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说,他是五岁搬去的无忧谷,而四岁时,他没了娘……
难道,他有苦衷?
长汀的脑中,瞬间堆聚满了各种猜测。
他家是个大户人家是毋庸置疑了,能把一个五岁的儿子寄养到义父那里,每年只在秋季、过年才回来住住,这里面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他爹有很多女人,占凌已经是排行老八,想必,兄弟姐妹最起码得是两位数了。
谋夺家产、妻妾争宠……
他不会在这个家里,一直不受重视,或是受到排挤吧?
“你在想什么?”花慕寒回握住了长汀的手。
长汀回神儿,笑笑掩饰起那份疼惜与不平,“我在想,该送你什么生辰礼物好。”
花慕寒翘起了左手的拇指,“这个不算吗?”
长汀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当然不算,之前我又不知道你的生辰是哪天,必须要重新送一份!”
花慕寒攥紧了她的手,“送可以,但不许再一个人出去。”
长汀重重点头,“你都快吓死我了,我哪里还敢惹你第二次啊。那你哪天能再来这里?我要亲自下厨给你煮长寿面。”
花慕寒的眼中,似是露出了丝丝宠溺,“我明晚就来。”
“明天不就是你的生辰吗?你怎么可以不在家?”
“明晚家里会宴请亲友,你等着我,等宴席一散,我就来吃面,应该不会过戌时。”
长汀开心的点了点头,“那你要记得只吃七分饱,不然那寿面就的都到我肚子里了。”
花慕寒忍俊不禁的瞟了她一眼,“今晚上,是不是在街上吃了很多东西?”
长汀讪笑着吐了吐舌,“也没吃多少,从西城走到东城,要耗许多体力么。”
“陪我在这里多坐会儿,再回去睡觉,省的积食。”花慕寒倚靠在阑干上,仰头看向了月亮。
一边的竹林里,小飞白耷拉着脑袋,形单影只的向房中走去……
※※※
次日,天还不亮,长汀就起床了。
她神神秘秘的在房中鼓捣了半天,等送走了花慕寒与尘烟,又一头扎到了房里,忙的连中午饭都没吃。
因是花慕寒的生辰,她本以为占凌不会来了,可到了下午时,他还是匆匆忙忙的来了一趟。
还不等他开口对昨晚的事大加批评呢,长汀就拿出了送他的礼物。
占凌一看那扇子,所有到嘴的话,都遗忘的一干二净了。
虽然,那扇子并不值什么钱,但一看扇面,就知道是长汀精挑细选的,肯定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占凌拿着爱不释手。
后来,他简单叮咛了她几句,就拿着扇子匆匆离去了。
晚间,长汀在房中耐心等着花慕寒来,待戌时过半时,她就去厨房开忙了。
可一直到了子时,花慕寒才带着尘烟赶到。
推开房门,看着趴在桌上已睡着的人,花慕寒冲尘烟打了个手势。
尘烟轻手轻脚帮他解下身上的披风后,他走到了桌旁坐下,看向了那碗已凉透的寿面。
他歉疚的看了一眼长汀,伸手把那碗面端到了自己面前,拿起了上面的筷子。
“主子!”尘烟低声阻止,移步到了桌旁,手里露出了一根银针。
花慕寒冲他一摆手,“你去睡吧。”
尘烟迟疑的瞥了一眼趴在桌上的长汀,收起银针,退了出去。
睡眼朦胧里,她抬头看到了对面那个正在低头吃面的男子。
“把你吵醒了?”花慕寒抬眸看了她一眼,温和的笑了笑。
长汀迷糊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过来,下一刻就去阻拦他,“别吃了,面都坨了,我重新去给你煮。”
“不用,我都快吃完了。”花慕寒说着,又吃了一大口。
长汀看着他那一口接一口的样子,不禁咽了咽口水,“你怎么狼吞虎咽的,不是有席宴吗?”
“我只喝了一点点酒,没有吃东西。”
长汀心疼蹙眉,“你怎么能空腹喝酒呢,尘烟也不拦着点儿。”
花慕寒没有接她的话茬,自顾自的吃着面。
“好吃吗?”长汀知道自己的做饭水平有限,可看着花慕寒那吃相,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厨艺大有长进了。
花慕寒抬眸看了她一眼,挑起了几根面条,送到了她的唇边,“自己尝尝。”
长汀心头一跳。
看来,他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他有洁癖,每次吃饭,他的碗筷都是单独的。
而现在,却用他的筷子夹面条喂自己。
长汀微微一迟疑,歪了歪头,张口从下方含住了面条,用力一吸,那面条哧溜入口。
花慕寒笑着斜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吃面。
面条早就凉了,也实在说不上好吃,长汀感到有些歉疚。
“你再给我一口吧。”她想给他减轻一些负担。
花慕寒看都不看她的端起了碗,三两下把剩余的面条扒入了口中。
长汀忍不住咧了咧嘴角,不无嫌弃的说道:“你可得注意一下了,以前,你吃东西可是比我还文雅的,现在,我都比你文雅了。”
花慕寒放下碗筷,伸出左手去倒水。
“你怎么还戴着它?”长汀注意到了他拇指上的指环,“我说过,你不用勉强自己。你不会连今晚参加宴席时,都没摘下来吧?没人笑话你吗?”
花慕寒低头喝了口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拿出来吧。”
“什……”长汀先是一愣,随后就抬手拍了一下脑门儿,向书桌那边跑去,“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