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心烦意乱,反正今天也不去工作了,索性又在床上腻了一会。
直到傅寒笙喊她吃饭,她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完,随意将头发束在后面便走了出去。
傅寒笙已经把饭菜都摆上桌,她懒懒散散地坐下,或许是身体不舒服,连带着胃口也不好。
秋也就只低头喝粥,而男人却殷勤得很,时不时给她剥个鸡蛋,时不时给她夹菜。
秋也被他弄得心烦,说了好几次不要了,可是,男人嘴上答应着,手上还是时不时给她夹菜。
秋也最后实在恼得不行,于是放下碗朝男人吼了一句,“我说不要了,没胃口!你是不是耳朵听不见啊!”
然而,这几天一直未将她生气发火放在心上的男人,这次却忽然怔了怔。秋也看到他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一顿,接着,傅寒笙朝她笑笑,竟真的不再替她夹菜了。
秋也心里一慌。
为何,她竟觉得,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牵强?
她刚刚说话太重了吗?
可是,不就是声音大了些吗?
这段时间,比这难听几百倍的话她都说过,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啊。
秋也咬了咬唇,重新拿起筷子,吃着他给她夹的菜。
但是余光却偷偷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却见他除了低着头默默吃饭,并没有其他异常。
秋也愈发郁闷。
最后,心想管他呢,如果这么一句话能把他骂走的话倒是省心了。只是,她才刚刚舒口气低下头,却又皱着眉抬起来。
她微微偏了偏目光,忽然发现,原来,她刚刚没有看错。傅寒笙左耳下边的脸侧,竟然有一道三厘米左右的疤痕!
只不过,从正面看并不明显,但是有心人从侧面一看,还是很容易就能发现这道疤的。
秋也这段时间被他缠得心烦,不给他白眼就算不错了,自然没有打量过他的脸,以至于,今天她才发现。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问出来,“你那道疤是怎么回事?”
傅寒笙似乎没想到刚刚还无比烦他的女人,竟然还会主动跟他讲话,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反应过她指的是什么后,左手下意识摸了摸那道疤。
只不过,他的回答却很随意,“不小心伤到的。”
傅寒笙朝她笑得温柔,显然,她的主动,很好地取悦了他。
然而,秋也却是忽然联想到什么。
下一秒,她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在了桌上。
“怎么了?”
傅寒笙疑惑,接着,却是神色紧张地一下站起来冲到她身边,大手抚上她的小腹。
语气焦灼,“是不是又疼了?”
秋也顿了顿,从自己的思绪中恢复过来,她拨开他的手,轻轻地说,“没有。”
接着,站起来,“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语毕,便不再久留,朝着卧室走去。
只不过,那双掩在睡衣袖子里的手,却微微地抖着。
她在床边坐下,静静地沉思着。
她终于知道被自己遗漏的点在哪儿了。
五年前,她和纪慕白能顺利逃脱,明明就是因为陆长则和燕北萧带人营救。
可是,既然陆燕二人都去了,为何,最该去的傅寒笙却没有去?
而是,等他们上岸了,傅寒笙才赶过去。
那么,这段时间他干嘛去了?
还有,她记得,傅寒笙是半夜才去医院找的她,那么,这中间的十个小时,他又去做什么了?
秋也觉得自己的头要炸了,所有的事情都纠结在一起,乱成一团麻。她忽然觉得,五年前的事情,仿佛并不像她一直以为的那样简单。
想了想,她走了出去。
傅寒笙正在厨房里切生姜。
秋也抿了抿唇,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打开,画面正好停留在相册的界面。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手指往下划着,竟然全是她的照片!
而且,不光她下班之后的,还有去上班的,甚至她到山里采集声音的照片都有!
这男人,到底是去当老师,还是当***狂的?
秋也压下心里的震惊,刚想退出去,却忽然注意到,他的相册是可以根据拍摄时间折叠的,然而,除了这几天的上千张照片,就只有三年前有照片。
她鬼使神差一般,点开了“三年前”,却发现,里面唯一的一张照片是一幅壁画。
其实,说壁画简直太高看了,实则就是拿粉笔在一面水泥墙上画出来的。
秋也一眼就辨认出来,那是她。
傅寒笙的画画水平太高了,连简单的粉笔画都惟妙惟肖。
只不过,秋也却微微蹙了眉。
因为,那个房间为何如此昏暗?而且,一贯住在金房银屋里的傅寒笙,怎么会有闲心到水泥屋里画画?
这时,她看到照片的备注,心脏猛地一震。
“宝儿,你在哪里。”
傅寒笙……
秋也紧紧攥着手机,眼眶忽然干涩得厉害。
既然这么想念她,为何现在才来找她?
明明,以他的能力,真想找到她,并不是难事……
秋也压下心里莫名汹涌的苦涩,她快速退出相册,然后,找到联系人,拿出自己的手机,把一串号码存了下来。
做完这些后,她便将手机放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厨房。
傅寒笙刚好熬完汤,见她过来,便端了满满一杯的红糖姜丝汤出来,揽着她坐回椅子上。
“来,赶紧趁热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