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阴宝儿的为人十分不堪,东城凤和曹修仪面面相觑。
太皇太后也吃了一惊:“什么?阴山可说他的女儿,秀外慧中,温柔贤淑,端方有礼,谦让恭谨,最重要哀家见她生的挺漂亮……”
脱脱渔白了太皇太后一眼:“哼!漂亮也不给您侍寝!阴山卖瓜的时候会说瓜不甜么?臣妾看您就是个老糊涂,您为什么总要搅到皇帝的家事里去,说到底,皇帝是曹修仪她们一众后妃的夫君,他的事,跟您一点儿瓜葛没有,您只要看着臣妾把寿王带大就行了……”
“喂!你这个丫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一点儿瓜葛没有?没有哀家哪有先帝,没有先帝哪有皇帝?你把脱脱家的人弄进来那么多,你想干嘛?罗织党羽?”
“织个屁!明明脱脱朔华进宫是华太后一力促成,太皇太后却赖在臣妾头上,您就是心长偏了!”
一老一小吵得欢脱。
啊!疼死了!!惨叫了一声,脱脱渔喊了一声,痛苦地捂着头的一侧。
原来玳瑁在后面用梳子给太后简单地梳了个鬟髻,正往发鬓处插蓝白玉蝴蝶的发钗,听闻大郡主进宫,惊的惶神,一歪插进头皮了。
尊坐的最近,大惊,劈手夺了玉钗,骂道:“下去!笨手笨脚的,要是戳了太后的眼睛朕杀了你!”
玳瑁吓的跪地请罪,好在只是被训斥,没有重罚。
尊急忙扒拉脱脱渔的鬓角查看,幸亏没出血。
“疼么?”
“哼!能不疼么?,又不是泥捏木雕的!”
尊知道她指什么,才女宴上自己狠狠伤了她。
笑道:“这不正好么?那个女人进宫,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流……”
“您住口!陛下!”
脱脱渔鬓脚疼,心里更痛,高声道:“太皇太后!既然魏王府的大郡主进宫为妃了,请您恩准臣妾带寿王前往琉州,这样一来,前朝少了一个议政的,后宫少了一个搅合的,大家都清净了。”
太皇太后笑道:“打的好主意!把自己的姐姐弄进宫做人质了?如此一来,哀家就可以放虎归山?”
“您要实在不放心,把寿王留下,交给鹿乃姐姐照顾,她才是那孩子的亲表姐。”
“打的如意算盘,把宫里搅的乌烟瘴气,就想鱼归大海?”
“太皇太后真是偏心,都是太后,您一心要把华太后撵出去,却非要把臣妾拘在这深宫里遭罪,别怪臣妾没提醒您,臣妾是天命孤煞星,会克死人的!”
太皇太后听了脱脱渔的话,气的一拍桌子:“喝,白眼狼还好意思一直说哀家偏心?哀家把你这个无赖从皇后扶上太后之位,按理说你比华太后这种野路子的太后正经多了,可是怪你自己不争气,混的还要在她面前自称奴婢!你就是自轻自贱!”
“您那点儿小心思谁瞧不出来,您和慈恩宫主位水火不容,一直想拉拢臣妾帮您对付她,您再从中渔翁得利,可是您也不想想,安王爷华贵中和臣妾现在在朝堂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横竖臣妾不能和她哥哥沆瀣一气,回过脸来就去对付人家妹子,还讲不讲道义了!”
“喝!死丫头,你倒是把自己的派系搞的门清,告诉你,在宫里得罪了我老人家,你就要常驻三生殿!”
“您还别吓唬臣妾,去就去!不就是换个地方睡觉么?”
东城凤和曹修仪一看,太皇太后和太后居然又吵起来了,活脱两个疯子,急忙劝架。
一个太监过来跪下,柔声细语地问:“太皇太后,请问,给太后娘娘画出浴图她穿不穿衣服?”
“什么?你要做什么?”
太皇太后还没来的及说话,司画内监的衣领就被凶巴巴的皇帝揪住喝问,吓的他魂飞魄散,急忙解释:“奴婢该死,陛下恕罪,师傅被尚衣局请去给陛下的龙袍上斟酌花样了,一时赶不过来,奴婢没画过出浴图,既然出浴,想必……”
脱脱渔道:“没画过就别乱说,出浴图是指画师自己从池子里刚沐浴完出来,但本宫是要穿衣服的。”
“那个……太后娘娘,这……光着身子给您画,奴婢怕污了您的眼睛啊!”画师用袖子拭泪。
“无妨!十二岁那年,本宫亲手骟过男子……”
画师没见过这么凶猛的女子,吓的一张脸靛青:“太后娘娘!那也……不……”
尊气道:“要是那样,你们俩都得就地处死,来人,给朕换个女画师来!”
“是陛下!”内监吓的连滚带爬跑了。
女人们都道:“陛下管的真宽!”
一会儿,尚工局的尚宫领着六个画师进来,都是太监,跪地:启禀陛下,实在抱歉!尚工局最好的工笔画师都在这里了,您挑一个。“
尊焦躁,“太皇太后您今儿这是怎么了?非要画那个劳什子做什么?“
太皇太后:你不懂,女人的虚荣心越老越强。来人!把太后的衣服tuō_guāng,让他们几个一起画!
几个画师看着太后娘娘绝色美颜,都惊呆了!
脱脱渔倔强地脱下外衣甩在一边:行!不就画个画么?又不会死!不用你们动手,本宫自己脱!
尊打手势道:“停!停!都出去!再进来,朕就杀了你们几个!“
一见皇帝发怒,尚工局的尚宫和画师吓得躬身退出去。
尊亲自拿起椅子上的织锦外衣给重新脱脱渔披上,看见她执拗地噘起小嘴,大眼睛里面已经泛起委屈的光滟……
耳听太皇太后气冲冲地数落:陛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