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琳的预产期在正月里,她现在肚子大的低头看不到自己的脚,浑身浮肿,走路入厕都要废很大的力气。特别是晚上睡觉,困的要命,但是怎么睡都不舒服,无论是侧着还是仰着都感觉喘不上来气,还时不时的就要去入厕。
她睡不好,宁沐也就别想睡好,她一有个风吹草动的,他就要亲自上阵帮忙,紧张的不行。他白天还要去上朝,如琳心疼他,让他回书房睡去,别和她睡一起,宁沐怎么都不答应。
夜里,宁沐刚要入睡,又听到了如琳翻身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宁沐立马睁开眼睛,关切的问她,“要去方便吗?我扶你。”
“不用,胸口压的慌,睡不着。”如琳坐起身来靠着床头答道。
宁沐从不知道女人怀孕的过程是这么漫长又难捱,他也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了女人的伟大。思及前面两个孩子,如琳也是自己这样挺过来的,他就在心里扇了自己无数个巴掌,他都做过什么?之前的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她,怪她对孩子们不上心?她若是真的不爱他们,怎么会忍受十月怀胎的痛苦,独自把他们带到人世。
看她脸上、手脚都肿大了一圈,但他一点都不觉得难看,眼睛忽的酸涩难忍,宁沐狠狠的眨了两下,起身下地,从柜子里又拿了一床被子出来,叠成长条状斜放在床头,自己则靠了上去分腿坐着。然后把正青着眼圈闭目调息的如琳轻轻圈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她靠着人肉床垫入睡。
如琳惊醒,马上拒绝道,“不要,这样你太累了,我没事儿,困了就能睡着了,你别管我,明天你还要早起的。”
宁沐不放,又给她调了调位置,让她能够更舒服的一些。“我有功夫底子,一晚上不算什么,最近要过年了,没我什么大事儿,白天对付一下就行了,中午我就回来补觉……”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如琳浅浅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宁沐拉过她一只手,原本纤细素白的手指,现在一按一个小坑,半天都回不来,怜惜的在上面亲吻了一下,身体动也不敢动,整晚只敢闭目,却不敢真正入睡。
冬天天亮的晚,天将将有了一点亮色,宁沐就要去上朝了,他一动,如琳也跟着醒来了。一夜被压着,就是铁人做的也麻了。
宁沐慢慢活动活动手脚,拿起脚踏上的一只鞋穿上,忽然,一双手臂缠上了自己的腰,抱的有些紧。如琳紧紧的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满是感动和依赖。
宁沐笑笑,也不去搬开她的手臂,就这样,小心的穿另外一只鞋,“夫人,这是干什么呢?比咚咚还不怕羞了。”
如琳又紧了紧,娇娇的说道,“就是不怕羞。”
宁沐转身抱住她,给了她一个长长的早安吻,“我得走啦,迟了不像话。中午我就回来了,乖。”
如琳只能依依不舍的目送他出门了。摸摸自己大如锣鼓的肚子,满心的甜蜜安宁,宝宝快来吧,你父亲快要被母亲压扁了呢。
佟嬷嬷三不五时的就得回宫里亲自面见皇上禀告长平公主的情况。之前在宁府发生的事儿他都知道了,长平不再盲目崇拜宁沐了他自然是乐见其成,本来是想让佟嬷嬷她们尽快带着公主回宫等着过年的,但是当时一提起这个佟嬷嬷就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是不敢欺君坦然相告了,公主怕是与宁大人的幕僚看对眼儿了。
长平公主的情况是个特例,皇上为她挑选夫婿,身家人才倒是其次,首先就是要能够真心对长平好。那个男人不管对她的爱有多少,一定要能保证一辈子呵护她。他们是皇家,最不缺的就是地位钱财这些身外之物。但是公主嫁的还是要尽量好看。
宁沐再次因为长平公主被单独留了下来。他知道是要说端方的事儿了,之前他专门为这个与他长谈过,他们也预测了后续的一切可能。他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劝阻,端方是个成熟的男人,他知道自己要什么在做什么。在感情上,他甚至比自己还要成熟理智。
一个是对感情方面要求没那么高又单纯无防备的金丝雀,一个是满腔抱负无法施展又在感情里受过伤的男人,他们结合在一起未必不能得到美好的结果。
毕竟端方是个爱养鸟的人。宁沐默默的给自己讲了一个冷笑话。
皇上提出了要亲自见端方。
晚上,宁沐没有陪着如琳,而是与端方对饮到天明,是祝福,也是送行。
皇上对端方还算满意,最满意的就是他能让公主满意。可是作为驸马,他的身份还是太低了,本朝并没有过度限制驸马的权利,驸马仍然可以参政议政,因此没有驸马是从出身不高的人家出来的,甚至大部分是一些豪门望族的嫡子。
云南王虎踞南关,皇上不得不起了重视之心,特派了信任的新锐将领在南方秘密组建一支新军,以备不时之需,端方被定为他的副手。皇上和宁沐心里都明白,这场仗怕是早晚要打起来,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端方走的无声无息,除了宁沐和暗卫们知道之外,谁也不知道他离开的前一晚偷偷去了长平公主的房里。
“你等我,等我立了功回来就娶你,不会很久,这期间你切莫再迷上了其他人,我会成为你真正的英雄。以后有我来保护你,你就什么也不用害怕了。”端方是一惯的淡笑,握住了长平的双手,让她无法再继续**手指。
长平刷的抬起了头,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可她表达不出来,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