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汀被那高大的身躯压到床上后,第一反应就是挣扎。
那粗暴的吻,堵住了她的嘴。
她的双拳,在他的两肩上胡乱捶打,情急下,狠狠咬上了他的下唇。
花慕寒的眼中闪过痛苦之色,唇却没离开,下一刻,他就又大力的吸吮上了那嫩嫩的唇瓣。
长汀愣住了,一股腥甜在她的口中快速蔓延,更要命的是,他左肩上渗出的血,已经湿透了她的衣衫。
她又想挣扎,又不敢挣扎,只能用双手推向了他的腰部。
冕旒滑到了两人的头顶,借着夜明珠那幽幽的光辉,她终于看到了他眼中满满的血丝,还有那苍白的倦容。
眼眶一酸,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清亮的黑色眼眸里,蕴满了心疼。
花慕寒沾满血迹的薄唇,慢慢离开了她那同样鲜红的嘴唇。
“我求求你,先把药吃了,好不好?”长汀哽咽。
花慕寒眼眶泛红,抬手抚向她的眼角,而后,又用指腹细细的为她擦净了唇上沾染的鲜红。
“你能不能别再任性!你的伤口在流血!”长汀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满了枕头。
小飞白躲在门口看着床上的两人,落寞转身,在外间的一个角落里,缩成了一团。
“就暂时在这里住下,好不好?等我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咱们再好好谈一下。”花慕寒目光恳切,语气低柔郑重。
长汀的眼里,透出了埋怨,可感受到胸前的那片湿润越扩越大,只能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花慕寒勾唇一笑,也不顾伤口流血不止,轻柔的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长汀扭头躲避,“你不要这样,我拿药给你……”
“我死不了,你不要怕。”
花慕寒轻轻落下句话,在她微愣的那一瞬,深深吻住了她。
那股腥甜,再度在她口中蔓延开来。
她的身子僵直,不敢乱动。
房门轻响,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走入了房中。
长汀一惊,想扭头看看是谁,却被花慕寒的手臂死死固定在了那里。
她急的直冲他丢眼色,可他就是不理不睬,抬手一勾,半侧帷幔落下,遮住了两人的上身。
进门看到床上的一幕,尘烟先是一怔,随后,就垂下眼眸,把衣服、伤药、纱布在桌上一放,无言的退了出去。
一见他出来,外面的三人忙凑了过来。
见他扬眉一笑,三人又同时松了口气。
长汀又羞又急,伸手拧向了他的腰,嘴唇抿的死紧,不许他再无赖下去。
花慕寒意犹未尽的抬头,眉间轻蹙,“你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刚才都有人进来了,你怎么能那么的不要脸!”长汀快被气死了,抬臂用衣袖在唇上一阵乱抹。
目光落到他那沾满血迹的薄唇上,她心里一痛,又捏着袖子轻轻擦去,“疼不疼?”
“冷不防的咬你一口,你说疼不疼?”花慕寒语气轻柔,没有丝毫不悦。
“咬你也是活该!”长汀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了他的左肩上,“你快起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这次,花慕寒十分听话的离开她,坐起了身。
长汀利落下地,也顾不上去寻找丢了的那丸药,重新去倒了碗水,倒出了一丸药。
目光扫到桌上多了的东西,她脸上一阵发烫。
花慕寒乖乖张口,把那丸药服了下去,眼睛紧盯着长汀胸前那被染红一大片的衣衫。
“你穿女装,真的很好看。”他轻轻开口。
长汀正在解他的衣带,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退去上衣,看着从左肩到前胸,包扎着的厚厚布条,再看着那不住往外渗的血水,她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疼的皱眉说道:“这么重的伤,你该叫太医来。”
花慕寒淡淡一笑,“政局未稳,我受伤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你帮我上些药,包扎起来就好。”
长汀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惊骇,“你不是说,你已经继位了,就没人再杀你了吗?这伤口未结痂,明显是新伤。”
花慕寒仍旧是笑,不想跟她说的太详细,怕她会跟着担忧。
长汀见他不肯说,边伸手去解那血淋淋的纱布,边不死心的沉声问道:“是暗杀,还是明杀?是权臣,还是兄弟?居然这么急着要要你的命?”
看着长汀那冷定的面容,花慕寒的眼中闪过惊异,“你懂的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
“我读书多。”鲜血沾染了长汀的手指,她心头一颤,轻轻抿唇。
待那道斜长的伤口展露在她面前时,她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利的光芒。
深呼吸了一下,她拿过干净的纱布,开始擦拭那些鲜血,“在路上截杀我们的那些人,都是针对你的。”
“是不是被吓坏了?”花慕寒心疼自责。
长汀勾唇冷笑,眼睛里涌荡着坚毅的光芒,“我只是不明白,截杀我有什么用?”
花慕寒盯着她的面庞,目光越来越复杂。
他不得不承认,从今往后,他已经有了最大的软肋。
要是,她今天被活捉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长汀,你看着我。”
长汀蹙眉,仰脸看向了那张俊冷的面庞。
“我让赵飞去接你,并没有想这样来强迫你。”花慕寒神情恳切,“我在继位后,就让尘烟把我母妃当年用过的家具,全搬到了这云栖别院中,想着等政局稳定后,再接你入宫。”
长汀瞥眸看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