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雪终于从沉浸的悲伤中醒过来,立刻纵身赶往正厅。
西门羽的眼睛发直,面上的神色极度惶恐,仿佛至死也不能相信这人竟会对他刀剑相向。
到底是谁杀了他?
慕容逸雪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西门羽还是死了。
他责怪自己疏忽,他早该想到苍月宗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组织的人,先前追杀柳无名就是很好的证明。
西门羽败给慕容逸雪后,神态颓然,也没了往常的警觉,所以这人才能一剑轻易取了他的性命。
可就算如此,这人的剑法也实在快的可怕。
这么可怕的剑法,近些日子慕容逸雪却是知道有人就能用得出。
那个常年戴着一副惨青色狮脸面具的苍月宗高手。
李望舒身体虚弱,行走不便,这时他们众人才随后而至,小叫花抢先一步,凝声问道:“你看这像不像你的剑法?”
慕容逸雪瞧着西门羽喉咙上的细窄剑伤,缓缓点了点头。
小叫花沉默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说道:“你是不是早已猜出他是谁了?”
慕容逸雪忽然神秘的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不会妄自定下结论的。”
小叫花突然爽朗一笑,说道:“但你至少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五日后武当派举行武林大会,‘他’一定会去。”
慕容逸雪微笑着,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没有说话,有人可忍不住开口了,林语柔瞧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瞪大了眼睛说道:“好啊,原来你们俩早就认识,合起伙来欺瞒我?”
慕容逸雪和小叫花连忙各自撇过了头,淡淡说道:“我怎会认识他?”
他们同时讲出了这句话,不禁面面相觑,放声大笑起来。
李望舒此时虽然面容还是那样憔悴,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我也实在好奇,这小兄弟究竟是什么人?”
慕容逸雪苦笑道:“说实话,我起初也被他骗了,若不是瞧出他的轻功,我也猜不出他是谁。”
他接着笑道:“说起他的轻功,我倒是十分佩服,他小兄弟除了杂耍外,飞天的本事倒也厉害的很。”
小叫花笑嘻嘻说道:“谁说的?我还会变脸。”说着,他就从脸上取下一副精巧的人皮面具,就连人也长高了不少。
李望舒瞧得发了呆,突然失声说道:“你可是‘飞天狐狸’令狐前辈?”
令狐小飞捧腹大笑道:“我今年只有十二岁,你怎能叫我前辈?”他虽然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可用着方才‘小叫花’那稚嫩的声音,若不是认得他,定然会以为他真的是个孩子。
慕容逸雪瞧着那狭长的,透着精光的眼睛,摇头苦笑道:“我的老天,谁带这失眠的儿童去补觉。”
令狐小飞冷笑道:“练剑的,早知如此,我就该饿你几天。”
慕容逸雪眯起了眼睛,微笑道:“我若是饿了几天,先要吃一只炖狐狸才行。”
他们大笑着,并非真的遇到了值得开心的事情,只是近来伤心的事已太多。
可是白芸熙没有笑,她的眸子充满了爱怜,瞧着慕容逸雪的手臂出神。
慕容逸雪发觉了她的目光,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不碍事的。”
白芸熙吃惊道:“你方才那一剑…”
慕容逸雪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来挽起了衣袖,他的手臂受伤并不深,只是些许皮外伤罢了。
他脸色浮起笑意,缓缓说道:“莫要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剑法,刺自己的时候还是知道怎样手下留情的…”
白芸熙瞧见他没事,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舒然的笑了。
那时慕容逸雪反手刺向自己,剑锋只是轻微的划过手臂,从腋下穿过,只是那一剑太快,就连谢安歌也没分得清虚实。
慕容逸雪紧紧的拥着她,好似旁若无人,身边的一切他都已不在乎。
他们在梅坞还没过得几天平静的日子,还是被这江湖的纷争打扰。
令狐小飞此时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暗叹道,若白芸熙爱上的只是一个平凡人,岂非比现在幸福许多?
可若不是慕容逸雪这样接近于神的男子,还有谁能配得上她?
世间上很多事看似并不合理,是矛盾的,可它偏偏又注定是这样。
慕容逸雪和白芸熙才刚团聚不久,又要离别。
他深知,若不能用手中紧握着的龙渊剑,亲手斩碎那狰狞悚然的青狮面具,那种安宁的日子永远不会属于他。
他并没有带白芸熙一起走,而是选择将她留在了玉皇山庄,与李望舒林语柔在一起。
只因此时玉皇山庄定然是最安全的存在。
同行的只有令狐小飞,此时他正在笑嘻嘻的嘲讽慕容逸雪。
令狐小飞转身做了个鬼脸,笑道:“我真想不到,除了上官明月,还有能让你心动的女人。”
慕容逸雪听到‘上官明月’这个名字时,还是心中一紧,轻叹道:“我虽已忘了她,可我也总不能让她落入苍月宗的手中。”
令狐小飞笑嘻嘻道:“我看你倒不如把她也娶回你那梅坞,到时生一屋大胖小子,再创办一个慕容剑派…”
他没敢说完这句话,因为他已瞧见慕容逸雪沉下了脸,冷冷说道:“你为何不去找一只母狐狸,然后再生一窝小狐狸,教他们一齐飞天?”
他话音刚落下,手中剑光一闪,令狐小飞就真的飞上了天。可他胯下的马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