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殿中,众人正在商议如何抵挡上界之人来犯。一声“敌袭”惊得他们一瞬间就升起了死战的决心。这样悄无声息就突破大阵,侵入天权殿前,除了上界仙人,还会是谁?
迟迟等不到心爱小徒弟的宝光上仙早坐不住了,原本就时不时地在凳子上扭着屁股。此时众人才刚刚站起身,他就已经旋风一般的冲出殿外,高声叫嚷着:“来得好!看老夫不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晨光掌门急声叫道:“师弟!莫要莽撞!”他连忙撩起下摆,快步追了出去。
墨夫人稳稳地起身,对裴焕吩咐道:“去后山将此事禀告嬴氏夫妇,就说我的儿子和儿媳也尚未归来,请他们以大局为重。”
裴焕停住刚往殿前迈出的脚步,躬身道“是”,便转身往后山走去。可他心里却宁愿去面对来犯敌人,也不愿看见小师妹的娘亲。
所有人都说乌宝师姐定然无恙,可只有最后一个出府的他看见了不祥。在他被巨石灼华一掌推入光门时,最后看到的景象便是小师妹从南宫前辈的背后摔落,如流星一般,朝着一道黑色碎片坠去。
他亲眼所见,却无能为力,甚至不敢告知师长。
去往后山的路再长,也终有走到头的时候。裴焕停在门外,轻轻敲了两声,便低声唤道:“嬴先生,嬴夫人。”
木门“砰”的一下就被拉开了,终日以泪洗面的柳非柳红肿着双眼,冲到裴焕面前,面带祈求地问道:“可是乌宝回来了?”
嬴学正在身后扶着她的肩膀,用同样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裴焕觉得到嘴边的话更难说出口了,“不是。天权殿有敌入侵,墨夫人让我来请二位。她说她的儿子儿媳也还没回来……”
柳非柳一下子失掉了全身力气,瘫倒在嬴学正怀里。她喃喃道:“可是我的女儿本不应该来天权啊……”若非她将乌宝一个人留在嬴家的小院子里,她又怎么会被那老头带来天权?
“非柳,莫要放弃。乌宝定然还活着,我和你都未感应到不测,她定然活得好好的!”嬴学正坚定地说道。
裴焕默然。回到天权之后,他仔细查过典籍,自然知道落入空间裂缝中并非必死。可是小师妹如今人在何处,就很难说了,极有可能永世难见。
三人之间,顿时安静得只剩柳非柳的眼泪落在地面的声音。
就在此时,天权殿前突然爆出一阵巨大的嘈杂声。
咦?不像是开战的声音?怎么反而像是欢呼声?裴焕有些疑惑,再看向嬴夫人,只见她脸上突然迸出耀眼的神采!
“乌宝!是乌宝!一定是她!”柳非柳只觉得此前一直若有似无的感应好像强烈了一些。她不想去分辨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她的错觉。她现在只想去殿前看个究竟!
她从丈夫怀中挣脱出来,提起裙摆朝天权殿飞奔而去。
嬴学正紧随其后,那气息应该是乌宝无疑,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原地只剩裴焕一人还呆呆地站立着,难道真是小师妹?他看着天权殿的方向,慢慢开始挪动脚步,一步一步努力稳住,可整个人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真好!还有希望,真好!
却说最先冲出殿外的宝光,他一眼就看见被众多弟子围在中间的那个妖孽男人。果然是坏人!长得男不男女不女,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围着入侵之人的天权弟子见到宝光上仙,纷纷向两边让出一条路来。
宝光这才看见那妖人手中挟持着的娇小身影,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亲亲小徒弟!虽说十年未见,可在他心里,小徒弟长大后就该是这个样子的!更何况他早在归来弟子的留音石中,见过小徒弟手执长鞭威武不凡的样子!
“忒那妖人!放开我家乌宝!”宝光高声叫道。他恨不得把手中的拂尘戳到那妖人的鼻孔里!
嬴乌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和自家师父的久别重逢,会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场面。她斜睨了一眼南宫,才无奈道:“师父,我回来了。你把拂尘放下吧。”
“徒儿莫怕!为师定会将你从这妖人手中救出!”宝光努力瞪大他那双小而有神的眼睛。
“妖……妖人?”南宫无方一愣,看着宝光就想开口,却被乌宝狠狠一把掐住了腰间软肉。
他委屈地看向自家宝贝,不能这么偏心眼儿啊!他还什么都没说呐!
“那个,师父啊,南宫不是坏人。你先放下拂尘啊?”乌宝僵着嘴角,努力劝道。
宝光吹着胡子瞪着眼睛,手中的拂尘一个劲地抖动,“不要怕!为师知道你现在受他胁迫,身不由己!为师这就来救你!”
嬴乌宝看着那拂尘像笤帚一样,不停扫过南宫的一张俊脸,又看着不知脑补出什么情节的师父和委屈得像只小狗的南宫,只觉得神经一下子崩断了。
她一声大吼:“师父!放下拂尘!”
“噢!好!”宝光上仙条件反射一般迅收好拂尘,两手背在身后,不复刚刚抽了风似的糟老头形象,一下子仙风道骨起来。
只看得围观的天权弟子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此前听从仙府出来的师兄师姐说乌宝师姐如何厉害,他们还难以想象。这会儿亲眼所见,简直叹为观止!这位可是号称最任性,最小心眼,最抠门,连晨光掌门说话都不太好使的宝光上仙呐!
跟在后面的晨光紧赶慢赶,也不过堪堪赶上乌宝的最后一声大吼。
这是?乌宝?
晨光正步走到宝光身后,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