子有没有人选要在下转告黄顺的。”
如花摇头,“这个我不管,一切由黄顺去谈去选,你们俩签的协议和另一家签的协议,采购价格不要有太大出入就成。”
巫海安想了想,明白其中要怎么运作了,便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