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一转身,瞧个空当,转到巨人的后背,背靠着他,一手举刀奋力架挡攻过来的刀剑,腾一手从脖子里拉出一个哨子,含在嘴里,稀溜溜吹了一声。
只这一个动作,付出了被砍了两刀的代价。
耶律镔铁知道尊在他背后,转过身子,照着他一锤砸下,就听萧恐雀大叫:听着!谁敢伤了嫦鎏!本帅决不轻饶!
这话一出,军令如山,耶律镔铁和其余八人一怔,本能地停下大锤,刀剑,所有的攻击……
电光火石的刹那,八名金帐修罗将,在尊和胧的刀剑合璧下,纷纷倒地,一个没死透的明白过来了,咒骂道:长榴……嫦鎏……真是让人误解的名字……
只剩一个耶律镔铁了,他被主帅忽然喝止,急忙改变大锤的方向,砸了个空不说,还闪了腰,大叫道:“大帅阿!都到这份上了,都死光了,您还护着这个小白脸?”
萧恐雀欲哭无泪,这个长榴怎么会有一个哨子,而且他也会吹和她一模一样的哨音,以至于,她怀里的嫦鎏听到那个召唤就飞过去,加入战团,自己也是情急之下,不假思索,说出了别伤了豹仔儿的话,却忘了它的名字却和长榴一个音。
真是的!总是她军令如山,随口一句,众将们也不敢有丁点儿违拗。
“镔铁!此地不宜久留,你我这就下去!”
她说这话,耶律镔铁却不能回答她,血盆大口张着,汩汩向外冒血,原来他的肚脐上插着龙逢!
萧恐雀捂住眼睛大叫,声音凄厉如鬼,疯了似地,用剑在空中乱砍乱杀,撒腿跑了。
点将楼里死一般地寂静,噗通!噗通!尊和胧倒在了满是尸体和鲜血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就像两条死鱼。
萧恐雀被吓破胆了,她不知道,此时一个小孩过来,就能杀了二人。
不过,她也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们,点将楼周围早就布好了投掷震天雷的炮车。
随着一嗵一嗵的爆炸声震天轰响,木质的楼宇霎时火势冲天,浓烟滚滚,渐渐溶于黑夜,一切都毁了,化作灰烬……
萧恐雀终于报了仇!
正要发兵屠宫屠城,就听有小兵来报:元帅!大事不好!金凉二十万大军已经到了白陀城外三十里的大王府,江华领三万精锐铁骑正杀奔白陀城而来。
萧恐雀大惊,这个消息若是真的,就意味着华从虎和派去洗马关的丹图兵全灭!
唉!后悔不该听了谋士的话,应该第一时间开到洗马关,等打跑了金凉军,再占白陀城才是。
当下一生气,用刀砍死了几个谋士。
而脱脱朔华站得最近,胸口中刀……
她总是想靠近权利,所以紧紧跟着萧恐雀的鞍前马后,就像她总想跟在金凉皇帝的身边一样。
她的目光停在点将楼的大火,尊已经被烧死了,她曾经的冷酷夫君,从来没有一丝爱过她,无论她做什么。
……她又把目光看向黑郁郁的墨玉宫,那里面灯火阑珊,流风一定在塔楼里瞭望。
这一年她离流风很近,可是对方从来没理过她。
赶夜集的时候,她能看到他驮着漂亮可爱的小女儿,身边依偎着笑容满面的东城名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逛街……
她常常在想,在流风身边依偎着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吧?
自己怎么会那么糊涂!就算是小小的黄门侍郎夫人又如何?生下一群可爱的孩子,每日和流风哥哥琴瑟和鸣,填词谱曲:
梦玉人引~追旧游处~思前事~俨如昔~
过尽莺花~横雨暴风初息~
杏子枝头~又自然、别是般天色~好傍垂杨~系画船桥侧~
小欢幽会~一霎时、光景也堪惜~对酒当歌~故人情分难觅~
山远水长~不成空相忆~这归去重来~又却是、几时来得~~~
她倒下了,丹图兵马潮水般地从她的尸体踏过去,把她踩踏成泥……
之后,萧恐雀领兵直奔白陀城关,欲布重兵防守城楼,抵抗江华,等待萧太后再派援兵前来。
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按方位来说,金凉兵应该是从正南的朱雀门进入,萧恐雀就带着主力军杀到了朱雀门。
城门楼非常安静,特玛的!自己都快气死了,这里的守将还在睡大觉?。
直接叫人喊话,说萧大帅莅临,叫守将罗嵩立即出迎。
一连喊了几遍,城门楼上才呼啦一下,站满了琉地的禁军,雪亮的刀锋在月下闪烁着寒光。
他们拥着一个将军出来,萧恐雀等仰视,那人战袍铠甲,一张脸清丽绝伦,眉宇之间,一股英气逼人,她生平见过美女虽多,但是这人美的如此霸气,岂是默默无名之辈?
当下冷冷道:骊妃娘娘!初次见面!末将萧恐雀有礼。
她的声音很低,一个声若洪钟的传话官用彩陶传声筒把话喊上去了。
脱脱渔也是面沉如水:墨玉宫那边浓烟滚滚,有火光,发生了什么?
她身边也有一个类似的人,把话大声递下去。
“没什么!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跑去闹事,在下送他们见阎王去了。”
她不说,脱脱渔也知道,她都听王开说了,还看见了尊的那枚黄龙玉佩。
但她仍然问:“除了胧伯父,还有一个?”
萧恐雀见问,咬牙切齿,又哈哈大笑:金凉皇帝,他被我杀了!!
什么?
虽然知道二人凶多吉少,但亲耳听见他们的死讯,脱脱渔还是心里大痛,又不能当着部下痛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