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游闻言便了然了:“两位端木师弟若是有难,溯游自然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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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有一实力诡谲之人,只区区一招就将你重伤至此,而你此前丝毫无法察觉此人特殊之处?”
端木家两子听了青凤叙述的来龙去脉,不由神色凝重起来。
“二弟,这明州可有什么厉害仙门?”
端木空沉思片刻,凝神问道。
端木暝摇了摇头:“这仙门倒是有几个,但那地方荒凉僻静,灵脉几无,民风又彪悍,没多少人想要去那里,是以也就只有一些小宗门,我真想不懂,这小小门派怎么会如此嚣张。”
溯游道:“暝师弟说的很对,且依照这位青凤师妹所言,那黑袍之人的气势和装扮,还有那奇诡担却不像是玄门中人。招惹上这样的人物,恐怕是祸非福啊。”
闻言端木家两子果然紧张起来,看向溯游道:“还请师兄救我等!”
溯游沉思片刻,看向青凤道:“这样,我用回溯之术,查探一番那人到底是何等形容,青凤师妹,请勿要抵抗。”
青凤如何敢拒,连忙开放心神。
只见浮空出现一面水镜,上面隐隐波纹浮动,溯游手在空中掐了个法诀,口中叱道:“镜花水月,时如逝水,现!”那原本空无一物的镜面上,具现化出水流向后飞逝倒退的模样,夹杂着青凤和端木婉儿一路倒退的记忆,直到出现那个令人惊惧的黑袍身影。
“但看此人的作态,果然不似我玄门中人,却不知是什么跟脚来头?”端木空道。
一旁的端木暝道:“管他什么来头,所谓邪不压正,有溯游师兄出手收拾这等邪门歪道,还是不是手到擒来?”说着,眼神略带希冀地看向溯游。
那溯游却并不答话,反而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水镜,待端木两子察觉到情况不对,看过去时,便惊讶地发现,溯游竟然冷汗直流。
发生了什么?
只听溯游冷声苦笑:“手到擒来?只怕到时候,被手到擒来的那个人是我才是。”
“什么?”
端木两兄弟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这……溯游师兄何出此言?那人虽说气势不凡,但一击之下青凤却只是受了点伤,可见实力也不过如此,溯游师兄可是金丹大成的大修士,难道还不能对付这么一个躲藏在凡间寺庙的小小魔头?”
溯游摇了摇头:“金丹大成也好,初登仙途也罢,在此人眼中,恐怕不过是蝼蚁与刍狗的区别,同样皆是随手可灭、不值一哂的小人物。若我没有看错,恐怕此君……却是那位不可说之人。”
“不可说?”端木暝追问,“什么不可说?”
溯游轻叹道:“却要提到我天青宗一桩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此人与我宗因果孽缘甚深。说来,此人在数百年前,还是我天青宗最为引以为傲的首座大弟子,号称万年以来不出世之奇才,全宗上下予以厚望,当时我还是区区外门弟子,只在那宗门大比上有过一面之缘……”
似乎是引起了他的追怀,溯游的眼神中很是复杂,“其人有姑射神人之风姿,行走过处,人人望风而服。若非是他,现在这些真传、内门中人,恐怕还要换换面貌。”又哪里轮得到端木两兄弟这样的区区半步金丹能胜任?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溯游自然没有直接说出口。
但这不对啊,这人曾经是天青宗弟子,还是一宗首座弟子,哪有首座弟子还能叛出师门的?就算是叛逃,也该斩尽杀绝吧!都几百年了,怎么现在还能活着?
别的不说,真有这样的叛徒,自然也会挂在宗内的任务平台上,就算难度极高,单也未必无果。
端木两兄弟已经开始思索曾经在那平台上看见过的厉害叛徒……
溯游却率先打破了他们的胡思乱想:“别乱想了,他堪称不可说之人,又怎么明之昭昭地出现在人人可看的任务中?此事实乃宗内的一处隐痛,你们勿要宣扬此事。此人行事乖僻,但既然那青凤与令妹能够平安到此处,想来是有所顾忌,不会对你们痛下杀手,尽可放下心。”
说着,溯游起身,拱手欲离。然而他话说到一半,拉出了这么一桩隐秘事情,端木空、端木暝两人又怎会甘心放他离去?
溯游摆摆手:“此事你们不要再管,此人今次现身明州,还不知所图为何,我还要去禀报掌门和长老们。”
看着溯游倏忽间化光消失的身影,端木两兄弟相视一眼,禁不住地冷汗涔涔。
——虽然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人物,但有一点是显然的。
这个所谓的叛徒,一定很强很强,强到这第一仙门甚至都不敢追杀他,对他的存在又讳莫如深,又穷追不舍。哎也不知是怎样的变故,引得此人放弃大好前途,叛出宗门?
端木空心中叹息,摇了摇头。他虽说眼高于顶,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溯游此人往日虽说一副温良如玉的模样,但同样心性甚高,就算是对现在的首座弟子都没多少尊敬的意思。但现在不过是提到此人,就如此重视,隐隐还有畏惧,恐怕还真是个厉害人物。
思量间,端木空看见自己二弟一副若有所得地模样,不由一愣:“二弟,你可是记起了什么?”
端木暝皱眉点头:“大哥,我想到一个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