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华宫。
“娘娘,殿下来啦。”
“快,叫皇儿快进来。”
宇文卿快步从殿外走了进来,一甩前襟下摆,给萧妃行礼。
“儿臣给母妃请安。”
萧妃快速从主位的紫檀木雕花的椅子上走下来,扶起宇文卿道:“皇儿可是从你父皇那儿过来的?”
宇文卿反转手腕,扶着萧妃重又坐到紫檀木雕花的椅子上,待萧妃坐定了,宇文卿才说:“儿臣给父皇请了安后,才来母妃这里的,母妃放心,父皇的身体已无大碍,这会儿正在御书房召见墨桓表哥和吴大人、刘大人、秦大人他们。”
萧妃微有些诧异,看宇文卿的表情不像是在宽她的心,便笑着说:“虽说你父皇身体无碍了,但皇儿你可不能再贪玩,要像你的几位皇兄一样,每日请安,不可惹你父皇生气。”
宇文卿拿着个苹果并不吃,在那儿抛出去再接住的玩耍,萧妃看他还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忧,再要劝时,就听宇文卿说:“母妃,儿臣知道的,母妃放宽心吧,儿臣会每日给父皇请安,不再惹父皇生气。”
“嗯,皇儿能如此,母妃就放心了。对啦,你方才是说睿亲王,他回来了?”
宇文卿“咔嚓”咬了一口苹果,嚼了两下觉得不好吃,一张口要吐,一旁的宫女早有眼色地拿了帕子接着,宇文卿一甩手,只咬了一口的苹果就被他扔了出去,另一个宫女忙去捡起来,收拾好地面。
“是啊,好似是父皇早前就传了旨,召表哥回京的,说不定这次会待到中秋过完才回去。”
萧妃的眼神闪了闪,微笑着抚了下头上的紫金宝钗,“怕是为了肃南的灾情吧,也是,这众多皇子里,虽有那能干的,但都不比你这表兄。皇儿,你可得争气点,你那些皇兄们再不如你这表兄,可他们一个个的都封了王,也都领着一官半职的为你父皇分忧,你也不小了,别成天的除了玩耍就没个正事做。”
宇文卿一垂眸,不悦地嘟囔了两句:“儿臣方才都保证了,母妃怎地还是抓着儿臣说这些,时辰不早了,儿臣回去读书了,母妃好生歇着吧。”
宇文卿一嘟囔完,起身拔腿就走,萧妃张口欲叫,却又知道她苦口婆心说多少遍,宇文卿却总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萧妃气恼地一拍紫檀雕花椅的扶手,不想却拍疼了手,皱着眉叫了一声,大宫女紫菱忙使唤着人去取药膏,而她则马上给萧妃轻轻地用丝帕包着手掌。
“娘娘莫气恼,殿下课业重,这匆忙地回去定也是为了完成太傅安排的功课。”
“行啦,你别给本宫打马虎眼,卿儿是个什么性子的人,我这当母亲的还不清楚,你瞧着吧,他准是去玩了,你说他都这么大了,怎还一副什么心思都不放在正事上的样子,你再看看他的那几个皇兄,那可是打小就一个个的都有着花花肠子的人,不说赵王和齐王,单单那个宇文翌,不就乘着赵王和齐王在府里闭门思过的那一年,愣是凭空而出,办了几件漂亮的差事,一个韩王的封赏就得了去。这赵王和齐王好赖母族强盛,他又凭什么,我的卿儿日渐大了,将来还不知道要立个什么样的功劳,才能封王。”
紫菱看了眼殿内,幸好方才殿下走时,她知道娘娘必是要生气的,所以只留了紫芙她们两个近身伺候着,其余的人都打发在殿外去了,要不然,娘娘的这些话被传出去,无端的会惹来不少麻烦的。
“娘娘说气话呢,这里就奴婢和紫芙,奴婢们听听就罢了,娘娘说两句这气消了就好,别憋闷出来病,要是身子不舒服,不说殿下难过,皇上也得心疼娘娘。”
若说整个皇宫里,谁叫自己最牵挂不舍,那除了从自己肚子里生出的儿子外,就是让她又爱又气又恼的皇上了,紫菱一提这两个男人,萧妃的情绪就稳了下来。
半晌后,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皇上龙体稍安就忙着朝政,紫芙,吩咐下去,我要亲自给皇上准备汤羹。”
紫芙应了声“是,娘娘。”后,就下去吩咐了。
紫菱给萧妃的手掌已上好了药,“娘娘听闻皇上昏倒后,就轮了两日的侍疾,把自个儿的身子也累病了,这还没大好呢,依奴婢看,要不还是吩咐御膳房去做,娘娘还是歇着,把身子养好才是。”
“无碍,听闻皇上身体已无恙,这心里的石头一落地,身子觉得也没什么了,还是亲手给皇上做的好,皇上喜欢。”
其实说是亲手烹制汤羹,不过是站在边上看着,动手的还是手下的奴婢们,待到莲子百合羹做好,萧妃便带着内侍和一众宫女去了御书房。
恰好到的时候,被召唤商讨肃南赈灾事宜的相关官员已离开,小太监海信给师傅林公公禀报萧妃求见皇上,林公公瞥了眼皇上的脸色,揣测着皇上的心情,便上前通传。
“皇上,萧妃求见。”
庆宣帝在龙案前并未抬头,只说了句:“宣。”
“是,皇上。”
“宣萧妃觐见。”
萧妃莲步轻移,进到御书房,“臣妾叩见皇上,皇上龙体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宣帝抬起头来,看到萧妃身边的大宫女紫菱手上的食盒,便笑着说:“爱妃,这是给朕送什么来了?”
萧妃知道皇上是已叫她起的意思,便款款地起身,接过紫菱手里的食盒提着上前,娇艳的玉容扬着一抹明媚的笑容,说道:“皇上身子才好,不易太过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