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我是你爹!”
侍浴的宫女们急忙出去,接进来两个大锦盒。
笑道:“主上亲自送衣服来啦!”
打开,里面银白色绸缎锦绣小衣,银白底色锦绣金红凤凰翟衣,同色的凤凰纹百褶罗裙,银色圣宜红宝石凤冠……
这个……是皇后的服制阿,而且因为先帝和太皇太后一年时间先后离世,没大肆用吉色,这是对全天下展示孝感。
她冷笑,脱脱朔华!你就在苇原宫里气死吧!
穿上了,群芳难逐,仙姿国艳,面有戚容,愁眉苦脸,她自己做不了皇后,父亲替她实现了,在天下人面前。
忽然觉得父亲什么事情都可以一蹴而就。
自己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可是老是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就是老想哭,因为真的没什么可炫耀的,皇帝是假的,她这个皇后又有什么意义?
现在才发现,打从一开始,她就发自内心地想做他的皇后,做他的结发妻子,想给他生好多不听话的孩子,养各式各样的奇葩宠物,和他在懿坤宫的椒房殿里,每夜被他饼夹肉地搂着,就那么白头到老,并一直为这个目标在努力。
不过,现在什么都完了,也许只有和他在地下相聚了,但愿黄泉路上,他别走的太远,别让她找不到他……
举行加九锡大典的天霄台,是一座宏伟的建筑群,周围广值松柏,宛若巨然森林,因此气息清新。
从西门进入,开阔的天宇,蓝天白云下面,高高在上的天霄殿,圆形三重青檐攒金顶,像是矗立在云端,像是连接天壤,像是凌霄宝殿,不由人心生无限崇敬之情。
长长的笔直甬道往南,门廊重重,越远越小。
甬道上铺设红毯,两边各色锦旗招展,戎装铠甲的禁军一步一岗,五步一哨,手里的刀锋在朝阳下发出刺目的光芒。
嘉宾有数千人之多,早就有序站队,等待在一条红色金边地毯的两侧,他们是琉地的王公贵族和夫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谨防有刺客混进来。
随着前面两名礼部的司正,司赞唱鸣,八名仪仗内监引路,穿着大礼服的皇帝和骊妃才缓缓走过来,左右是打黄罗伞的宫人,骊妃的身后,有四个宫女替她提起极长的拖地裙裾,然后是毒美人和妹喜,也都是绛红绣千粉蝶的宫装大礼服,高髻金钗步摇,穿的比皇后鲜艳,一样的美貌艳丽,后面是九九八十一对仪仗,曹安民和德德律领五百禁军护驾。
看见皇帝过来,臣民们跪地行礼,再平身……如风吹麦浪一般此起彼伏。
脱脱渔终于知道比和成小器拉手还膈应的事,就是和月中石假扮的皇帝一起走过长长的红毯。
如果女人要撑起这种拖地的大礼服,脚下就要穿四寸高的厚底雕花屐履,这位“皇帝”仍然比她高两指,她留意观察,对方的身材其实并不高大,而有水分,龙袍下,穿的也是特制的黑色金龙厚底靴。
他虽然穿着银白色锦绣金龙的龙袍,头戴承天金龙冠,锦绣金边的黑裤,身材高大威猛,但垫肩过于宽,而感觉端着架子,人物俊美不异常,龙章没凤姿,眉宇之间没有英气逼人,还一副狠歹歹的样子,只有腰里挎着的那把龙逢宝刀是真的,刀鞘上镶嵌黑曜石,某个角度时不时,射出一股逼人的寒光。
脱脱渔在黄罗伞下低声问:“中石大人,你真的是月空冥的师傅吗?”
“当然。”
他的声音完全懒的装,但也不难听,是那种可以随便装饰的声线。
“可是,为什么一副过犹不及的样子?”
“少主,这您就外行了,易容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就不满足于只是装的像,而是寻找一些突破口,使自己能够推陈出新,化腐朽为神奇!”
“屁!你就是混吧?仗着大家都高度紧张,不会去注意细微之处。”
“呵呵……您知道我在月道组只负责教徒弟,已经很久不亲自披挂上阵,都生疏了,哪里不合适,少主您提醒着属下啊,回头,请您吃泡菜咸鱼……”
“滚吧你!”
“皇帝”脸上毫无表情,但声音在莫名兴奋,“瞧见了吗?这传说中的龙逢宝刀?兵器谱上排第一,王爷给的,虽说暂时装装样子,但好多识货的武将士兵,他们的眼睛在发出羡慕嫉妒恨的光。”
“瞧见了,可不可以……”
“不可以!得龙逢者得天下,王爷马上就会要回去的!”
他们俩一边说,天霄台的九九八十一节玉阶映入眼帘,脱脱渔和肩头的必胜一起仰望。
为了看起来更像皇帝,月中石央求道:“少主,可不可以把那个大爬虫让属下背着,前两天偷看陛下进出都带着这家伙。”
脱脱渔:“死了这条心!它只跟陛下和本宫亲近。”
登上天霄台,天霄台的天霄殿前,祭天御案上摆设香鼎,燃巨粗的香祭天拜地,两边九种重器已经依次排开,所谓九锡,就是九种礼器:车马,衣服,乐,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鬯(c)。
各国太后,王上,王子,使节等重量级人士作为此次的见证人,和加九锡大典的主角魏王早就在上面等候,魏王是在斋宫沐浴更衣斋戒之后来的。
脱脱渔发现,刚才还气定神闲的“皇帝”,一瞧见父亲,就浑身发抖,手足无措,倒像少年人第一次和女孩儿约会的样子,她真想踹他一脚。
而脱脱颜飞也认为月中石演的太过份了,两强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