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宁沐不慌不忙的起身穿衣服,思明刚一进院子他就听出来了。
如琳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跟着起来,一听是皇上要见宁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很容易就想到静王那里,“皇上怎么会这么晚要你进宫?”
宁沐刚好穿完了最后一件,倾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没事儿,你放心,这几天我若是回不来,你不要慌张,在家里好好照顾老人孩子。”
如琳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他,“你此次是否有把握?”
“有,我必会平安归来。”宁沐也专注的注视着她,千言万语尽在眼中。
“去吧,家里有我,不要让我等的太久。”母亲的打击刚过,儿子走了,现在夫君也要进那生死未知的局中,如琳的心里悲痛极了,但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挺住,做好宁沐的后盾。
“好。”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倾注了毕生的决心,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外面有大量的人声传来,院子里的下人们也都给吵了起来。小初一不合时宜的大哭起来,像是知道就要发生什么。如琳赶紧把他抱在怀里哄着,担忧的目送着宁沐出了房门。
外面,袁大人带着十几个手下等着,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半夜捉拿宁沐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传旨来的太监说皇上盛怒,让他即可带宁沐进宫。一般像宁沐这个级别的官员,就算有人弹劾什么皇上也该先问清楚了才是,没想到这次直接就派了他出来,可见真是气极了。
他一向敬佩宁沐为人,因此说话颇为客气,“下官见过宁大人。皇命难违,还请宁大人跟下官走一趟吧。”
宁沐也不为难他,“袁大人前面带路吧。”
一路急行进了宫,宁沐在太监的指引下进了勤政殿,刚刚跪下请安,一个装了热茶的杯子就朝宁沐砸了过来,宁沐不敢躲,紧咬着牙关忍受着迸溅到皮肤上的热水。幸好地上都铺了毯子,杯子没有砸碎,不然这一下子恐怕就要见血了。
“宁沐你可知罪?”皇帝停住了在龙椅前走动的脚步,站定了气怒的质问他。
宁沐暗自调整了一下表情,仍是低着头,“回禀皇上,微臣不知。”
“好!好个不知!那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你可认识它?”皇上急步下了台阶,甩了一封信到宁沐脚下。
宁沐不慌不忙的捡起了那封信,果然就是被梅婆子偷走的那封,里面是他与匈奴边关大将呼延烈的通信。看来静王这回是真的把他当做弃子了,竟不惜给他安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也是,他手里掌握重权,若不为已所用还不如毁的彻底。
就在宁沐进宫后不久,徐景升连夜密访了静王的别院。
门人把他迎进来的时候,静王正在灯下品茗,好不惬意。
“王爷好雅兴。”徐景升施了一礼,淡淡说道。
“徐兄过来了,快来尝尝我这上好的金骏眉。”静王一如往常的笑面虎一般,这次的笑容却格外多了几分真挚。
“王爷,听说宁绍已被皇上捉拿进宫了,看来您的东西奏效了。”徐景升恭喜道。
“怎会不奏效呢?信里面可是宁沐的亲笔字迹,这是铁打的事实,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赖掉的,这可是关系到皇帝老儿江山的大事,可不是贪墨个三五万两银子那么简单。”茶水的温度刚刚好,散发着袅袅的香气,静王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吸了一口,满脸的享受。
“王爷说的是,此番若是能将他一网打尽,那是最好。”徐景升悠悠的说道,他本以为他和宁沐之间的战争不会这么快就结束,没想到宁沐自己作死,让静王抓住了把柄,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静王又问道,“经费筹措的如何了?”
“回王爷,经费已筹措七成有余,之前治水案和私盐案加上这次的春耕救济,我们虽然折了几个重要的人进去,到底保住了大头,加上尹氏商号日渐壮大,宁沐一倒,薛家必遭连累,到时候薛家的份额尹氏不久就能全数吞进去,起事指日可待。”徐景升说到这里一向淡漠如水的他也难免有些激动,就快了,一切都要见分晓了,他就要站在最高层俯视他人了。
静王爷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徐兄解惑,你如今已经贵为户部尚书,以你之才华以后未必不能再升,为什么要与我等一道冒天下之大不韪?”
为什么?徐景升嗤笑了一声,有些无礼的反问,“那在下也同样问王爷一句,王爷既已是皇亲国戚,一世富贵无忧,为什么还要与兄长做这刀尖舔血之事?”
无非是为了更高的权势罢了,没有人嫌弃权势!他徐景升自诩才华无人能及,偏偏自小处处被宁沐压制,就连在朝堂上也是,他不及他运气好,不及他受皇帝看中,但是这有什么?他不信命,命是可以靠自己改的!他徐景升生来就是要当人上人的,他要活给世人看,活给宁沐和薛锦看,他就是比宁沐强!他心中除了权势,除了嫉恨早已没有别的了,夫人、女儿、儿子、那些都是繁荣时候的锦上添花罢了,假若有一天自己落魄了,他们一个个的全都是绊脚石。
静王爷听他反问了回来,一愣,倒是没有生气,笑了,“徐兄说的是,只有同类人才能走到一起,我又何必多此一问?”他的胞兄云南王自小才华过人,英武霸气,无奈他们的母妃不受宠爱,虽然当今圣上两兄弟的母亲也不受宠,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