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钥匙的长工还没回身,屋里的另一个长工已提了两个篮子出来,冲如花笑着,“啊啊”地点着头,在打招呼。
如花对着他也笑了笑,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个哑巴长工就把篮子递过来。
红衣接了篮子,跟在如花身后,叫阿根的长工拿着钥匙快步地去开了种有草莓的大棚的门,那个叫木头的哑巴长工一直望着如花和红衣进了大棚看不到了,这才回了屋,继续去吃从食堂打来的饭菜。
进了大棚,如花的兴致却不高起来,随便挑了些成熟的草莓摘了,就叫红衣提着篮子走。
“小姐,不是说还要摘点菜吗?”
如花脚步一顿,对红衣说:“你去摘点黄瓜、茄子、西红柿,小油菜也摘一些,我在这里再摘些草莓。”
看如花提了篮子又钻进草莓丛里去,红衣提着另一个篮子出了大棚,阿根已把旁边的一个蔬菜大棚打开了,红衣迅速地进去,挑了些如花吩咐要摘的菜后,就火速地出来了,实在是大棚里的温度太高,她出来时穿的不少,待在里面热的要命。
“小姐,好了没?好了咱们就走。”
红衣喊着,迈过门槛进了如花所在的大棚里,见哑巴木头也在,跟在如花的身旁,帮着如花提着篮子。
如花看到红衣,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热出来的汗水,冲木头说:“好啦,摘这些够了,给我提出去。”
木头愣愣地在一旁站着,看如花走了,就“啊啊”地张着嘴,如花一回头,冲木头歉意地一笑,连比划带说的:“呀,我忘了给你比划了,把篮子提出去,我们要回去了。”
木头瞧明白了如花比划的意思,连连地点着头,跟在如花身后出了大棚。
红衣伸出手去,木头看了下,紧握着篮子不松手,嘴里又“噫噫呀呀”地,还把红衣手里的篮子也抢了过去,就率先往前走着。
“他替咱们送回家去,走吧。”如花的眸光一闪,冲红衣说了声,跟在木头的身后往家走。
红衣分明瞥见如花给她使了个眼色,有些不解,正要出声问,却见如花头一抬,红衣朝着如花抬头一扫的方向望去,瞬间,眼神变的微妙起来。
到了自家的院子,如花冲木头比划了一下,木头点着头,把两个篮子交给了红衣,又比划着,和如花告了辞,回守大棚的屋子去了。
红衣把篮子提到厨屋后,就转身去了隔壁的院子,自打项东父子搬到他们的新房去住后,卫三和卫四就在他们原来住的屋里住着,找到卫三,红衣低声说了几句,卫三很快出了院子。
如花在屋里等着红衣,红衣进了屋,关好门。
“属下派卫三去盯着了。”
“嗯,你能确定他有功夫?”如花问。
红衣说:“起先不太确定,他隐藏的好,方才接篮子过来时,我故意向他冲了一两步,看似是我着急着想接篮子过来,一般有武功的人和警惕性高的人,都会下意识地防备,方才他在防备的同时,已做好了攻击的姿势。”
“嗯。”如花沉声不语。
“小姐,你是如何发现他会武的?”
如花抬起头来,“我没看出来他会武,我只知道他不是哑巴。”
红衣吃了一惊,心想:这会武功还能看出来,这是不是哑巴,他不说话,小姐她是咋看出来的。
看红衣吃惊的眼神,如花说:“天聋地哑,一般哑巴说不了话,他的听觉也会受影响,方才咱们在屋子外叫阿根去取两个篮子,我自问我当时说话的声音不大,而且我还戴着口罩围着围巾,这说话声更是压低了不少。阿根在我面前,能听清是不假,可当时我瞧的清楚,阿根出了屋子后只关着半扇门,那个木头是从里屋里出来的,他耳朵好到能穿过两间屋听到我和阿根说拿两个篮子的话,这不是很奇怪吗?”
微一顿,如花又说:“后来他到大棚里非要帮我提着篮子跟在我身边,我就借着摘草莓的时候,和他说了说话,试了试他,你猜怎样?”
红衣下意识地问:“怎样?”
如花摸着下巴,“当然是他露馅了,我比划的手势里,他居然不明白啥意思,所以,我敢肯定,他这哑巴是装的,他会的手语也就是平常的一些,糊弄平常人还行。”
“小姐,你别告诉我,你还会手语?”红衣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以前如花在将军府里生活,一个高门大家闺秀,应该不会学手语吧。
如花眸光一闪,当然不是这一世学的,是上一世她们村里来了个支教的老师,专门给附近几个村里的孩子上课,这个老师会手语和唇语,而她们家那个时候被村支书派着负责给这位老师送饭菜。
她虽没能上学,可这个老师也教了她不少东西,加上她后来的工作中,在各地建厂开作坊时,按照要求,也是招录了一些残疾人进厂进作坊上班,和聋哑人接触的多了,她自然也就多多少少能明白他们的手语和表达的意思。
“不会。”如花说。
红衣问:“小姐是瞎比划的?”,看如花点了点头,红衣的嘴角一抽,“那他看不明白也是正常啊,小姐你怎么就确定他不是个哑巴。”
如花不想再说了,便胡扯着,“凭感觉猜的,也许我猜错了,这又没关系,有关系的是人家在你们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你们居然没一个人发现他可疑的,哪天我家的人要是出了事,你们是不是才知道要去查?”
红衣单膝跪地,“属下失职,望主子给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