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二人身穿绿袍,打扮也很奇特,初春的天气竟然戴着斗笠,显然是不想让人认出脸孔。
他们用的兵刃也很奇特,仔细瞧来却是一柄夺命十字镰,映着绿袍透露着一股诡异的幽光。
慕容逸雪连瞧都未瞧他一眼。
这两绿袍怪人落了座后,便打量着四周,才肯把这斗笠拿了下来。这斗笠下的脸,竟然是极其丑陋狰狞,但他们的一双眼睛,却像是毒蛇般,狠毒而锐利。
林语柔吓了一跳,不禁‘啊’了一声。那消瘦的绿袍怪人抬起头来,瞧见了林语柔,突然嘴角浮起笑意,就连眼睛也放出了光,那笑容简直让人心中生寒。
他起身,走到慕容逸雪的桌前,阴沉的笑道:“小美人,到我那桌喝酒好不好。”
林语柔显然受到了惊吓,惊慌的摇了摇头。
那绿袍人正要将手搭在林语柔的肩膀上,却瞧见这美人身边竟然还有着一个白衣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小子,识相的,就把你身边的女人让给我。”
那白衣男子只是余光一瞥,淡淡的端了碗酒,只是浅酌了一口,便又咳嗽起来,酒也洒了一身。
这绿袍人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就你这德性,苦了这小美人了。”他掏出了身后的十字镰,嘿嘿一笑:“小美人,我这就宰了他,以后你就跟哥走,保准你…”他话还没说完,却发觉整个人已倒飞了出去,撞塌了背后的桌椅,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瞧不见了,他伸手一抹,原来脸上竟然盖了个酒碗。
只见那白衣男子叹道:“我本以为是你的斗笠遮住了你的眼睛,没想到你真的是个瞎子。”
那绿袍人目呲欲裂,喝道:“你说谁是瞎子?”
那白衣男子淡淡道:“你。”话音未落,绿袍人的十字镰已到,眼瞧见刀锋已将触及到他的脖颈,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他赖以成名的兵刃竟然碎成了两截!
那白衣男子望着自己手中的酒壶,喃喃道:“奇怪,这种酒壶都击不碎的玩具,却有人拿来杀人…”
绿袍人心中骇然不止,他虽然无比气愤,但毕竟不是傻子,他知道这白衣男子是以极为深厚的内力运在这酒壶上,不然精铁打造的十字镰怎会碎成两段?
那一直在酒桌上的高个子绿袍人再也坐不住了,悄悄摸了十字镰从慕容逸雪身后砍了过来,慕容逸雪这次甚至连酒壶也没有拿起,空手一掌将他击在地板上,他叹道:“我只是想独自醉一场,你们为何都来打搅我?”
但此时,他的脸色骤然变了。
因为此时那消瘦的绿袍人已是拿着剩下的半截刀锋,架在林语柔雪白的脖颈之上。
慕容逸雪此时冷汗直下,酒也醒了一大半,他虽有把握一剑将这绿袍人杀死,救出林语柔,但他还是不敢赌。
此时小楼中的气氛凝重,慕容逸雪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绿袍人的手,倘若他有得一丝破绽,就是他出手的机会。但他却一直没有发现,这小楼中的角落里,却有着一个人也一直注视着这绿袍人的手。
也不知这男子是何时来的,并非是他故意藏了起来,只是他选的位子太偏僻,若不是仔细瞧来,根本就不知小楼中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这男子身高约八尺,剑眉凤目,目若朗星。身穿一件湛蓝色的长袍,举止仪容,尽显男子至阳之气。
绿袍人眼睛也紧紧的盯住慕容逸雪,自然也未曾注意到这男子的存在,他已瞧见了慕容逸雪放于桌案上的棉布包裹,此人杀人越货无数,这包袱定是不轻,里面必有贵重之物,于是计上心来,喝道:“小子,你若是想让着美人活命,就把你那棉布包裹拿来。”
慕容逸雪默然许久,才叹道:“这包裹里的东西你实在不该看的…”
那绿袍人吼道:“你难道是觉得我的十字镰不够快么?”他的刀锋逼得更紧,就连林语柔美丽的脖颈也划出一丝血痕。
慕容逸雪道:“好!你要看,便拿去看吧!”他说道“好”时,就已经将包裹甩了过去,说道“便拿去看”时,那绿袍人却径直的倒了下去,再看向慕容逸雪,他手里已握着一把雪亮的银白长剑。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人看清慕容逸雪是怎么出剑的,剑身无血,绿袍人的喉咙却在流血。
究竟是多快的剑,才能一剑就刺穿喉咙,而剑身却不沾血。
好快的剑!好可怕的剑!
慕容逸雪剑已入鞘,缓缓说道:“我早说过这包裹里的东西你看不得的。”
原来包裹里竟是白衣男子的佩剑,但这剑又有什么秘密么?为何要用如此简陋的棉布包裹起来?
但却有人认得这柄剑,那高个子绿袍人脸色变得发紫,颤声道:“七星龙渊?你是...慕容逸雪?”
慕容逸雪走到林语柔身旁,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又温柔的抚着她的发,仿佛在说对不起,让你受到了惊吓。
只见他负手而立,缓缓说道:“不错,我就是慕容逸雪。”
那高个子绿袍人像是着了魔,脸色也变得发青,喃喃道:“我冀北双煞果真是瞎了眼,竟然连慕容逸雪都认不出…”他再也不说话,抬起他兄弟的尸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容逸雪的神情像是有些痛苦,他好像实在不愿意杀人,所以他放那绿袍人走了。他自怀中缓缓掏出了银两,唤道:“店家,这些银两再去填一副桌椅吧。”
店小二狼狈的从桌子下爬了出来,两股战战的接了银两,连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