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让原本并没预料到自己这支安打的形成。
这是一颗内角速球。这一次李元让没有刻意提前挥棒。
半开放式的打击姿势,外加此前几次打击时对今天的投手进行的适应。
这球被狠狠拉向左外野倒也显得顺理成章。
棒球飞行轨迹平直,看起来就不是能形成本垒打的样子。
不过最后球整个击中本垒打墙,从侧面也显出了李元让这一球打得扎实。
利用这支安打,李元让上了二垒。
队长福岛一平站上了打击区。
而这个时候,对手的捕手斋藤站起身来。站到打者外角的位置。
“这是要保送啊。”
李元让心想。
比起职业比赛,高校棒球领域的保送战术用的少得多。
特别是甲子园这种面向全国转播的大赛更是罕见。
虽然规则并不禁止,但是绝大部分的球队还是觉得这不算是光彩的行为。
就算是平时完全不顾忌使用保送战术的和平学园,在甲子园阶段的比赛开始前就商定好,就算是敬远对方也要伪装成非故意的四坏保送。
而现在扶桑大飞騨的捕手却完全不在乎的站起来接球。
“看来我是被轻视了啊。”
福岛被保送上一垒,下一位进入打击区的矢部对身边的对方捕手说道。
“保送四棒打者不是很正常的战术嘛。”
这是捕手斋藤的回答。
斋藤的话说的没错。
不过根据最早的战术部署,这个回合里是要连李元让也一起保送的。刚才与李元让的正面对决是捕手斋藤自己争取的结果。
没想到果然被对手打出了安打。
正因为如此,保送福岛的决定才下的这么坚决。
“对方的打者已经逐渐摸到姊小路投球的规律了。要避免和他们的强打者硬碰硬。”
这是这一局比赛开始前,扶桑大飞騨的京极监督同队员们讲的话。
“可是现在这次躲过去,下一轮不是还要面对他们的中心打者?”
当时斋藤是这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一定有下一轮打击。”
京极监督指了指自己的右腿。年轻时受过伤的部位现在隐隐作痛。
“这地方比电视台的天气预报准多了。”
……
矢部明男等的球路是直球。比起变化幅度难以捉摸的滑曲球,姊小路的直球虽然速度奇快。但对戴着眼镜视野狭窄的矢部来说相对更好对付。
第一球是外角高。矢部刻意放了过去。
然后是外角的指叉球。这是一颗坏球。
这种时候如果投滑曲球的话,球会继续落在外角低的位置。矢部猜测对方的捕手不会这么配球。
“是内角!”
矢部抱定了这个想法,等球刚一出手就直接以内角为目标进行挥击。
为了增加打击力度,矢部用了向前跨出一步的移动重心打法。跨步的方向是偏向内角一侧的。
这就给挥棒留出了空间。
棒球从游击手头顶飞过,直奔中坚手和左外野手之间的空档飞去。
而且由于对矢部的长打力重视不足,两位外野手站的都略微靠前。
“这球是安打!”
二垒上的李元让脑中瞬间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不止是他,没等棒球落地,三垒上负责跑垒指导的队友就做了前进的动作。
李元让向三垒跑去,满以为这次能回垒得分。
但绕过三垒垒包之后,身后却传来队友要其迅速折返的呐喊。
扶桑大飞騨的中坚手江马用不可思议的移动速度赶到了棒球的落点。最后的一步更是利用外野草皮的湿滑进行飞扑。
这颗高飞球被接杀,矢部明男出局。不仅如此,现在离垒的跑者有必须回垒的义务。
江马现在趴在草坪上,自然无法直接向內野回传。
不过他的队友左外野手广濑已经赶来补位。
江马用手套抛球,广濑顺势传向二垒。
来不及调整重心回垒的李元让就这样出局。
原本是大好得分机会的局面瞬间消失。
接下来,下一棒的游击手德田打出了三垒方向的强劲滚地球。
德田拥有一双快腿,如果是垒上无人的情况下这一球他肯定能跑成內野安打。
但现在一垒上的福岛必须向二垒前进。
扶桑大飞騨的三垒手轻松传向二垒封杀跑者。
七局上半的进攻就此结束。
攻守交换的空档,传来一声闷雷。
“雨近了。”
放下投手手套的姊小路坐到了监督旁边。
“恩,我就说吧。”
京极监督似乎对此毫不意外。
这个半局,扶桑大飞騨的第一位打者是一垒手内岛。
高校三年有三十支本垒打的记录。打击率也是队内首位。
唯一比起本队四棒逊色的数据是打点。而这方面多少也和他的打顺有关。
不过今天面对福岛一平的投球,内岛和其他的八位队友一样都还没打出安打。
这个打席原本也应该是同样的结果。
第一球空振,第二球界外。
就在第三球投出之前,一度中断的雨滴再次落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还能比赛吗?”
李元让问身后的裁判。
“只有这种程度的话是不会中断的。”
虽然雨滴比刚才要大出不少,不过降雨的密度很低,显然不到中断比赛的标准。
第三球李元让配的是外角滑球。这是他骗取对方挥棒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