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件旧事,采英则是满脸的愧疚。
“这件事,奴婢倒是亲眼所见。”
安潇潇顿时就打起了精神,听她细细地赘述。
原来,当年母亲不仅仅是巫族的天赋血脉,更是巫族的第一美人。
而那位叫做英敏的姑娘,就是因为嫉妒母亲的美貌,同时,更嫉妒她将来给嫁给了巫族的第一勇士,所以,才会起了歹心。
“那个英敏,是你亲眼看见她将我娘推下去的?”
“回小姐,不仅仅是奴婢,当时还有好几个人,都看见了。事后,英敏小姐被罚,关在了刑堂。而巫族派出了几拨人下山,都不曾找到小姐的踪迹。后来,英敏小姐可能是良心发现,自觉无颜再活在世上,所以才会在刑堂内自尽了。”
“英敏死了?”
“是,在小姐出事后不到半个月,她便自尽了。”
安潇潇好看的眉心,再度拧了起来。
好不容易查到了一点儿线索,这就又没了。
“那你告诉我,母亲在巫族的人缘如何?”
“小姐在族里的名声极好,而且小姐天生就是一个热心肠,谁家有了什么难事,小姐都会尽力去帮扶。小姐在族内的声望极高。只是没想到,后来竟然出了这种事。”
这算什么?
好人没好报么?
安潇潇有些无奈地伸手捏了捏眉心,“我问你,之前在我母亲身边伺候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吗?”
“回小姐,有的已经嫁作人妇,有的因病过世了。只有奴婢,后来在族长身边伺候,这才一直待到了现在。”
“嗯。你以前就是母亲的贴身丫环?”
“回小姐,正是。奴婢几乎是与小姐寸步不离的。”
“既然如此,那母亲那天出事的时候,你为何不在她的身边?”
采英的脸色微白,眸底似乎是还有痛苦之色。
“当时,英敏小姐兴冲冲地来找小姐说话,后来,直接就拉着小姐去了崖边。奴婢看到之后,也想着追过去,可是还没有赶到,就看见英敏将小姐给推下了山。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就连英敏小姐似乎都有些难以置信。我还记得,当时她傻傻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似乎是不相信,她刚刚伸手推人下山了。”
这倒是一个关键点!
安潇潇的脑子里快速地回转着。
如果说,英敏当时的行为,其实也是无意识的呢?
这种想法,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采英,后来呢?英敏有什么反应?”
采英轻轻地咬住嘴唇,然后仔细地想着,“当时,英敏小姐好像是很害怕,然后不停地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安潇潇挑眉,“那你觉得,这个英敏是那种心肠歹毒的恶人吗?”
采英摇头,“不是。”
话落,似乎是怕安潇潇生气,又补充了一句。
“英敏小姐一直都喜欢着大长老,也就是当时族里的第一勇士。不过,她知道大长老是一定要和圣女成亲的。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对大长老表明心迹。”
安潇潇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才让人将采英带了下去。
很明显,连采英都不相信那个英敏是一个心思歹毒之人。
那么,只能说明,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另有隐情的。
比如说,英敏的情绪突然失控。
再比如说,英敏其实是被人利用了。
真正想要害母亲的人,还在巫族里。
越想,安潇潇就越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了之前澈公子说的话,她越发肯定,给母亲下诅咒的人,极有可能就藏身在巫族内部。
那么,乌昊辰和舅舅是不是猜到了这一点呢?
母亲和舅舅是亲兄妹,她相信,舅舅不会害母亲的。
那么,就只能说明,这个人在巫族内部,也是隐藏得极深了?
看来,真的有必要,再跟乌昊辰好好地谈一谈了。
如果真的是巫族人想要谋害母亲,那么,是不是能找出救醒母亲的方法呢?
安潇潇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踏入巫族的境地了。
因为在她看来,当初谋害母亲的真凶,应该仍然藏身在巫族内。
而后来的诅咒之术,应该也是巫族人所为。
从采英口中得知,诅咒术,真正的诅咒术,而不是那种所谓的弄个布娃娃扎针的厌胜之术,早已失传近百年。
便是连他们的少主,都不曾接触过。
那么,是不是就表示,这种东西,就真的没人会了呢?
在南疆没有找到。
可是母亲却是真真切切地中了这种诅咒。
安潇潇知道,自己想要进入巫族调查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少,她要让乌昊辰知道自己要回巫族。
毕竟多年的师兄妹,至少,他应该还会护着她的。
巫族的水有多深,她现在并不清楚。
万一自己没有找出那个人,反倒是将自己困在了里面,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此行,必须还要好好地计划一番。
澈公子刚坐好,就听安潇潇将她的计划大概说了一遍。
冷脸,拧眉。
这是澈公子的第一反应。
“你才刚刚回来,现在不适宜再出京了。”
安潇潇微顿,“为何?我现在是在追查伤害母亲的凶手!”
“皇后娘娘的寿宴将至,你确定你要在这个时候离京?”
一句话,将安潇潇给堵在了那儿。
的确,皇后的寿宴,她这个靖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