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闻言便推着顾雨舟往门外走。
这么轻易就可以出门了吗?
顾雨舟更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了。
可等防盗门推开,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思修老师夫妻能够这么的有恃无恐了。
原来他们也住在独门独户的四合院里,不过不能跟老爷子的四合院比,这里显然更破败一些,占地面积也不大,好在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住在这里,整个空间并不显得狭小。
若是她现在大声呼救,会不会有人听到来救她呢?顾雨舟心里琢磨着。
不到三秒钟,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正抵在她脖颈间。
若是她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那锋利冰冷的刀刃会毫不犹豫的刺进她的皮肉。
地下室的环境并不好。
没有窗子,只吊顶上悬着一个度数不大的灯泡。
一张折叠铁床靠着里侧的墙壁摆放,床上露出的地方锈迹斑斑,放在上面的棉被不仅潮湿还散发出一股霉味,显然这里很久没有人踏足。
顾雨舟刚进来没有适应这里的昏暗,眼前一片漆黑,女人见她站在门口不往前走,用力推了她一下,她重心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地就是泥土地,因为潮湿的原因地上有些粘腻,她一倒在地上便弄了自己一身脏。
手触到地,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样,总感觉手触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可下一刻,她的腿突然被女人抓住,“哐啷”一声,一个粗粗的铁链铐在她腿上,把她禁锢在这方寸之地上。好在女人在铐住她的脚后就松开了她的手,让顾雨舟不至于那么绝望。
此时顾雨舟的处境甚至不如一条宠物狗,一般养狗的家庭至少不会把自己的宠物放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还用这么粗的铁链禁锢它。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顾雨舟重又跌回在地,忍不住问出口。
可惜,女人没有回答她。
“老实一点,别给我们添麻烦,否则还有的是苦头吃!”女人只留下这一句话便离开了。
听到厚重的门阖上的声音,顾雨舟的心也跟着忽悠一下。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最让她觉得恐怖的是,她刚刚有些适应这里昏暗的光线,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东西了,那女人离开后又从外面熄了灯,这逼仄的小空间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这种环境,对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极大的考验。
有些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个一两个小时就能崩溃。
顾雨舟以前听贺锦东说过,他在选拔进行的特训时就有这样的挑战心理极限的训练。
当然,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般人,他们要从事的工作也不是普通的工作,他们的训练也更加严苛和残酷。
可顾雨舟就是一个普通人啊,她能承受多久呢。
顾雨舟从地上爬起来,慢慢摸索到床边,她的想法简单,坐在床上总比坐在不知道滋生着什么生物的地上好吧,不管她能承受多久,最起码先让自己舒服一点。
可这床一点儿都不舒服。
她的手摸索在被子上,想先把被子铺好,她坐累了也能躺一会儿,要是能睡着更好,这是最快的挨时间的办法。
可她刚拎起被子的一个边角,被子里面便传出“吱吱”的声响,她吓了一跳,刚想把被子扔掉,便觉手上一疼,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
她疼的扔掉被子,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被链子牵扯住,她才又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这次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吓得腿软。
手上也特别疼。这会儿也顾不得干净埋汰了,一双手胡乱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擦掉手上的脏污,然后用一只手去摸另外一只被咬的手,能清晰的摸到伤口,还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来。
情况太糟糕,她不仅要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待不知道多久,还要和一只甚至更多的老鼠比邻而居。
第一口就咬的这么狠,万一老鼠再来袭击她怎么办?
她会不会染上鼠疫?
她会不会还没等到贺锦东来救她就呜呼在地下室?
她要是死在这里,新邻居会不会给她留全尸?
这个问题她自己就能知道答案,她的新邻居肯定会毫不客气的把她当做丰盛的晚餐,一点一点蚕食她的身体,直到她只剩下一堆累累白骨。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等她成了一堆白骨,贺锦东还是没有找到她。
……
越想越恐惧,越害怕就越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事情完全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她会比她自己预计的更早崩溃。
不行,不能再这样,她即便不能自救,也要想办法让自己支撑的更久才行。
渐渐被吞噬的理智发出最后的警告,警铃声让顾雨舟觉得头疼,却也把她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用力的咬了一下下唇,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散开来。
自己制造的疼痛让她的头脑更加的清明。
她尽量让自己忽略周遭的威胁,借由其他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而克服对环境,对新邻居的恐惧。
她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也是奇葩,估计正常人都不会想到。
她开始背数学公式,从小学时候学过的最简单的九九乘法表,一直背到大学才会深入研究的高深命题。
她的声音在逼仄的空间里回荡,能够清晰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她便把回声当成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开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