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狠下心,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两眼噙泪跪在沈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倾城是这段时间跟在我身边受了委屈,原那匹织锦妾身是给了倾城的,只是…”说道这,柳姨娘看了司若溪一眼,又继续道。
“只是溪儿因此便怨起妾身,妾身只有让倾城把织锦送与溪儿。”柳姨娘说罢,又用手帕拭了拭眼中的泪花,一副为人母不易。
司若溪心中冷笑,这柳姨娘把别人都当作傻子吗?这话里明着就是说她司若溪不懂事,因为一匹料子就与自己的姨娘离心,柳姨娘想要把事情推到她的身上,还要看看自己答不答应,比演技谁不会。
“祖母,都是溪儿的不是,溪儿只是见着姨娘给了二姐姐那么多好东西,有些羡慕,那日姨娘禁足后将溪儿叫过去,说是让溪儿好好跟着方姨娘学习主理府中事务,又让二姐姐把织锦缎子送到我院中,溪儿以为这是姨娘疼爱,才会收下。”司若溪泫然欲泣低下头,不让众人看到她的表情。
只是看在众人眼中,司若溪这是受了委屈,却又强忍着不哭,这幅小女儿姿态着实让人心疼。
定国公府后院也就这么大,平日里哪个院子有哪些八卦,众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点的,柳姨娘对她两个女儿不同的态度,极度宠溺沈倾城,对沈若溪这个女儿不闻不问也不是什么秘密。
司若溪这一说,众人只觉得柳姨娘实在是偏心得太狠,沈老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原主之前就为这织锦缎子闹过一次,被柳姨娘训斥一番,回去大哭一场,这事也曾传到老夫人耳里。
如今这么看来,这柳姨娘是个不省心的,二丫头跟在她身边尽学到些什么,三丫头没被她养在身边倒是懂事多了,沈老夫人看着面前跪着的司若溪多了几分怜惜。
“祖母,璃儿觉着三妹妹只是小孩子心性,想得到娘亲疼爱,也不是什么大错,祖母快让三妹妹别跪着了。”沈浅璃此时开口,明着是为司若溪求情,话里暗指柳姨娘这个亲娘当的不称职。
马麽麽跟在沈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个懂得看眼色的,“三小姐赶紧起来吧,跪坏了老夫人可是要心疼的。”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扶起司若溪。
司若溪顺着她手中的力道站起身,只是头依旧低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断了线砸在地上铺着的金丝楠木上,让众人看着心都颤了一下,不禁为她心疼起来。
“哼,我看你们母女俩也不用放出来了,等国宴结束继续禁足三个月,马麽麽那教规矩的婆子可找来了?”沈老夫人是越来越不满柳姨娘。
“老夫人,婆子已到了,早就候着。”马麽麽在一旁回道。
“这三日让婆子教好二小姐该懂的规矩,三丫头以后就跟着我老太婆,祖母不会亏待了你。”沈老夫人说到后面,拉起司若溪的手,轻轻拍了拍。
“是,祖母,只是姨娘和二姐姐…”司若溪看了一眼柳姨娘和沈倾城,欲言又止。
“不管她们,陪祖母去花园逛逛。”沈老夫人率先走出温宜院,司若溪与沈浅璃赶紧跟上,走远些后,司若溪隐约听到温宜院传出沈倾城失控的哭声,满意的勾唇一笑。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司若溪偶会去陪沈老夫人品茶赏花,也经常在那遇到女主沈浅璃,两人倒是熟悉不少。
至于柳姨娘与沈倾城如何司若溪也没再关注,只听花莹八卦聊过,柳姨娘依旧被禁足在院里,那教沈倾城规矩的婆子是从宫中出来的,教过皇亲国戚严厉得狠,听说沈倾城被折腾的瘦了许多。
这天她们早早都等在定国公府门前,门口停了一辆极大的马车,外表看起来虽不豪华,细看却能看出定不是寻常人家用的起。
司若溪一身缎地绣花百蝶裙,由着花莹为她梳了一头灵蛇髻,额间点了一朵樱花,花容月貌出水芙蓉,若不是花莹执意,司若溪连妆都不愿上。
女主沈浅璃一袭月牙凤尾罗裙,简单的绾了朝云近香髻,只是略施粉黛,却称的她清雅又不失华贵。沈倾城与沈冉冉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盛装打扮过的。
看着沈倾城怨毒的眼神,司若溪不甚在意,反正依沈倾城那智商也掀不起什么大浪花,再说这次国宴上就是她倒霉的时候,女主肯定会收拾她,没有柳姨娘在身边帮衬着,沈倾城不知会有什么下场。
等沈老夫人出来,五人一同上了马车,司若溪与沈浅璃分别坐在老夫人两边服侍着,沈倾城与沈冉冉坐在一边沉默着不说话。
“宫中规矩多,到时你们跟在我身后少言语,也不要乱走,以免触犯到哪位主子娘娘。”沈老夫人叮嘱着,还特意盯了沈倾城几眼。
直到沈倾城苍白着脸应是,沈老夫人才将视线收回,对着司若溪和沈浅璃又是叮嘱了一番,态度明显慈爱多了,司若溪也点头,将她的话记在心中,她这次去纯属打酱油的,外加看戏。
马车不知行驶多久终是停了下来,“定国公府老妇人到。”一声尖锐的通传声,看来是到了宫门口。
司若溪与沈浅璃先下了马车,然后将沈老夫人扶下马车,最后沈冉冉与沈倾城才依次下来。
一个姑子领着她们向宫内走去,直走到一个花园才停下脚步,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司若溪眼尖的看到马麽麽将一定银子递给那个引路的宫人。
花园中都是大家世族的女眷,沈老夫人一进来,就有人上来问好,沈老夫人带着她们一个个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