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看了看莫燃，那眼神，不知为何有点无奈，他像闲聊一样问道：“它都做了什么？你怎么就管不住它了？”
莫燃道：“它偷偷让别的男人住进来了……”
白矖掀起眼帘，“谁？”
莫燃皱了皱眉，她很纠结，这件事根本就是无解，如果她能没有顾虑的接受那些妖孽，她就真的要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一个人了，她什么时候那么变态了？
她的心不想看见，不想认清楚，所以也很难说出她到底在犹豫什么。
“小黑……”磨蹭了半晌，莫燃只磨蹭出一个名字。
白矖顺了顺她的头发，“嗯”了一声，然后道：“还有吗？”
莫燃下意识的紧张，白矖没有逼她，可她在逼自己，人泡在水里，头上还出了件一层汗，突然，莫燃往下一滑，整个人都没入水中，隔绝了外界，好像顿时清净了不少。
可这种短暂的逃避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只有力的手就把她拽了上去，然后是来自白矖的声音，“还有谁？”
“没有了。”莫燃抹了一把脸。
“莫燃，你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你知道吗？”白矖问道。
莫燃不知道白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但她想了想，道：“不知道，没有最喜欢做的事。”
白矖屈起手指敲了敲莫燃的头，道：“你最喜欢做的事情是骗自己，很多事情，在我眼中和在你眼中完全是两码事，你把自己骗的很好。”
莫燃一愣，下意识的不服，“怎么可能？我……”
白矖却没让她说下去，“如果真的没有了，那狐玖呢？沐风呢？司徒允潇呢？离火呢？他们住进来是图什么？”
莫燃彻底蔫了，说了半天、白矖是说她自欺欺人！
“谁知道！他们就是闲的，找茬吧。”莫燃道，刚说完就听到白矖嗤的一声笑了，莫燃都忍不住脸上一红，好在这浴室本来就热，应该看不出来吧？
过了一会，只听白矖认真的声音传来，道：“莫燃，我永远都希望你好。”
那带着叹息一般的声音，听的莫燃心中一紧，然后便听白矖道：“因为我永远都记得没有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不能回想，如果让我回到从前，我宁愿死。”
怎么可以？莫燃正想说话，却听白矖道：“所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一切都好，有很多瞬间我都想过，如果没有鬼王他们跟我抢你，那该有多好，就只有我们两个，从今往后，你所有的时间都是我的，可那都只是瞬间。
你太淘气了，你脑子里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时不时的蹦出来，若是你身边只有我，我怕是会让你扫兴的，一想到你的笑容会因此消失，你会因此失望，我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你喜欢的热闹，我给不了你，可我们可以。”
莫燃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她闷声道：“你能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却不能为你如你这般……”
白矖走开一会，回来时拿了毛巾，他示意莫燃可以出来了。
莫燃回头看了看白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来了，虽然白矖经常帮她洗澡，但她却无法戒掉那种袒露的羞涩，她眼神看向别处，好像这样就能逃避了一样。
白矖用毛巾包住了莫燃，随即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我自己走吧。”莫燃道。
但白矖显然不会听，他把莫燃抱在床上，擦着她的头发，忽然又接着刚刚的话题道：“莫燃，我们之间本来就不是平等的，我是你的霊。”
莫燃却皱了皱眉，“你是我的夫君。”
白矖似乎笑了一声，道：“我也是你的霊，我在霊界等了很久，等着复仇，或者干脆等着一个能杀了我的人来杀我，你知道漫长的生命以为着什么吗？
那意味着，终其一生，就只有一种感觉，孤寂，生如是，死如是，生死之间从来没有界限，往前是深渊，往后也是深渊，我从来没想过，我还能有第三种选择，你从天而降，把我带进了你的世界，你的世界可以没有我，但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
莫燃，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我也不希望它是平等的，因为我永远都不想让你知道我那种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一个人守护不了你的世界，那多几个人……也就无关紧要了。”
莫燃看向白矖，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她努力的想象着白矖所说的世界，但终究无过，正如他所说，那太漫长了，没有亲自体会过，根本没有资格装懂。
她忽然抱住了白矖，道：“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是我的男人，我们不会分开的，生或者死，都一样。”
“莫燃，你还不明白吗，我们都是这样的人，而有些人，他们发现了这个世界，而且走不进来是不会罢休的。”白矖又道。
莫燃僵了一下。
“你若能把他们踹回去，让他们死了这条心，那也不错，但若是你的心也会因此缺了一块，那就别骗自己了。”白矖又道。
莫燃心里忽然很乱，因为她意识到，不管她觉得多残酷，她都要弄清楚那个答案。
“我……再想想。”莫燃艰难道，接着又重复一遍，“再让我想想。”
“嗯。”白矖同意了，他忽然问道：“离火是怎么回事？”
“什么？”莫燃愣了一下。
白矖的头埋在莫燃肩膀上，道：“他看你的眼神，你若说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可不信。”
莫燃眼神闪躲，白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她虽然很想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