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夜之间,安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安云龙被皇上下旨斥责,并且直令其一家搬出靖安侯府。
至于幕后主使刘氏,因为证据并不充分,所以不曾下狱。
不过,皇上并没有因此就放过她,以治下不严之罪,而是命人鞭笞二十,以示惩戒。
皇上的旨意一下,安云龙一家,没有任何理由地,就要搬出靖安侯府。
福安堂的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几欲要昏厥过去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原本计划是要除掉那个孽障,可是结果,竟然是将自己的二儿子的前程给毁了个干净,甚至,还被赶出了侯府。
如今偌大一个侯府,只余她一个老婆子住着,这让她还有何盼头?
安老夫人心中既怒又苦,特别是看到了二儿子一家来到这里哭哭啼啼的样子,更是令她心酸心烦。
“母亲,以后儿子不能再在您的身边尽孝了,母亲当多多体重身体,儿子定然是会常常回来探望您的。”
“你们也莫要难过,云龙,这一次的事情,你媳妇儿怕也是不知情的。十有*,是底下的那些老刁奴所为,她也受了罚,你也莫要再迁怒于她了。”
“母亲,一切都是这个贱人的错。如果不是她,儿子也不至于落到了这步田地。”
“儿呀,你的心思,母亲都明白。你放心,有我在,必然是会想法子给孙子孙女们谋一个好前程。至于刘氏,这个时候,你万不可真的休弃她,最多,就是将她先禁足便可。”
“母亲,这贱人都做出了这样逆天之事,难道儿子还不能休了她?”
“听我的话,刘氏好歹也为你孕育了二子三女,你若是真的休了她,你的这些子女们将来还如何见人?”
安云龙一愣,也是,若是真的休了刘氏,几个子嗣将来的姻缘,都是一大难题。
“你现在仕途一路是彻底地封死了,如今能指望的,就是几个孩子了。这个时候,你万不能让这些孩子们有一个声名狼藉的母亲。”
不能有这样一个母亲,又不能休了,那要如何?
安云龙抬头对上了母亲灼灼的眸子,心头一颤,难道?
“你现在年岁还不大,就算是仕途无望,可是名下有些产业田庄,也不至于饿着了。可是你这一支里,总要有人有出息,才能真正地振兴吧?”
安云龙点点头,面上仍然是有些震惊,心底,更是一时充满了寒凉。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母亲对刘氏是极其喜爱的,不然,也不会自大哥一家离开之后,便让刘氏执掌府中中馈。
可是到了现在这一步,母亲竟然暗示他,应当要舍弃了刘氏,安云龙的心里,还是有些骇然的。
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真的让他对刘氏下手,只怕他是做不出来的。
他原本就非那等心狠手辣之人。
可是想想自己这一房,因为自己的被罢职,将来众多的儿女,难道都要成为了布衣百姓?
儿子可以考取功名,可是女儿呢?
况且,考取功名一事,也非一朝一夕可成,他这辈子,未必就能等得到。
“儿子明白了,母亲放心,儿子知晓该如何做了。”
安潇潇不需要去感知什么,甚至是不需要派人去打听,她就知道,刘氏,怕是活不过两天了。
“小姐,刘氏虽然心眼儿坏了些,可是跟那位老夫人比起来,怕是还差地远了。”
安潇潇点头,刘氏是自缢而亡,说是内心愧疚不安,只是,她猜想着,刘氏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的几个子女才会如此。
“二老爷心也真狠。当时奴婢就在屋顶上看着,二老爷一直冷着脸,然后就那样漠然地看着刘氏写下遗书,随后又上吊自尽了。”
不狠又能如何呢?
刘氏虽然可恶,却也罪不至死。
如果安潇潇想要她的命,当初也不会真的就证据不足了。
只是,她有心让刘氏活命,可是老夫人和二叔却是容不得的。
事情走到这一步,刘氏,已是必须死了。
安潇潇其实是想不明白的。
安家出了父亲这样一个靖安侯,难道还不足以光宗耀祖吗?
老夫人何故非要再去大力地培植二叔?
甚至当初,能默许了让二叔将安美妍嫁给鲁宥策的心思。
“有些事,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呢。”
安潇潇低喃了一句,心里头,却涌现出了一种不安。
按说,这靖安侯府里头已是十分清静了,之后,也不会再有二房在府内作妖了,可是那种不安的情绪,却为何越来越严重了呢?
刘氏的丧事,并不曾大办。
只是停灵三日之后,便直接下葬了。
死后,还能被冠以安刘氏这样的字眼,只怕,对于刘家人来说,已是十分不易了。
毕竟,做出了毒害侄女这样的恶事来,未被夫家休弃,已是安云龙的仁慈了。
看着安家几个兄弟姐妹在灵堂前哭地惨烈,安潇潇却是心内一片冷漠。
下葬这日,安家几姐妹哭得最是凄惨,安潇潇做为晚辈,也是参与了出殡的。
没人想到,安美妍突然一下子就蹿到了安潇潇的跟前,一脸狰狞地看着她,“你现在满意了吧?我娘死了,我们全家人如今也都被赶出了侯府,你满意了吧?”
同来送殡的,除了安家的一些族人之外,还有一些故交好友的晚辈。
安潇潇对于安美妍的突然发疯,则是一脸淡漠。
“如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