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琳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她现在心里难受的不行,肚子也难受了起来,她不懂到底做错了什么?宁沐走了,宁沐抱着李氏走了,他是那么紧张李氏和她的孩子!她看的出来李氏绝对不是她一直以来以为的,对宁沐来说无足轻重的人物!她可能比自己还要重要……
那他是否知道她也有了他的骨肉?是了,她还没有告诉他呢。
越来越难受了,眼睛也越来越模糊,如琳强自站定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了,一下子软了下来,一直不敢出声的碧竹碧桃快速上前在她倒地之前捞住了她,到底还是慢慢的坐到了地上。
宁绍这几天一直有意的关注着母亲这头的情况,今早他知道母亲带着几个人出门去了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母亲特别重视这来之不易的一胎,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大清早轻车出了门,并且是毫无预兆的,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听小厮和他来报说太太回来了,他就赶紧冒雨赶过来看看,没想到却在母亲院子里和抱着李氏的父亲碰了个正着,父亲在雨中步履匆匆,后面跟着脚步同样快速的端方,父亲没有理他,与他擦肩而过。
肯定是出了大事儿!
宁绍快跑几步冲进了大开着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靠在碧竹怀里的母亲。如琳其实没有昏过去,她只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不想动弹一下。她现在就想靠在碧竹的怀抱里暖一暖,哪儿也不想去。
碧竹和碧桃都小声哭了出来,看见宁绍就看见了主心骨一样,“少爷来了,太好了!太太身子不舒服,刚才受了刺激,还摸了几回肚子,怕是肚子也跟着遭罪呢,快把赵老爷子给请来看看吧!”太太有了年纪,怕晚了,孩子再出什么事儿,碧竹没说出来,大家却都是这么想的。
宁绍没时间惊愕,也没时间去问原因,想着一来一回去叫年过花甲的老爷子,太耽误时间了,还不如把人送过去。就在母亲面前蹲下了身子,少年的后背并不宽广,此时对如琳来说却有如泰山。
“碧竹碧桃,把母亲扶上来,咱们直接过去,别怕,不会有事儿的。”宁绍这样安慰丫鬟,也是在安慰自己。
如琳怎么肯让他背?气若游丝的阻止,“不行…娘不要你背……找婆子来。”
宁绍二话不好,拉过母亲的手臂,坚定的吩咐两个丫鬟,“快帮忙!”
瓢泼大雨中,如琳任由宁绍背着,步伐又快又稳的去找赵山长,碧竹和碧桃两个在两边小跑着给他们撑伞。
如琳的肚子阵阵作痛,眼泪止不住大颗大颗的落进宁绍的肩上,脑里子都是刚才宁沐抱着李氏走了的画面,此刻就算身体上再痛也比不过心伤。宁绍假装不知道,脚下却更快速了。
终于到了赵山长这儿,老爷子吓了一跳,咚咚正被圈着学算术,一看母亲被哥哥背了进来,还以为母亲要死了,顿时吓得嚎哭起来,风声雨声哭声说话声全部缠绕在如琳耳旁,像催着她的性命一样,意识越来越模糊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
宁绍赶紧把母亲放好躺平,碧竹碧桃寸步不敢离开,赵山长更是第一时间就拿了药箱上来把脉施针。宁绍退下抱起哭的形单影只的妹妹,紧紧抱在怀里。方才来不及的害怕这才排山倒海的袭来,把母亲交给了师叔祖手上,他才恢复了一些做孩子的权利,这时候只有他和咚咚才是站在同一境地的。
把她抱了出去,去了其他房间,关上门,只有他们小兄妹两个,肆无忌惮的释放着心里的害怕。
咚咚哭到抽噎,“大哥……娘……是不是要死了?”
“没有,咚咚乖乖的,不要哭了,娘一会儿就会醒来的,大哥向你保证。”宁绍不会安慰人,就这么几句反复哄着。
李氏这头,宁沐让人火速去拉了章娘子过来,让赵山长给他的妾治病怕是请不动的。幸好章娘子来的及时,李氏又年轻,一番忙碌,孩子总算是保住了。
宁沐听章娘子说保住了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李氏绝对不能出事!幸好没有酿成大错。
让下人给章娘子赏了谢仪,章娘子收下银子谢过,她行医多年,这种深宅大院妻妾相争的事儿不说见过百八十件,也有三五十件了。本着医者的仁心,末了,多说了一句,“宁大人好福气,妻妾双双有孕,只是二人的年纪都需要好好调养,切莫大意。”
宁沐大步走到章娘子面前,急切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章娘子狐疑,她刚才没说错什么啊,“我是说,宁大人妻妾双双有孕……”
“你说我夫人有了身孕?”宁沐又惊有喜,心心念念忽然得偿所愿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好,好到让人不敢相信!
“宁大人难道还不知道?夫人已有快两个月的身孕了,别人不一定摸的出来,我看的一定不会错。”章娘子有些诧异,知道内宅的事儿不宜多问,就告辞而去了。
宁沐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中,抬步就要去找如琳,忽的顿住了,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肯定以为李氏的孩子是自己的。所以呢?所以她就连问都不问他一句,连怀孕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他一声吗?她把他当成了什么?
他不禁有些心凉,薛如琳终究还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吗?在她那里为何他总是判也不必判,就被定了死刑?
转念又想起刚才她见到他时,自己的样子和态度,心里阵阵后怕。他在外面忙碌,江氏的丫鬟去见他,焦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