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雪的眸子也渐渐黯淡,长叹道:“不错,那日醉仙楼,你送来明月字迹的书信,为得就是要我动身去长安找孟七。”
纳兰子清笑道:“因为只有‘剑神’慕容逸雪前去,他才肯告知葛奇的藏身之处,我虽毁去了名册,但总隐约不能放心。”
慕容逸雪自嘲的笑了笑,又说道:“你在听竹轩告知我‘魔教’的三大高手,只因你已清楚我见过龙独鹤,你将柳无名,西门羽说成魔教的高手,只怕是不愿让我得知苍月宗之事,借我之手除掉他们二人。”
纳兰子清淡淡道:“只可惜你这人太过于心软,在华山时,你明明可以杀死柳无名,却与他成了朋友,玉皇山庄却也放过西门羽一命,害得我替你收拾残局。”
慕容逸雪心中暗叹道,西门羽果然是被他所害。
他轻叹道:“你瞧见时机成熟,便又以明月的书信使我前去烟雨楼,想必也用了我的名义约皇甫凌云前来决战。皇甫凌云生性孤傲,我又是昔年灭魔教的最大仇敌,他自然会前来赴约。”
纳兰子清淡淡一笑:“这又被你猜对了,你们二人不管谁生谁死,最有利的人一定是我。”他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我没有想到…”
慕容逸雪淡淡道:“只是你没有想到…皇甫凌云也与我同仇敌忾,竟然危难之际携手共战,就连柳无名在关键时刻,也救下我的性命。”
纳兰子清笑着说道:“那又如何?皇甫凌云终究是死了,我也顺理成章拿了他的令牌,魔教也已被我收入囊中。”
慕容逸雪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你现在已是魔教教主,武林盟主,好似还想当苍月宗的宗主,这些我不管。我只想知道,那日华山一役,你并没有以龙独鹤的身份前来,想必定有什么事脱不开身…究竟你去做了什么?”
纳兰子清的脸色突然变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人好像运气一直不错,但你自认为聪明异于常人,实则上愚蠢至极,你知道的已太多了,也万不该走进这石室…”他沉声道:“只因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既然已得知,我绝不容忍你活在这世上!”
慕容逸雪的面上似乎也泛起了激动的红晕,沉声道:“你先前阻拦我赴约烟雨楼,可是对明月做了什么?你的书信又是从何而来?”
纳兰子清突然阴森森的一笑,说道:“你既然这么着急见她,不如现在我就让你们相会。”
白袍展动,一阵罡风袭来,吹灭了南宫怜手中的蜡烛,慕容逸雪暗道不好,只听得衣袂带风声,机关转动,这石门竟关了起来!
“你就和十五年前的百里慕云一样,葬身此地吧。”纳兰子清凄厉的笑声传来,整个人已穿出了石门。
慕容逸雪的身形虽快,但在黑暗之中似有障碍,轻功也大打折扣,他一拳震在这石门之上,愤声说道:“都怪我太大意,竟没想到他的身法如此之快。”
石室内静的可怕,只听得见南宫怜的喘息声,只听得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师父他怎会做这种事?…”慕容逸雪掠身过去,一把拽起了他的衣襟,沉声道:“你可知道,若不想法子逃出去,你我二人今日都要死在这里!”
黑暗中什么也瞧不见,南宫怜不禁想到了这石室内的枯骨,不禁打了个寒噤,他缓过了神,却还是叹了口气道:“慕容大哥,若真有法子逃离此地,百里师祖,和…我父亲也就不会葬身此地了。”
慕容逸雪沉默不语,脑海中回响着纳兰子清方才说过的话,难道上官明月早已遇害?纳兰子清以书信迫使自己没能赴约烟雨楼,难不成就是为了去迎战上官明月?
黑暗中最难熬的是,你什么都瞧不见,不知时间的流逝,只有无限的恐惧,慕容逸雪的心也沉了下去,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够逃离这里。
他整个人突然变得深沉,成名以来,经历的生死磨难已不计其数,但是如此畏惧死亡,倒是头一遭,他已成了家,只要想到家里有她在等待归来,他就忍不住泛起一阵感伤。
为了白芸熙,自己决不能在这里倒下,慕容逸雪感觉整个石室已变得温暖明亮。
倒不是这石室中真的有了光,只因他的心中已有了希望。
机关转动,石门竟然再次打开,微弱的烛光照了进来,然后就听到有人急切问道:“练剑的,你可在这里么?”
开动机关的人,正是令狐小飞。
原来他不放心慕容逸雪独身前来名剑门,随后寻了过来。
慕容逸雪瞧见他,不免感动,微笑道:“你怎知道龙独鹤就是纳兰子清?”
令狐小飞嘻嘻笑道:“我虽不愿承认,可这次全是大胡子的功劳,他说纳兰老儿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你可能有危险,便叫了我一起前来助你。”
慕容逸雪好似想到了什么,失声道:“大胡子他人呢?你们来时可见到了纳兰子清?”
令狐小飞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赶来时,到处寻不到你的踪迹,正当一筹莫展之时,却瞧见纳兰老儿从瀑布后面掠了出来,大胡子让我先来救你,自己去追纳兰老儿了…”他话音未落,只瞧见慕容逸雪惨变,已飞身窜出石门。
慕容逸雪额角已流下细密的汗珠,他深知纳兰子清的武功高深莫测,濮阳玉绝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他们交手,倒下的定然是濮阳玉…他不敢再想下去,已纵身掠出了瀑布。
山坡上的鲜花飘香,夜空繁星满天,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