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夙修眼见对方上扬的红唇越来越近,前几日两人拥吻的画面,不期然的在他脑海又再度一跃而起。
那温润的触感,湿滑的香舌,甘甜的味道……
都令他脸红心跳,忘了反应。
不知是心之向往,还是鬼使神差,他情不自禁的就闭上了双眼。
眼见两人鼻息交缠,彼此的嘴唇都快要贴在了一起,云朵却顿住了继续逼近的动作,小脸就停在了与燕夙修的脸只差分毫的位置上。
她好笑的瞧着燕夙修闭上的双眼,“太子殿下,我不过只是想提醒提醒您,您的裤子破了,还露了腚,就这样坐在这冰冷的长椅上,不凉吗?”
燕夙修闻言,登时如坠冰窖,冷的那叫一个刻骨铭心。
他嚯的睁开双眼,瞧见是云朵满是无辜的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窘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薄云朵!”
半晌后——
云朵来来回回在燕夙修的寝殿,东华宫外,已经徘徊了好几圈了。
她时不时的望向那扇紧闭的朱漆宫门一眼,“我说燕夙修,你到底换好了没有!”
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人都说等女人换衣服是最要命的时间长,她就没想到,这话放在古代的男人身上,一样有同样的效果,把她这个耐心向来极好的人,都给磨得差不多了,深深让她差点错觉成自己是在等女友的男人……
殿宇内,燕夙修把几柜子的衣服都翻了出来,摊的到处都是,视线挑挑选选的扫过一件件衣袍,可把他给愁坏了。
他那眉头都皱成了能夹死苍蝇的川字,“吵什么,这不正换着呢吗!”
殿外,云朵听罢,跟个老太婆似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唉——”
叹完,她话锋一转,步子贴近到了寝殿的朱漆门前,“算了,我还是就这么跟你说了吧。”
现在她是确实着急了,不禁有些后悔刚才同燕夙修的嬉闹,不但耽搁了不少时间,甚至,她还差点就要忘了自己来这里的正事。
关于这一点,她无法自控,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每回碰到燕夙修,就总是会忍不住……
殿内的燕夙修听到云朵这么说,捞起一件月白色长袍搁在身前,边照着落地水银镜子比对,边好奇的问:“看你这么着急来找本宫,到底出了什么事?”
以前还从来没有她主动找过他的时候,而且,两人碰面向来要不是各居其位装作不认识的时候,要不就是夜黑风高的时候……
这么一想,燕夙修突然觉得两人好像有点见不得人似地偷偷摸摸的,莫名的不满间,又同时生出一种矛盾的……微妙窃喜感。
“在红楼的时候,我们做过一场交易,你没忘记吧?”云朵抬手揉了揉眉心,身子略有疲乏的,懒懒的靠在了门上。
“怎么可能忘!”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就令燕夙修火冒三丈,气的他差点就扔了手里的衣服。
他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屡屡不要报酬,不求回报的帮这个没良心的死女人。
可她倒好,见他有难,不出手相助便罢,还把他晾在那该死的铁笼里半天,她倒是独自一旁潇洒快活的看戏,最后把他逼的无路可走,她却跳出来趁机敲他竹杠——
内容更是卑鄙到了极点,居然让他无条件答应她一个要求,只要她哪天提出来,他就必须做到!
当时真是迫于无奈,他才不得不恼羞成怒的答应了,后来仔细一想,万一她提出的要求相当的无理取闹,说不定还会损害他的利益或是人生安全,那要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燕夙修不由警惕起来,双眸锐利的看向了殿门外的方向,“你什么意思。”
云朵是听出来他问话里的防备之意,不由好笑,“太子殿下就放心吧,我要提的要求,既不会伤天害理,也不会让殿下你去损人不利己。”
“鬼才相信你。”燕夙修一想起上次就为给他擦药,她就和孟非离那个蠢货交易了他的字帖,结果把他成功拉下水,成了薄云惜和老八促成好事的媒介,到现在都还忍不住感到恶寒。
恶寒这个女人的城府太可怕,哪怕只是一个小事,她都能出乎你之所料的给你搞大!
对于燕夙修把自己想成了十恶不赦之徒的回答,云朵表示很无奈的耸了耸肩,“亲,你就相信人家一次行不行?真的,这次真的没有任何目的,所以我希望殿下你,一定要尽全力帮我,嗯?”
“咳。”燕夙修对云朵亲昵的那个亲的称呼,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脸,干咳一声,语气不自觉的软了几分,“到底是什么事。”
记忆里,只有她威胁别人,构陷别人的份,还真没有求人的时候,令他着实越发的好奇起来。
“我要找一个人。”云朵收了笑,神情严肃起来,“江湖人称鬼手,医毒双绝的毒医,魇。”
殿内正在穿衣的燕夙修,手上动作一顿。
他任由衣服卡在了上身,面色有些不自然,眼神略有闪烁,“你……找他做什么。”
云朵苦笑,端正了身姿,将懒散的身子从门板上起开,“实不相瞒,我弟弟笙寒被薄云惜下了一种奇毒,连京城里最好的大夫都勘验不出来,就更别说解了。”
本还以为薄云惜炼毒也就那些下-三-滥的能耐,但她却没想到,薄云惜居然会炼出这般厉害的毒药!
轻敌的滋味,她现在可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