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秦耀天气得从龙椅中站了起来,“那朕问你,你可有去赌坊,可有闹事?”
“有。”已经记不清,上次父皇发这么大的火是什么时候了,平时他纨绔也好,做了什么荒唐事也罢,父皇最多也就是见到他的时候说两句。
“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我大秦的王爷,堂堂一个王爷,整日出入风月场所和赌场,你让别人怎么看?朕平日本不愿意多管你,可是再不管你就要无法无天了,你都已经搅到杀人案里去了,弹劾你的折子都送到了朕的眼皮底下,你让朕怎么办?你说,朕该把你怎么办?!”
“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看着都已经五六十岁的父皇被自己气得浑身发抖,秦子铭心中也十分不好受,当即跪了下来。
其实在去吉祥赌坊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会被责罚,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最后会引发了一条命案。
“责罚?!你可知杀人罪是什么下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会因为你是皇子就例外,这件事朕已经全权交于林源去处理了,朕告诉他要公平审判,到时候判决下来,你是生是死,朕都不会再过问一句。”
“儿臣知道了。”
“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秦耀天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子铭,气得怒火攻心,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皇上您息怒,千万要保重龙体啊!”魏公公见此连忙扶着他坐下,给他拍背顺气。
“是。”秦子铭对他磕了一个头,起身,走出了御书房。
“逆子,从小就不学无术,除了惹事生非就没干过一件正事,以为自己是皇子就没人管得了他了……”
屋外,雕梁画栋的檐角之上是一望无际的青空,阳光十分明媚,无风无雪,真是一个极好的冬日。
秦子铭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空,听着身后传来的责骂声,嘴角浮上了一丝苦笑。
他什么时候以为自己是皇子就没人管得了他了呢?
从小,他就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受宠的,诗词歌赋最差,骑马射箭也最差,文不成武不就,父皇每次有什么赏赐,他也是得到的最少的一个,逢年过节,大哥和五哥都能进宫相陪,他却只能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寝宫里孤零零的一个人吃着饭菜。
他知道自己没用,所以他从来就没奢望过多得到些什么,其他的皇子隔三差五就有赏赐,他却连每月的俸禄都比人家少三分之一。
也没想过要到处惹事生非,只是他能干什么呢?他无法像其他皇子那样为父皇分忧,每日能做的也就只有吃喝玩乐罢了,但是他真的从来没想过惹事,正因为如此,他在外面没有王爷的架子,也正因为如此,他被其他皇子和朝臣鄙视,觉得他整日和平明混混在一起混日子,丢尽了皇室的脸。
这朝野上下,多少人在背后讥笑他,又有多少人把他当皇子,给过他半分面子。
可是如今,父皇居然说他仗着自己是皇子胡作非为,他真觉得有点心灰意冷了。
回到府上,孙管家见他脸色不对,知道又是皇上骂他了,连忙劝道,“王爷您别难过了,其实皇上也是为您好,毕竟这次这件事……”
“王妃呢?”爹不疼,媳妇儿跟人跑了,也罢,他的人生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像他这种废物,连自己媳妇儿都看不上他,宁肯跟一个叫花子跑了都不愿跟他好好过日子,他还有什么能说的呢?
休书给她,从此散伙吧。
“王妃娘娘刚才出去了。”
“她去哪里了?”秦子铭一听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孙管家面有难色,想了想,答道,“老奴不知。”
“行了,你别骗本王了,她定是去会那情夫去了吧。”秦子铭一看他的表情,什么都明白了,难怪她说自己要先回来,原来是为了去见别人。
“这……王爷,老奴觉得,王妃娘娘肯定不是这种人,要不咱们去找她当面问个清楚?”
“不必了,”秦子铭摆摆手,他不想再去自取其辱了,“备车,本。”
算起来,自从成亲以后,他就再也没了,也已有十来日没见过苏白了,今天心中难受,倒不如去找他喝喝酒,一醉方休。
“是。”
太阳渐渐西斜,四海客栈内,安知锦正在和池景商量晚上的计划,“到时候,你就在东北口这个门帮我把风,我潜进去,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最多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出来了,到时候咱们就直接撤。”
“那你为什么要叫上我,你自己一个人潜进去不就行了吗?”
“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多一个人比较保险。”要是放在现代,她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问题是她不知道古代的人武功到底有多高,她只会近身肉搏和暗器,再说刑部那么多官兵,一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万一被抓住了,那就完了。
“你这是要我陪你去玩命啊。”池景听她竟然是要自己帮忙潜入刑部,有些不乐意了,他和安知锦不过是坐下一起吃了两个包子,似乎还没有这般过命的交情吧。
“怎么?你信不过我?”安知锦抬眸,看着他,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我把这么重要的计划告诉你,让你参与,代表我信任你,既然我都先信任你了,你就不愿意信任我?”
池景一想,竟无法反驳她的话,再说,他也已经答应了安知锦的,事到如今,也不能反悔,“话说你一个女的大晚上跑去刑部的停尸间,还要检查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