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寒侧眸,“武松是谁?”
“呃……”长汀快速的骨碌着眼珠,“以前,我听教我拳脚功夫的那个师傅讲过一个故事。那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叫武松的大汉,接连喝了十八碗烈酒后,在一个山冈上,徒手打死了一只吊睛白额猛虎。”
“这个卖艺的人,倒是懂得真不少。”
“那是自然。你喜欢听故事吗?我肚子里多的是,只要你想听,不管长篇的、短篇的,我都张口就来。”长汀急于想为花慕寒做些什么,以稍减心中的亏欠。
花慕寒见她兴致勃勃,目光四扫,拉着她走到一株大树下坐了下来,“在这里坐会儿,你把这个武松的故事讲给我听听。”
长汀开心一笑,跪坐在了他的身旁,“其实,这个武松打虎只是整个故事中的一部分,后面还有他哥哥嫂嫂的故事呢,要讲的话,到开阳都未必能讲完。”
花慕寒神态自若的撩了撩衣服下摆,“那就慢慢讲,不急。”
“得嘞!”长汀挪了挪身子,盘坐在了他的身前,声情并茂的开讲了。
花慕寒静静的听着,看着那双黑亮的眼睛,他忽然很想这一瞬,便是永恒……
“主子。”
长汀正巧讲到了武松把那只吊睛白额虎骑在了胯下,尘烟的声音就在不远处传来。
“走吧,去车上接着讲。”花慕寒笑着起身,向尘烟那边走去。
长汀追过去,刚想跟尘烟斗上几句嘴,可瞥眸间,却是神色大变,一把扯住了他的左胳膊,“你受伤了?!”
花慕寒为之侧眸,眉间轻蹙。
尘烟无奈于她的眼尖,赶忙甩了甩胳膊,解释道:“这不是我的血,是山贼的血,不要一惊一乍的,再吓出鬼来。”
“山贼?!”长汀的眼睛一下子被点亮了,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你碰到山贼了?他们几个人,现在在哪里?”
“呃……大概十几个吧,都被我打跑了。”尘烟神色古怪的瞥了花慕寒一眼。
“都打跑了?”长汀神情激动起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遇到山贼,也不知道叫我一声!你怎么不把他们抓住,然后绑他们去送官?”
尘烟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悔恨的脸上总透着那么点夸张,“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应该抓他们去见官的!你原谅我吧,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就先去通知官府。”
长汀围着他的身子转了两圈,详详细细的打量他有没有受伤,“我知道你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哪里有伤赶紧告诉我,别死撑着。”
尘烟哭笑不得,“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就那么几个小贼,可能伤到我么!”
“别说了,还是赶路吧。”花慕寒看了尘烟一眼,继续往林子外走去。
长汀赶忙追了过去,“对对对!万一那些人不甘心,会回来寻仇的。走为上!”
尘烟抓狂的真想拿脑袋往树上狠狠撞上两撞。
长汀跟着花慕寒上了马车,因心中记挂着山贼一事,也没兴致再跟他讲武松。
有山风吹过,花慕寒忽的开口唤道:“长汀。”
长汀赶忙回头看向他,“嗯……”
不等她反应过来,花慕寒的一只手已放在了她的一侧面颊上,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头顶上。
“怎……怎么了?”长汀怔怔看向他,脑袋不敢乱动。
花慕寒薄唇微抿,用手拨弄了一下她头顶的头发,才开口道:“头发都乱了。”
长汀的面颊上,不自控的爬上了两朵淡淡的红云。
透过被夜风掀起的窗帘,直到看到那具具尸首消失在车后,花慕寒才淡笑着收回了手,“先睡一觉吧,等睡醒了,再接着给我讲故事。”
长汀心里还在记挂着山贼一事,“那万一山贼来寻仇呢?”
花慕寒唇角轻勾,“到时,我再叫醒你。”
“也好,我先养精蓄锐。”长汀大大打了个哈欠,趴在车上昏昏睡去。
待她鼻息喘匀,花慕寒才以内力拂上了她的睡穴,而后,就勾起了窗帘。
尘烟见此,骑马靠了过来。
“来了多少人,怎么连你都动手了?”
“百十人,可个个心狠手辣,奴才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上去帮忙料理了几个。”尘烟回头张望了一下,得意笑语。
花慕寒的凤眸里,闪过冷锐之光,“看来,各方都按捺不住了。”
“适才,奴才收到了八殿下的回信,他说他会在开阳东门等候主子,他在东城有一处私邸。”
花慕寒瞥了一眼趴在车中的大男孩儿,淡淡点头,“让车夫不要赶的太急,我闭目休息一下。”
※※※
沧澜郡紧邻开阳城,次日午时不到,花慕寒等人就到了开阳东门。
长汀兴奋异常,趴在车窗那里,被那各色小吃馋的口水直流,冲着尘烟不住的喊叫,“快给我买吃的!等我将来有钱了,一定加倍还你!”
尘烟冲她直翻白眼,悠然的骑着马,就是不为所动。
长汀咕咚咕咚的咽着口水,把窗帘狠狠一甩,苦着脸向花慕寒看去,“你看我说对了吧,他就是个小抠门儿、铁公鸡!”
“我有银票在他身上。”花慕寒倚靠在车上,冲她微微一笑。
长汀立即会意,冲他感激的一竖大拇指,又撩开了窗帘,狐假虎威的喊道:“尊主说要请我吃东西,花他的钱!”
尘烟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勒住缰绳,跳下马,在几个小摊前跑了一圈,抱着一堆吃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