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和尚在,黄四的皇命命令不了鳌拜。
鳌拜就未止步,甚至步子都没顿一下。
黄四眼神冰冷,声音也冰冷:“鳌卿家!注意身份!”
鳌拜再是权势滔天,终究是臣子身份。
老和尚的确是太太上皇,但当今皇帝是他黄四!
鳌拜皱了皱眉,黄四说得这么直白,他要是再不听,可就是和黄四直接翻脸了。
鳌拜倒不介意与黄四翻脸,他担心身为黄四爷爷的老和尚心起不喜。
“罢了!”鳌拜停步转身,看向黄四,问道:“不知陛下要如何从长计议?”
还能如何?当然是要能拖延几天就拖延几天!
黄四可不想老和尚重新称帝,需要时间做相应的防备,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黄四往朝政方面说。
“文武百官各有各的政务,若是全部叫来,他们的政务谁去处理?”
没人去处理,政务就乱了,政务一乱,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天下大乱。
黄四对老和尚说道:“皇爷爷,这天下乱不得!”
老和尚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你将文武百官的处理政务的地方暂时搬到荣国府和宁国府,而后命他们每日抽出八个时辰到道场念经。”
“一天总共也就十二个时辰,除去八个时辰,只剩四个时辰,再去睡觉休息、吃饭出恭的时间,处理政务的时间恐怕……”黄四露出苦笑的说道:“皇爷爷,便是孙儿每天看奏章奏折就得耗费三个时辰。”
老和尚说道:“你说的这些,贫僧如何不知?可是贫僧所说的文武百官又不包括京城中的所有官员,上朝那批朝臣和闲置在家的老臣便差不多足够,相应司衙的官吏,暂时是用不上他们的,而他们也是能处理一些政务的,何况只消三天!三天一过,一切便恢复如初。”
微微顿了顿,老和尚又道:“贫僧也知道你的难处,可这邪物如若出世,便不只是天下大乱那般简单了,届时京城所在的方圆千里都将沦为修罗地狱,天下各处也将生灵涂炭。”
黄四有被老和尚的描述吓到,出声一问:“皇爷爷,这邪物到底是何等邪物?”
石小侯竖着耳朵听答案,却听来一个“佛曰不可说”。
“呵呵!不可说?”石小侯牙齿咬得咯嘣响:“老法师,你不说实话,在外人听来,就有危言耸听的意思。”
石小侯想要知道答案,不介意为了谋得答案而用出一些小小伎俩。
“而且危言耸听都还是其次,我甚至怀疑你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将满朝文武一网打尽,从而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南安太妃双目一冷,声音微沉:“石先生,过了。”
鳌拜也是低喝:“石小侯!休要污蔑圣上!”
史老太君没有说话,但神情之间也有几分愠怒。
黄四却一个思忖的,觉得石小侯的话不无道理。
“皇爷爷,并非孙儿不相信您,着实事情干系重大。”黄四不能像骁勇那样胡言,垂首问道:“还请皇爷爷告知真相,孙儿也好向群臣说明!”
老和尚犹豫几下,正要说明,哪知就在这时候有人匆匆来报。
今日上朝的那些朝臣来了,他们不知道从何处得知太太上皇尚在人世的消息,纷纷想要进来拜谒。
“贫僧仅是一介老僧,不见……”似乎是想起邪物之事,老和尚又改口说道:“见见吧!见了他们,正好把邪物之事告诉他们。”
老和尚想见,黄四自然不可能阻止他不见。
再说有着鳌拜对老和尚的惟命是从,黄四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一众朝臣被宦官引来,定睛确认老和尚的身份,呼啦跪倒一片。
没过多久,老和尚提到的闲置在家养老的老臣纷纷赶来,又呼啦跪倒。
老和尚直道自己早已出家,不是什么太太上皇。
然后石小侯以为他会讲邪物的来历了,哪知他却和那些老臣话起了过往!
或者说,是那些老臣见到了昔年的皇帝真的健在,情不自禁的或哭或泣,引得老和尚不得不出言安慰,一来一去的,话题就偏了。
石小侯本打算上前拨正话题,鳌拜将他阻了。
“石小侯,圣上乃是万金之躯,你非官非宦,就不要靠近了。”
阻路的不止有鳌拜,还有鳌拜调来的亲卫,更有黄四的带刀护卫。
石小侯强闯或许闯得过去,可他只要那样做了,必定被定为谋逆反贼,小师师和小英莲她们顷刻就会被当成反贼同党给砍了。
“你不说,我自己去查!”
石小侯离开了,却没有离开荣国府,他是去荣国府的后院找线索。
大观园的修建已经动工,可今天因为老和尚显出身份的缘故,原本搬石开地的工匠都被赶走了,以致荣国府的后院除了孤孤单单的耸立的大观阁,就剩下动工后的满地狼藉。
只不过即便是这种狼藉之地,也有侍卫看守,而像老和尚以往居住的大观阁,早已被大内侍卫围了几圈的保护起来。
石小侯就靠不近了,只能远远一看,到最后即使是远远的看都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又是鳌拜跑来捣乱?不!捣乱的是鳌拜的妹妹警幻。
警幻四扫几看,摇头说道:“没什么意思。”
是警幻此来没什么意思,还是这荣国府的后院没什么意思?石小侯皱眉说道:“警幻姑娘,你又不是尼姑,打啥的禅机?说人话!”
警幻踏近几步,近来与石小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