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不用想的。
忠义堂在城东的十香街。以前在青牛山,习武的人不多,所以有一种隐于山水之感。到了燕京,大大小小的门派都有,练武之人集合在一起,武风就极为喧哗热闹了。
十香街除了忠义堂还有白鹤堂、青龙会以及大大小小几十个武馆。忠义堂不过算是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武馆。
二娘到了忠义堂,报上名字,便耐心等着。因她身着男装,头戴帷帽,也未引起惊奇,武馆里也是有一些女武师的。
她尚未悠闲将忠义堂前堂欣赏完毕,便见小冬瓜扛着一柄大刀出来了。
二娘奇怪:“怎么就你一个在?”
小冬瓜道:“苟富贵,莫相忘。你是穷了才知道找我们,他们都生气了,与你一刀两断!”
二娘早料到会是如此,也不解释。跟着小冬瓜入内,转而进了一间厢房,把拎着的酒坛和纸包都放在桌上。
小冬瓜见状:“买这些作甚,都给我我也不会理你,今番见你,不过是看在同门一场上罢了。”
二娘不语,拿起一坛酒当空一抛,那酒坛刚抛出去,里面便冲出来几个人,眼花缭乱地使出看家本领去接那坛酒。
“好你个顾二娘!宁愿摔了这酒也不给我喝。”
“最毒妇人心,最狠顾二娘!”
“师姐,嫁了人就不要这么凶了……”
……
最后,白绍棠用扇子接住了酒,小心地抱在怀里,正待拍开来一口,里面忽然传来几声低沉的咳嗽声。
“师父……”
二娘恭敬道。
周复刚走出来,尚未开口,没有抢到酒的张河便叫道:“师父,这个有银子也不孝敬您,更不管同门死活的弟子您还不逐出门去?留着过年杀了吃呢!”
周复脸一沉,喝道:“莫要胡说,那些钱又不是你师姐的。”二娘眼瞧着师父、师弟们微微笑了,走到周复面前单膝跪下:“师父,是徒儿不孝。”
周复以掌心抚二娘头顶:“说吧,你是来要银子的还是来让我们干活的?”
……刚那么好的气氛呢?亏她还感动的不得了!她是那种没有事就不会出现的人吗?
“师父,我想查查国公府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有褚家的一切传言。”身在其中,反而容易迷眼,从外面查,说不定能查到些什么。
周复和众师弟都没有异议,跟二娘闹着玩是闹着玩,正经事儿他们极为信服这位师姐。
“还有……关于太子、这燕京的形势……”
周复一惊:“怎么还要查这些?”
二娘道:“我听说那位身子早就不行了,却一直拖着。现在文王四处招揽能人异士,我担心到时候乱起来,在燕京的,少不了受到波及。”
寻常百姓也就罢了,像他们这些开武堂、镖局的,仅靠教人习武根本不足以支撑下去,大部分都跟朝中有蛛丝马迹的关系。当然武馆也有别的收入,但想想就知道如果没有人罩着,想在燕京占据一席之地是不可能的。
忠义堂背后是谁,她不清楚,不过她并不在意,只是想大致了解一下,总好过到时候没有一点准备。毕竟天子脚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点什么。也是跟周复提个醒,别贸然卷入其中,到时候不好脱身。
“好,我知道了。”周复慎重道,显然明白了二娘的意思。
“还有……”二娘搓了搓两根手指。这就是她最大的事儿了,王宁虽然给了一千两银子,可是一大家子人,总不能坐吃空山。
“还是来要银子的……”几个师弟一脸鄙夷。
二娘不管他们,只抱住周复胳膊晃。几个师弟更加鄙夷了,这个人要多无情有多无情,怎么看都不是女人,但她该撒娇的时候还会撒娇,太不适应了!
“老四,你那儿不是缺个人吗?”白绍棠摇着扇子道,必须尽快把顾二娘给推出去,否则倒霉的可能是他。
白绍棠这么一说,其余几个人纷纷附和,赵洪天还有些不乐意,他昨个跟老四庄熊儿去了,结果没被看上。
“有是有……可师姐是个女的啊!”庄熊儿有些顶不住师兄弟几个恶狠狠的目光,可又不甘心这么摊上顾二娘了。
“女的,不难啊?从后面看师姐就是男人。”
那意思是从前面看就不是了……师兄弟几个的眼神不由同时扫向某个地方,师姐的……胸肌好像更发达了……
“滚!过来,跟我说说是干什么?”二娘揪住了庄熊儿,可怜庄熊儿昨天还在严府表演胸口碎大石,今天就跟小兔子似的被顾二娘拎了过去。
“师姐,您要是需要易容的东西,我这儿多的是。”白绍棠走前轻飘飘扔下一句话,完全不管庄熊儿发红的兔子眼。
“我就那么可怕吗?”顾二娘不解。
“不,你不是可怕,你是太吓人了。”
二娘:……
听庄熊儿说他现在在严亭府上当侍卫,二娘脸色就不太好了。严亭是个大奸臣,人尽皆知,庄熊儿不知道吗?
“师姐,你听我说。严亭不雇我,他也要雇别人,与其让别人赚了这银子去,还不如让我盯着他点儿,日后要是有人想刺杀严亭,我也能卖点消息不是……”
见二娘脸色没有好转,庄熊儿猛地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银子!”
二娘面色不变。
庄熊儿又竖起三根手指:“一百两银子一天,一共是三天