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汀愤然起身,往门里跑去。
“对不起……”嘶哑、颤抖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长汀心一疼,脚步停在了门口。
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她低低开口,“你是不是有心上人,所以才不满意 家里给安排的婚事?”
花慕寒在床上跪坐了起来,不安、歉疚的看向了门口背对着他的人。
长汀的手死死捏住了衣角,声音难掩颤抖,“你喝多了,所以,把我当成了那个人。”
花慕寒的双唇动了动。
可还不等他开口,长汀就继续 道:“那个人,就是你的那个表姐。”
花慕寒愕然。
长汀苦苦抽动了一下唇角,“我去厨房,让人给你煮些醒酒汤。”
说罢,她就飞奔了出去。
花慕寒握紧的拳头,狠狠砸向了床板。
长汀躲在了一株花树下,泪水滂沱而出。
孙全远远的望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的转身离开。
脚边有呜呜声响起,长汀抬袖抹了一把泪水,把小飞白抱在了怀里。
“老弟,他真的很爱那个女子……”她对着小飞白低声哽咽,“他那么痛苦,都是为了那个女子……”
“我心里虽然很难过,可我更心疼他,但我没能力帮他……”
“我也气他,气他把我当成了别人,可是,他喝多了。他从不喝酒,却为了心爱的人喝成了那样……”
“我恨不起来,我想恨都恨不起来,他没有错,他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反倒是我,对不起他……”
“老弟,我真的好痛苦,以前我喜欢蛐蛐儿,知道 他跟百里雪好了时,都没这样痛苦过……”
“老弟,你告诉 我,你告诉 我,我该怎么做!”长汀泪流满面的把小飞白举到了面前,“你不是会唱歌给我听吗?你再唱歌给我听,再告诉 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小飞白茶的眼眸里,流露出了深深的疼惜与无奈。
等长汀收拾好心情,端着那碗醒酒汤进入花慕寒的卧房时,尘烟正蹲在地上收拾打扫。
花慕寒已经坐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整个人无声无息、面无表情。
长汀静默的把那碗汤放到了他的面前,而后,就走到了尘烟的身旁帮忙一起打扫。
花慕寒的眸光,在那一瞬动了动,落到了那碗羹汤上。
长汀瞥眸间,看到了那已坍塌大半的床铺,心里更加的绞痛。
是夜,长汀好不容易才睡去。
花慕寒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坐在床边上,长长的手指,轻轻的抚向她的唇,眼眸里满是痛苦,呐呐低语,“你为什么就不懂呢……”
“可是,即便你懂了,你又能怎样呢,你有勇气么……”
“我又能有勇气么……”
两日后的午后,长汀正有一搭无一搭在树下练剑,岁长青忽然行匆匆的向房舍那边走去。
而与他走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贵气逼人的老者。
长汀收剑入鞘,跑了过去。
立在台阶上的尘烟一见那老者,神一凛,急急迎上前去,跪在了石阶下。
长汀愕然止步,愣在了一旁。
那老者冲尘烟摆了摆手,尘烟什么都没说,就起身匆匆向房中走去。
不等那老者走到门口,花慕寒已神郑重的大步从房中走了出来,“五叔。”
那老者见到花慕寒,神间居然十分的恭谨,颔首弯腰,一点都没有长辈该有的架子。
“五叔一路劳顿了,进屋说。”花慕寒侧身相让。
那老者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就在抬步准备 入房时,眼角的余光,落到了长汀的身上。
他定睛一瞧,眼睛不禁一亮,由衷赞道:“好一个俊俏的小伙子!”
长汀听到花慕寒那样称呼他,忙有礼的躬身礼道:“百里长汀见过老人家。”
那老者赞许点头,“百里长汀?人俊,名字也俊。”
花慕寒站在房内,看着石阶下的俊美少年,眼中难掩神伤。
尘烟去给他们奉茶,长汀就倚靠在一株树下,黯然沉思。
她知道 ,这是说客来了。
说不定,就是占凌回去搬来的救兵。
这老者并未像占凌那样在房中呆了足足一个时辰,不到半个时辰,他就眉间舒展、神清气爽、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长汀失落的转身,向花树深处走去。
很明显,这次的说服行动很成功。
她很想去找花慕寒,让他坚持所爱,很想告诉 他,爱情是自由的,不能被父母所包办。
可是,理智告诉 她,这是不对的。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她这样做,只能会让他众叛亲离。
她料想的没错,等她转了一圈回来时,尘烟等人已经开始收拾行装了。
初秋的气息来了,夜里,残花败叶纷落,清清冷冷。
长汀立于树下,愁苦深深。
花慕寒走近,轻轻开口,“我喜欢的人,不是我表姐。”
长汀微愣,而后垂眸,“哦……”
那么,可见,你要娶的人,就是你那个表姐。
你因为不喜欢她,所以才会如此痛苦。
花慕寒见她神淡淡,有些慌乱起来,“长汀,你现在还小……”
“你是想说,我不懂?”长汀弯了弯嘴角,苦笑。
花慕寒强制着自己镇定下来,放轻语气,缓缓开口,“谷主那日的行为……我是说,他对男子那样……你是怎么看的?”
“恶心。”长汀回答的毫不迟疑。
花慕寒目露受伤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