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方,其实你见过他的……”青书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记不记得曾经寒山部族主动提出个结盟……”
南宫无方刷的一下,脸就黑如锅底了,“青叔,我说过不得再提此事的!”
“姑爷,你不是想知道他的来历吗?这里也没外人,说说不妨事!”绳索困住了陈留的身体,却捆不住他那颗八卦的心,更何况他此时深深地陷入了名为“代替小姐看清楚”的责任感中。
这事儿他也听说过。一万多年前姑爷刚刚成年,他就依照南宫家的传统来到了南荒战场。过了没多久,就传来消息说一直死扛不退的南荒第一大部族寒山部族竟然主动提出了和解并要求结盟。
所有人都以为,姑爷他首战告捷,肯定会在自己的战功簿上添上大大的一笔!
可谁料没过几天,朱雀府邸就正式宣布,谈判失败!
结盟未成也就算了,姑爷他之后却相当积极地频频出动,直把寒山部族打得抱头鼠窜。即便后来姑爷他奉命离开了仙界,元气大伤的寒山部族也足足过了好几千年才敢再次慢慢试探起朱雀军的防线。
当年陈留也很年轻,他只当是姑爷年轻气盛,年轻人嘛,谁还没个冲劲?
可今日听来,这事儿竟然还另有隐情。
南宫无方如何看不出陈留那八卦的心思,只是看看青叔的神情,这个什么小王子的来历好像不提当年,就说不清楚的样子。他只得勉强点点头,“青叔,你长话短说。”
这事儿说起来并不复杂。当年,寒山王还是王子,南宫无方刚成年,更是雌雄莫辩小青葱一枚。
两人各自带兵交过几次手,寒山王眼拙,看上了对面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将”,深感家中那些软绵的女人都被比了下去,于是主动递上休战书,说是要结盟。
那年,南宫无方单纯得很,只以为对方是被自己打怕了,于是兴高采烈就带人去谈判了。
青书城当年苦劝不已,直说这一定是寒山王的阴谋,一定是故意设下的陷阱,想要行刺无方。
还没分裂出去的赤明君也不同意结盟,他的理由则是,明明可以打下寒山部族,彻底占了他们的地盘,凭什么要结盟,与他们平分?
南宫无方不以为意,只道:“谈谈看嘛,谈不拢再打!又不费事儿!”
于是,三个人艺高人胆大,带着几十个亲卫,就深入南荒谈判去了。
客观来说,寒山部族提出的大部分条件都不苛刻,甚至相当丰厚,类似于主动奉上若干矿脉,每年进贡什么的。
丰厚到连南宫无方都狐疑起来,不得不直接开口问道:“寒山王子,你给出的这些条件,寒山王真的同意?”
时年还是王子的寒山王拍着胸脯,振振有词道:“那是当然!我阿爸说了,要迎娶你这样的强大的女人,一定要奉上足以彰显诚意的聘礼!”
……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青书城不用再说,陈留也能想象得出来。换做是他,也会和姑爷一样,追着寒山部族,打它个屁滚尿流!
南宫无方黑着脸,耐着性子听青书城讲完这段不堪回首的回忆,不由有些恼怒,“青叔,我怎么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当年的事和这家伙有什么关系?”
青书城一指双眼放光的俘虏小王子,“他就是当年那人的小儿子。”
“咔擦”南宫无方一用力,掰断了椅子的扶手,“那你直接说他是寒山王的小儿子,不就行了?”
青书城无辜道:“我早说他是寒山小王子了啊!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无方,你记不记得当时谈判崩裂,我们当场就跟寒山部族打起来了?”
南宫无方勉强点了点头,青叔说的还算婉转。
实际情况是,暴躁的他当场就把用来写结盟书的砚台扣到了寒山王的脑袋上。当即,砚台碎了,寒山王的脑袋也开瓢了……
寒山王当年可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又是在他的老窝里,他的亲卫能看着自家主子被开瓢?然后可不就是一团混战?
他记得当时自己也是受了好几处伤。最令他黑线的是,好不容易回到自家军营一看,自个儿手臂上居然还有一排牙印!这寒山王的亲卫也忒不讲究了!打不过自己竟然用牙!
青书城指了指无方的手臂,“当年你被人咬了一口,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寒山部族的人都是属狗的!用牙咬,还隔着衣服呢,都给我咬出血了!当年那见衣服你还留着吗?上面俩窟窿!”南宫无方顿时暴跳如雷。
刀伤剑伤,那是男人的勋章!可牙印算什么!事后,他还十分羞耻地找了有缘,要了去疤药,才把那牙印抹了。要不他都不知道后来该怎么跟乌宝交代!
青书城的手指划过一道弧线,又指向了地上的小王子,掷地有声,“他咬的!”
小王子的神情又是激动,又是兴奋,还带了点失落,“原来你就是当年我爹要给找的新阿姆啊!这么说,你真是男人?太可惜了!哎,美人儿,你不知道,我可被你害惨了……”
南宫无方面露凶光,杀气渐渐弥漫全身,一翻手,离火短刃便被他反握在手中。他一步一步从桌案后走了下来,逼近仍在喋喋不休的小王子。
走到近前,南宫无方无视了小王子哀怨又孺慕的眼神,也听不见他在啰嗦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狠狠挥下了离火,“我杀了你!”
小王子虽然被捆着,可战斗本能却不是假的。他屁股一撅,手指一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