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名左投手来说,投出的滑球是向着右打者内角一侧变化的。
所以不会有太多捕手会在左投面对右打时配一颗真正的内角球。
扶桑大世田谷的捕手原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他的手套摆在好球区内角边缘。
这意味着投手投出的球一开始是冲着好球区比较偏中间方向去飞行的。
这种做法有他的风险存在。
假如投手在这时失投,棒球没有产生变化或者变化量不足。那么这颗球就会变成一颗绵软无力而且正中红心的失速直球。
但对于左投手来说,对付右打者的时候投变化球难免会冒这种风险。
扶桑大世田谷的第二位投手松冈投出的这一球有漂亮的变化轨迹。但是他还是犯了一个错误。
他把捕手手套摆放的点当做了投球瞄准的点。没有把变化球的变化量提前算进去。
站在打击区里的德田已经向后闪身,不过还是没来得及。
德田左侧的大腿被棒球击中。投手松冈先是一愣,然后背后的队友看不下去,冲他喊了一嗓子,这才脱帽鞠躬致歉。
还好,被击中的部位是一片经过严格锻炼的坚实肌肉,触身球只留下了短暂的可以忍耐的疼痛,顺便还送给打者一次保送上垒。
场上的形势一下子变成了满垒。
而打者则是和平学园第四棒的李元让。
“这个李元让打球的时候根本就没死角。”
回到休息区裹着冰袋坐在长凳上的富永小声对身边的监督说道。
“资料上不是说他不擅长打内角球嘛,而且你也从他身上拿过一次出局。”
森田监督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没什么底气。
“如果是超过一百四十公里的直球,进攻内角高或许有用,但是松冈现在这种球速嘛……”
“那我能怎么办?难道保送他?”
富永也不知如何回答监督的话。
现在是满垒,本方球队也是大幅度落后,现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保送对手打者的筹码。
可是富永也明白,李元让现在哪怕是打出一支普通的一垒安打,也足以让和平学园再扩大两分的优势。
更不要说很有可能出现的更具破坏力的长打了。
如果用这种思路去计算,现在敬远保送仅失一分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与此同时,比赛场上的捕手原也在为配球发愁。
尽管赛前资料上写明了李元让的弱点在内角高,可他并不敢真的在这个位置配球。
虽然作为左投的变换球配置并不适合,原的配球还是用不同的球种在外角交替,而投手松冈不知是有意或者无意的,连续三球都没投进好球区。
第四球的暗号打出之前,投捕两人一齐转头望向休息区。
森田监督保持机械式的微笑坐在休息区,没有给出任何指示。
这等于还是不许他们投出保送。
捕手打出了内角高球的暗号,而投手也只能点了点头。
一颗或许只有一百二十多公里的直球冲着捕手手套的位置投来。
李元让则在棒球进垒之前就开始向后引棒。
击球的时间点没有问题,不过棒球并没有留在界内,而是上了三垒一侧的看台。
三好一坏,球数扳回了一球。
可是这种情况下,防守方手里唯一的筹码也已经用掉。
刚才的内角球好歹是在三颗外角球的铺垫下投进来。
下一球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第五球的暗号是滑球。
根据捕手的想法,这球应该是沿着好球区上沿滑动,最后吊入内角高死角才对。
而对李元让来说,投手松冈的球速实在不算什么。所谓的死角也不是自己无法狙击的目标。
棒球被球棒狠狠的抽中,直奔左外野而去。
“界外、界外、界外!”
无论是监督还是球员,扶桑大世田谷的休息区里每个人都小声默念这句话。
但现实未能如他们所愿。
紧贴着本垒打标杆内侧,这球飞上了空无一人的外野看台。
这是一发满垒本垒打。一举将领先扩大到八分。
和平学园的球员们一个接一个的踩上本垒板。然后一齐回到休息区。
“八分……要是在七局还能维持这个领先优势,就可以提前结束比赛了。”
休息区里八木监督的沾沾自喜谁都看得出来。
不过很快的,八木自己先冷静了下来,并且做出了新的指示。
“德田,去练投热身吧。下一局你来投。”
从下一局开始投球,只要不失分,德田只用投两局就能结束比赛。
虽然说比起职业棒球的终结者来说,两局的负担还是要大了一些。
但对八木监督来讲,毕竟算是投手分工启动的第一步。
夏季以后入队的新人还不堪大用。因此陪同德田去场边进行热身的是球队现在的正捕手李元让。
背对本垒的李元让先打出了直球的暗号。
德田按照此前的约定,先用八分力去投球。
球速大约只是一百三十多公里。
不过通过捕手的手套能感觉到,棒球进垒时的威力还是不错的。
然后是比赛中和直球搭配的主要球种变速球。
不知是今天状态特别好还是纯属偶然,德田投出的这颗变速球恰到好处的落入了捕手的手套一开始的位置当中。
对于一位控球问题还没解决的新人投手来说,这种情况在比赛中可绝少出现。
为了测试自己的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