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这个一砖头飞出去砸死十个人,九个非富即贵的地方,在市郊开办工厂的顾家真的不够瞧。
不过顾顺业好面子,生怕被生意场上的那些人瞧不起,当年砸锅卖铁也要在市区黄金地段买住房。
现在,顾家人只要在外人面前报出家庭住址就会被归为富人的行列。其实到底富不富,只有顾顺业和他老婆毛倩最清楚。
顾雨舟和萧瑟过来的时候,家里只有保姆在。
“伯父什么时候回来?”顾雨舟问保姆。
保姆的注意力都被萧瑟吸走,根本没听到她问什么,也便没有回答。
“伯父什么时候回来?”顾雨舟提高声量又问了一遍。
“吓死了吓死了”,保姆拍着胸脯斜着眼睛一惊一乍的说道:“我又不聋,你叫那么大声干嘛?老爷夫人要赚钱养家,哪里像你这么清闲。还有啊,夫人特意交代,今天家里来客人,要留下吃午饭,你有什么事最好明天再回来,省的给老爷夫人丢人”。
保姆在顾家工作很多年,几乎是看着顾雨舟长大的。在顾雨舟的记忆里,保姆说话总是这么的不中听,不过她已经习惯。
不习惯又能怎么办?以前她还去和伯母告状,说保姆对她不好,可伯母不仅没有责怪保姆,反倒把她数落一顿,说她不识大体、小肚鸡肠,给顾家丢人。
从那以后她就知道,在这个家里,她的地位甚至都比不上一个保姆。她若是想安安稳稳的在这个家里生活下去,就必须学会隐忍,必须学会沉默。
“那我们先……”
“走”字还没说出口,她的手便被萧瑟紧紧的攥住,“不带我去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这可是你家,这么招待客人不大好吧”。
说话的时候,萧瑟还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
他是想告诉顾雨舟,有他在,绝对不会让她受欺负。
以前顾雨舟挨欺负的时候他没在场也就罢了,现在他就在她身边,谁敢欺负她一个试试。
顾雨舟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对他灿然一笑,“好啊,我的房间就在一楼,我带你去看看”,她又转头看向保姆,“送些茶水和水果到我的房间,伯父和伯母回来叫我们一声”。
那保姆还想再说什么,迫于萧瑟的压力到底什么都没说。
进到顾雨舟的房间,萧瑟嫌弃的臭着脸甩开她的手。
“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那个劲儿呢?感情就对我横,对别人都是软柿子啊。竟然被个保姆捏了,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萧瑟真想给她一棒子打醒她,人善被人欺,她就是活的太谨慎小心了,才会什么人都敢欺负她。
顾雨舟笑呵呵的拉着他坐到床上,解释道:“你也知道我胆子小,从小到大都没跟人吵过架,就是吵也是自己吃亏,何苦自找没趣”。
萧瑟傲娇的“哼”了一声,没搭理她,开始打量起她的房间来。
她的房间很小,一张单人床、一个双门小衣柜和一张学习桌就把房间填的满满当当。
不过房间的装修的风格倒是萧瑟喜欢的类型——简约。没有花花绿绿的装饰,没有让人浑身痒痒的毛茸茸的玩具,只就床头的墙面上密密匝匝的贴了许多她以前随手画的一些画。
“你画的很好”,萧瑟随手摘下一幅素描,中肯的说道:“画的很细腻,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你是美术专业的呢”。
难得被好朋友夸的顾雨舟羞涩的笑笑,“我高考的时候就想考美院来着,不过伯父说我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辅导,肯定考不上,还不如不浪费那个时间呢”。
“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萧瑟刚缓和的一张脸又黑了下来,把素描贴回墙上,“因为怕考不上美院就考了理工大学的数学系?别告诉我考这个鬼专业也是你伯父的意思!”
顾雨舟经常抱怨现在所学的专业对她来说就是折磨,她根本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以前他还好奇以她的成绩京都哪所学校哪个专业不能上,为什么就偏偏读了这么个破学校,选了这么个破专业呢。
“那时候你不正为回国还是留下心烦呢吗,我不想给你添麻烦”,顾雨舟怕萧瑟继续说她,忙忙转移话题,“你想不想看那我小时候的照片?就是你认识我之前的照片,我有好多呢”。
她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大纸壳箱子,里面摆放的都是她小时候用过玩过的东西。
从箱子的最底下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我小时候可漂亮了,可惜小时候长得好看的人长大了不一定好看,我就属于长咧歪了的那种”。
“你不丑”,萧瑟一边翻相册一边回道:“你就是太土,从头到脚都土,土的掉渣。不过收拾收拾肯定比网上那些下巴能戳死人的网红好看”。
萧瑟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乔茗乐习以为常,都懒得反驳他。
“你多久没见过你哥了?”萧瑟看到一张顾雨舟三四岁的时候和双胞胎哥哥的合照,不由问道。
“有十几年了,自从他被小叔小婶儿接走我就再没见过他,也没什么联系”,说到自己的同胞哥哥,顾雨舟还是有些伤心的。
他们五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双双离世,哥哥顾雨同被没有生育能力的小叔接到南方,她则留在了京都伯父家里。小叔和伯父不睦,连带着他们亲兄妹也被有意无意的隔开。
萧瑟一不小心又惹顾雨舟伤心了,正想着怎么安抚她呢,保姆敲门,告诉他们顾顺业一家回来了。
顾顺业是去机场接自己去国外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