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猫着腰,顺着月台边沿前进,李耀华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一开始有些不明白,随即就反应过来:“开火、开火!组织第二次冲锋,给老赵他们争取时间和机会!”
侧后两翼的华军战士呐喊着,开始准备进攻,车站中的鬼子听得清楚,暂时顾不得那支该死的小分队,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正面阵地上来。赵猛趁这个机会,大声催促:“快、快快!”
敢死队员不敢怠慢,猫腰前进,听着耳边的枪声逐渐稀疏,赵猛抬头看看,已经快到月台的边沿了。再度命令战士们蹲下,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伸了一下腰,又趴了下来,真是好运气,月台上一片安静,竟是一个敌人也没有!
“怎么样?”
赵猛的胆子大了很多,探头出去认真的看了看,确实没人,“等一会儿跟紧我。就是身边的弟兄被打倒了,也绝对不能停下脚步,一直冲到里面去,懂吗?”
“懂。”
赵猛端起捷克式,深深地喘了几声,身体猛的向上一窜,就地打了个滚,已经站到月台上:“上、上、上!”同时脚下不停,飞快的越过平坦的路面,向不远处带有穹顶的、拱形的通道跑去。
战士们在他身后紧紧跟随,密集的脚步声中,冲上通道的最高点,开始向下突击——越过通道,就是候车大厅,出口处是钢制的栅栏门——这里是检票口,平时里面挤满了等车的旅客,而现在,隔着上锁的栅栏门,候车大厅中空空如也。
百十余人冲到栅栏门前,却是铁将军把门,赵猛讷讷的咒骂一声,真是行百里半九十啊!想进入调度室,必须通过候车大厅,“绑上手榴弹,把锁头炸开。”
轰隆一声巨响,栅栏门被炸得七零八落,哗啦啦的倒了下去,战场上的双方都听见了这不祥的举动,鬼子这时候才发现,那支小分队已经运动到自己眼皮底下来了?在一楼驻守的60几个鬼子由小队长小野带领,尖锐的大叫一声,“支那人马上就攻进来了,快,组织反击,一定要把华军赶出去!”
两个小队的三十余名鬼子从调度室蜂拥而出,正和刚刚冲进候车大厅的华军打了个照面。日军军曹啊的一声大叫,迎接他的就是捷克式的子弹!
赵猛一梭子子弹打光,三五个鬼子惨叫着摔倒在地,他向下一猫腰,借着候车厅中座椅的椅背为掩护,换上一排弹夹,同时引吭大叫:“隐蔽、全都隐蔽!”
鬼子的反应同样不慢,这会儿顾不得杀敌,还是先保护自己为第一选择,也各自选择有利地点,暂时躲开了纷飞的弹雨。同时把目光投到指挥官身上,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名为隐蔽,在这相对宽敞的候车大厅,所有的物件都是一目了然的,根本起不到什么掩护的作用。
赵猛就地趴下去,隔着座椅向对面看看,能看到日军膝盖以下的部位。他飞快的从腰间抽出手榴弹,“弟兄们,手榴弹招呼!”
说来也是奇怪,鬼子的军曹也是选择了同样的动作,这是没有任何机巧和战术的血拼,百十枚手榴弹凌空飞舞,穿梭而过,落在各自的区域中:“轰!轰!轰轰!”爆炸声响成一团,剧烈的气浪连成排固定的座椅都抵抗不住,赵猛毕竟是有经验的,眼看着不好,尽量把口鼻贴在地面,避开大潮般涌来的硝烟,耳边传来座椅被冲击**动,摩擦地面发出的尖叫声,真是心为之酸、牙为之倒!
等到硝烟逐渐消散,赵猛第一时间爬了起来,晃晃头,向对面看过去,灰蒙蒙的烟雾中,有几个鬼子正在起身,赵猛二话不说,对着他们的身影就是一个点射:“哒哒哒!”
鬼子应声而倒,赵猛呼喝道:“还有人吗?喂!”
“有!”烟雾缭绕中,三十几个战士各自从倒塌得一塌糊涂的座椅后爬了起来,赵猛点点头,“跟紧我!”把捷克式抱在胸前,快步向调度室冲去。
身后的战士们紧紧跟随,经过鬼子时,还有三五个受伤的家伙意图反抗,都给华军战士干净利落的击毙在当场。
这时候,来自正面阵地华军的攻势愈发猛烈了,除了刘景山的第一旅,董升堂114旅的部队也加入了进来,连续组织了三次冲锋,鬼子虽然疯狂,毕竟人数太少,真有些顾头顾不了腚的窘迫了。
驻守在火车站的是日军的两个分队,指挥官是个军曹,姓白骨——在rb数十万个姓氏中,这也算很古怪的一类了——眼看着华军的攻势越来越猛烈,白骨心慌之外,更有无限的焦急,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以明码向友军呼救起来:“大佐阁下、大佐阁下!我们遭受到华军猛烈的攻击,请您立刻予以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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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猛已经带部队冲入调度室的一楼,这里的鬼子所剩无几,给敢死队以轻机枪逐一解决,赵猛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汗,喘吁吁的说道:“准备,攻上二楼!”
“是。”战士们片刻不停,拾级而上,不及冲上几步,楼梯上响起轻机枪的怒吼!两个队员骨碌着翻下楼梯,头上是核桃大的血窟窿!
赵猛恨得紧咬钢牙,他知道,这种仰攻注定是伤亡惨重的,但眼下纠缠下去更加不利,也只有以命赌命了。他把一个叫周虎的叫过来,吩咐道:“我尽量为你压制楼梯口的敌人,你只管带领弟兄们给我一股脑的冲上去!明白吗?”
“明白。”周虎在刚才候车厅的战斗中负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