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渔咯咯笑了,“身为您一个人的皇后,臣妾要做些什么呢?”
“什么也不用做,甚至谁也不要看,只要看着朕,想着朕一个人就可以了。”
其实这也就是她现在的写照罢?
她打了一个哈欠,吃了睡睡了吃,谁不会阿……
没多久,回雪进来送茶点,透过芙蓉红绡帐,夜明珠柔和的光照下,看见两人已经熟睡。
表情是一种沉默的欢喜,依旧紧紧拥抱,脱脱渔的脸贴着皇帝的锁骨处,腿则伸到人家的两腿之间。
这美人为馅,而男人则是饼皮,紧紧地,毫无一丝缝隙地包容着她那一份任性与依赖。
红绡帐里醉春风,不知道这一对少年男女是谁黏着谁,这样的睡姿真叫人看着脸红,而且根本就不利于睡眠,虽然甜蜜,但很难受吧?可每每坚持到天亮,大抵是因为两个倔强的人不肯向世事妥协。
进宫之前,魏王爷曾经吩咐,一定想办法把这一对不应该在一起的人分开,可是,看起来任何人都做不到……
回雪撩开纱帐,抖开一条柔软富丽的大红龙凤锦被,轻轻盖在二人身上,蹑手蹑脚出去外殿值夜了。
外面,整个懿坤宫都在忙碌,御前侍奉和莲渔宫的人预备皇帝和骊妃娘娘早起沐浴更衣事宜。
寝早,雨停了,花草树木喝饱了雨水,树叶时时滚下绿色的水珠,砸在地上的积水里,飞珠溅玉,懿坤宫的牡丹园里,雨后的花沉甸甸地,闹红稠绿。
九重宫门一开,高常世第一个乘轿进来,他是从宫外的外宅赶来的,有些晚了,急急忙忙到骊妃的莲渔宫,哪知扑个空,改道奔懿坤宫,侍奉皇帝沐浴更衣上朝。
龙凤呈祥云腾九天的曲屏后面,有人呼唤皇帝起床。
尊懒洋洋的回答:知道了。
哦,一睁眼,差一点儿忘了昨夜睡在了中宫。
或许是换了地方,总是心里不踏实,脱脱渔也睁开了眼睛。
尊亲她的耳后,“怎么醒了?今日朕有早朝,你可以再赖一会儿。”
她一笑摇摇头,脸上梨窝浅现,容光四射,丽色无筹,微暗的帐子里一下子亮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她的绝世容颜,这如陵寝一般的中宫寝殿有她,连潮湿的空气都充满元气活力,满室洋溢着幸福喜悦。
“陛下,臣妾一夜没睡好,忐忑不安,要是让太皇太后知道臣妾睡在了中宫,她会拿拐棍抽死臣妾的。”
“是吗?你死了,朕该怎么办?那可是,朕心里最爱的女人……”
什么?!
她就像被真正的雷劈了,睁大眼睛,死死地期待地问:“陛下!您说什么?您的意思是说臣妾是您心里面最……”
尊像被大蝎子蛰了,“打住吧,打住,你想到哪去了?朕是说她……”
他把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感觉那里面小生命的心跳。
“别摸啦!臣妾都感觉不到她心在跳动。”
她失望地说了一句。
“现在太小,以后会跳的!她的心,完完全全是属于朕的!她出生了,朕要把她抱到御景宫抚养,每时每刻不和她分开,武英殿,和勤政殿御座后面统统安上摇床,上朝的时候,随时可以看见她,龙辇里也安一个。”
“看着她第一次会爬,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第一次换牙,第一次玩过家家……她的一生一眼不霎,全是朕的……”
他说起孩子来,滔滔不绝,对未出生的小生命异乎寻常的炽热,超出了正常人能忍受的范围,还没见过就爱的深入骨髓。
她厌恶地用手臂挡着眼睛,终于知道自己是他的什么了,一个替他生孩子的大口袋!
过后,高常世才有空问,这皇帝怎么住懿坤宫了?
折腾了一夜的御前的人眼圈发黑,个个横眉怒目,手指向黄潮:问他!
黄潮打了个喷嚏,淋雨有些伤风……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高常世道:“老黄你在尚工局做木工活把脑子锯掉了?那十个金珠骊妃娘娘是赏给你的么?那是给所有御前侍奉还有小刘太医喝茶的钱!”
黄潮道:“高公公,您也不能这么损我吧?怎么说,我也是五品御前侍奉,借调到尚工局也是看着几百号人干活,还没混到要去做木匠的份!”
“这么下去,迟早的事,害大家差一点儿掉脑袋,把钱拿出来均分,给大家压压惊!”
“这是用钱堵他们的嘴么?可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都是照华太后娘娘吩咐做的。”
“你错就错在太出风头!好像御前侍奉就你一个大忠臣,我们都是大奸臣!”
“嘿!这跟先帝在时有什么两样?小人当道,君子被排挤。”
“告诉你,不管谁做皇帝,老百姓还是那些老百姓,官还是那些官,嫔妃还是那些嫔妃,太监还是那些太监,小人依旧当道,君子会被排挤,这就是世道!这就是……”
黄潮让他说的头都大了,“好了!我把钱吐出来还不行么?”
最后,即使众人分到了钱,黄潮也没捞好,他的徒弟黄进甲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师傅,黄潮给他一撇子。
出乎意料,脱脱渔去寿康宫请安没被骂,太皇太后的咳疾犯了,有点儿上不来气,华太后正忙着打发人去请刘一守,因此,昨夜越矩的事没人敢让她老人家知道。
一连两天,太皇太后延医问药,因怕打扰,后宫众嫔妃寿康宫的请安都免了,只有华太后带着骊妃,慧妃,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