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长汀就神激动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边用手大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边又哭又笑的大声说道:“花慕寒!我是个女人!你好好看看我,我真的是个女人!我心里很疼,疼的我都快支撑不住了!你好好看看我、好好看看我!”
花慕寒看着她那满脸的泪水,眼眶越来越红,伸手一拉她的胳膊,背着她就大步向君子苑外走去。
长汀的泪水,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湿透了他的衣领,灼痛了他的心。
走在密林里,长汀趴在他的背上,不停的喃喃低语,“花慕寒,我今天好难过,真的好难过……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是个女人……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又被我咽了下去……我好怕你将来生我的气,怕你永远都不再理我……”
花慕寒的脚步,忽的停下了。
他站在那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
他好高兴,好高兴听到她的这番话。
原来,她心里有他,她跟他一样的痛苦。
可是,他是个成年的男子,他有他坚守的理智。
这一步若是迈出去,他能坚持住,可她呢?
她今年才十六岁,心智还不够成熟,万一有一天,她受不了这样不正常、受人非议的关系怎么办?
自己是放了她?还是禁锢她?
那时,她会不会怨恨自己毁了她的一生?
迟疑间,他咬紧了牙关,转身往君子苑方向走去。
花慕寒把她放到了床上。
看到那被酒水湿透的衣襟,他的长指,勾向了她的腰带。
帮她把外衣脱掉,花慕寒坐在床边,看着她那张红扑扑的面庞,心念不禁一动。
鬼使神差的,他的手颤抖着,向她的前胸上摸去……
唇角勾起了自嘲的笑,他撤回了自己的手掌,帮她盖上了被子。
一整晚,他都坐在床边。
他没有合过眼,就那么静默的看着那张熟睡的面庞,心里全是无法排遣的痛苦、压抑。
临近天蒙蒙亮,他才悄无声息的离去。
等长汀醒来,看着床架上搭着的外衣,嘴角扯起了一丝笑。
喝的人事都不知了,这次那个小丫头倒是挺放得开,知道帮自己把外衣脱了。
还好,喝酒前,服了一颗阴阳颠倒丸……
自此以后,一连将近十日,长汀都没去过落花圃。
尘烟觉得不太对劲,来找了她几次,都被她拿话搪塞过去了。
花慕寒在落花圃中,亦再未主动提起过她的名字。
可是,他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去君子苑走一趟……
一日,临近傍晚时,花给岁长青传递封信函。
等尘烟回来时,他正坐在石桌旁自己与自己下棋。
还离的老远,尘烟就兴奋的嚷嚷开了,“主子!”
花慕寒盯着棋盘,没有理睬他。
尘烟小跑到了石桌旁,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主子,依奴才看,再过不久,咱们就有喜酒喝了!”
花慕寒抬眸瞅了他一眼,淡淡问道:“岁长青的弟子又有要成亲的了?”
“不是阁主,是任老头儿!”尘烟越说越兴奋。
花慕寒捏着棋子的手一僵,“怎么回事?”
“我说,怎么总觉得百里长汀那臭小子最近不对劲儿呢!”尘烟一脸的八卦,“还说什么要搬回君子苑修剪花枝,我看,就是为了跟她那个苏叶妹妹私会!”
嗒!
花慕寒手上捏着的棋子掉落在了棋盘上,“她跟那个……女弟子怎么了?”
“奴才方才去剑阁,在剑阁外的林子中,碰巧遇到了她们两个。你就没看见啊,那两人在那里是拉着手卿卿我我、眉来眼去。就那臭小子,还时不时的趴在那小姑娘耳边嘻嘻哈哈,逗得那小姑娘是掩嘴直乐!”
尘烟兴奋无比的说着,根本没发现,花慕寒的脸都变了。
“奴才可是真没想到,那个臭小子居然那么会讨女孩儿的欢心,哄的那小姑娘心花怒放。奴才故意冲两人咳嗽了两声,你猜怎么着?就那个脸皮厚的站在这树下引吭高歌的臭小子,居然当场就羞了个大红脸!看来,还真是动真情了!”
“奴才看啊,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两人非得出事儿不可,可不是快要喝喜酒了么!”
“你去把陶室打扫一下。”花慕寒的声音有些冷沉。
尘烟一愣,隔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的向陶室那边走去。每到花慕寒命他干活的时候,他就格外的想念长汀。
就在他前脚迈进陶室的那一瞬,花慕寒的脸,骤然怒沉的下来。
那一晚,她的眼泪、哭诉,难道都是假的吗?
这才过了几天,她居然就跟那个小丫头亲热到了那种地步!
她是自己的!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自己的!
要下地狱,那就两个人一起下!
自己绝对不能容忍,她娶那个小丫头!
不止那个小丫头,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她都不能娶!
傍晚,西边的天空上满是彩霞。
长汀和苏叶并肩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聊得正开心。
小飞白趴在苏叶的膝盖上,吃着她剥的松子,惬意无比。
岩石下的草地上,一朵粉的野花开的正娇艳,长汀一弯腰,把它采到了手上。
她侧着身子,甜笑着把那朵花,插到了苏叶的头上,“苏叶,你可真好看!”
苏叶看向她,对着她恬静的笑。
长汀的手臂,自然的搭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