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他、他这是要做什么?!毁天还是灭地?莫非是盘算着自己无论如何都渡不过这九劫天雷,便索性要拉整个世界来陪葬么?!”
寻常百姓还在瑟瑟发抖,以为是地龙翻身,然而那些拥有移山填海之能的大修士,却也同样被这般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正因为他们比起那些普通人来说,拥有无上威能,所以越是大能,就越发能够感受到这一击带来的变化。
就在这一瞬间,天地变色,这整整一场九劫天雷酝酿的力量,和一尊八劫散修巅峰的全力一击,全数冲入地表,以势不可挡地速度重重撞向那地脉灵核。
“果然是邪魔外道,狗急跳墙,竟痴狂到做出如此不智之举——”明州城中,先前那英俊冷酷的男子嗤笑了一声,“只可惜,就算是这九重天阳玄雷,并上一尊八劫巅峰期的散修,若是就这么想要毁天灭地,也未免太过不自量力了些。”
“不,不是的。”
那男子有些不耐烦,刚想对那敢驳斥自己的人反驳回去,告诉他,这震旦大世界最是坚不可摧,他八劫散修的确威能无比,随手即可将一个国家毁灭,可想要彻底将震旦大世界毁于一旦,却也是不可能的。
这道理,就好像人不可能将自己举起一样。
但是他很快发现,那出言不逊的人,却是他心心念念的澹台娆。
这澹台娆身为洞虚前期的绝世天才,若说在平常,绝对是到哪儿都能横着走的大人物,偏偏在此刻万年难得一见的九劫渡劫之时,这洞虚前期的修为,虽说也是颇为不俗,但到底不能被那些动辄洞虚中后期,甚至有大乘期的大能看在眼中,就算是她身边这位,虽说对她百依百顺,但也同样是一尊洞虚巅峰的稀世天才。
然而她却拥有一项别人所没有的特殊之处——
她手握上古流传下来的一枚芥子空间,这空间十分不俗,其中自成一格小世界,奇花异草、奇珍异兽处处皆是,更有一处阆苑灵泉能够活死人,肉白骨。这小世界天然存着一道地级灵脉,当真是得天独厚的世外桃源。
却说这澹台娆如今的肉身皆以奇花异草、天材地宝炼制而成,最为核心之处便是她身为一介灵修所寄托于之的那颗灵核。凭着这奇特空间从根子上给她打下的良好基础,她体内灵核灵透无瑕,光华内敛,功法吐纳间皆是最为纯净的灵气。
正因她那特殊的功法,她和仅有的几位大乘期修士几乎同时感应到了什么——
这看似影响广、而散的攻击,实则却打在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上,精准,确切。
是的,这个胆大包天的魔修梵天魔尊,根本不是想要拉着整个世界陪葬。
他要的,是整个修真界陨灭!
他很清楚,即使自己全力攻击,都不可能让震旦大世界瞬息间毁于一旦。而他真正的目标,本身也不是震旦大世界。
澹台娆脸色严肃,面沉如水,比起那些大乘期修士广阔霸道的神识,她洞虚前期的神识堪称纤弱,但即使如此,她依旧坚持地沿着之前那攻击的轨迹,不屈不挠地向其中蔓延。
细韧如发的神识,就如同这个灵修的性格与功法一样,缠缠绵绵。
须臾间众多大能神识抵达地壳深处,饶是他们养气功夫甚深,看到却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脸色大变——
只见那地壳之裹着一颗如墨石般晶莹剔透的核心,这便是一切修士修行仰赖的根本——地脉核心。这地脉核心以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速度运转,在这过程中慢慢吞吐灵气。
不错,地脉核心之所以被称为是修真界根本,是因为,它能够转化出灵气供修士修行所用。
然而现在,这原本运转圆润自如的地脉核心,现在却凭空多了几丝微不可查的裂缝,每一寸转动,都伴随着这地脉核心内部迸裂之音,而比起整个核心而言丝丝缕缕,看在这些大能眼中却绝对算是汹涌澎湃的灵气洪流,便以一个迅猛的速度流泻而出,倾灌入尾闾中,倒入天河!
只消片刻,这些举手投足间皆能引动天地的大能就能够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滞涩之感。
“梵天魔尊花半缘!你当初叛出宗门,亲手弑师,又杀我天青仙宗上下五十人,我青年一辈多少儿郎折损你手,其罪状简直罄竹难书。我天青宗不欲事情闹大,这么多年都放任你苟延残喘,如今你却不但不知悔改,竟然创下这滔天大祸!”天青宗的一名大乘老祖愤然道。
花半缘懒得去理此人的出言不逊,到了这等时候,这天青宗却还滔滔不绝地惦记着当年那点阴私,甚至还惦记着要让自己站在那义正辞严的不败之地,当真是可叹可笑!
当年的事情,他不予争辩,稍微有点眼色的人便能够轻易分辨出,到底是哪一方处于弱势,若是换做另外一人,恐怕早就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自己之所以一直以来能够清净,是因为自己一开始就把他们打怕了,杀服了,随着自己修为的不断上升,他们彻底没了继续追杀他的勇气!
“哦?滔天大祸?”花半缘随意瞥过去一眼,果然,刚刚还出言不逊的这位太上长老,却并不敢直视他的眼神,莫说他,此地已然现身的众多大能,平时俱都是能够叱咤一方风云的大人物,此刻却都纷纷避开他的眼神。
但是,就算他们再怕、再惧,花半缘都不会因此动摇分毫。
“所以原来,抽走了修士的修炼之基,便是闯下了弥天大祸?从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